此刻的腰带好似一条巨蟒,被程迦蓝紧握在掌中叫人发憷。
“唰--”推动着转椅北冥瞮眉心轻皱,侧身退后躲过了女人的袭击,不料,这幅模样竟彻底激怒了程迦蓝。
“啪!”腰带直接勾住北冥瞮长指下的扶手,声响刺穿了耳膜,脆得叫人头皮发麻。
手腕骤然蓄力,随即狠狠一拖,转椅被牢牢控制在程迦蓝手中,她顿时冷笑连连。
你不是很能耐么,秦泽励?
伸出手臂袭向男人的喉骨,北冥瞮眉梢轻挑,似是早已看透了程迦蓝的动作,然而
手臂伸至中途却半路跳转了方向,直挺挺朝着他的双眼袭去。
本能使然,北冥瞮下意识侧头用手去接这一招,但,却正中程迦蓝下怀。
冷不丁扑了个空,北冥瞮眼神阴鸷。
这女人又要玩什么?
念头在这个瞬间入侵脑海,只是程迦蓝速度更快,也从未打算给他回神的机会。
两分钟后,程迦蓝双足死死抵住男人的长腿。
曾经骇人的爆发力被她遏制住,眼下根本动弹不得,至于双臂则被腰带紧紧缠绕在转椅扶手上。
真是好一个五花大绑!
北冥瞮“”
“你若是觉得自己能应付这里的所有人,就继续。”北冥瞮索性不再挣扎,声音浅淡,一是他不想,二是
他到底看看这女人还能用什么招数?
闻言,程迦蓝轻勾起唇角,她素来不会主动挑衅于旁人,但,除非对方太欠揍!
眼下,北冥瞮被彻底遏制住,身体完全嵌在转椅中,精壮健硕的臂膀再无迅猛的爆发力,与腰带缠绕着,样子倒是十分可怜。
若是再赌住那张恼人的嘴,那便更加完美。
“砰!”程迦蓝抬起腿蹬在转移边缘,顿时震得北冥瞮身形一抖,虽说言语上学乖了,但紧绷的面容仍旧泄露出他的不爽。
两指捏住男人的下颚,强行让对方看向自己,程迦蓝直视着眼前的俊容。
前生,这男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邪派暴徒,只不过在她面前装得太温顺,太像君子,温顺到他自己都已经相信。
可,骨子里的东西岂会是说改就能改的?
“等着。”
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程迦蓝淡淡吐出二字,高跟踏在转椅边缘微微掂起,暗暗用力,北冥瞮又不是死人,自然察觉个一清二楚。
抽身离开原地,她打开门,董鹤鸣那张脸赫然入目,程迦蓝站得笔直,将身后男人全盘遮挡住。
“怎么是你?”董鹤鸣语气中带着讶然。
他想到了两人会在办公室内“卿卿我我”,可现在是什么时候,秦队清楚得很,他们会随时汇报进展。
如此关键时期,秦队怎么会放任程迦蓝大咧咧地来开门?
“董队的能力你们秦队放心,有事情你自己分析就是,不要去打扰他,兰家就不会找麻烦,明白么?”话末,程迦蓝猛然拉近距离,声线放缓压低声音,听得董鹤鸣险些心梗。
“看什么?”
“呵呵,秦队他”
“他心情不太好,要看看吗?”程迦蓝淡笑开口,语气中大大的善心却叫董鹤鸣心觉小命要完!
“不去?那就走吧。”程迦蓝美目轻轻眯起,脚步上前,董鹤鸣悻悻笑着,真特么都可以的,在总署局的地盘威胁自己这个队长。
他不要面子的啊??
“程小姐请。”董鹤鸣强行微笑,没错,他不要面子的。
与其让秦队那个暴君去见兰家公子,倒不如半推半就顺从了程迦蓝,至少,可以暂且避免一场大战的爆发。
只是,关门的瞬间,余光扫过门缝,董鹤鸣猛地瞪直双目,
卧槽?
那个被无限捆绑的男人,是秦队?
程小姐将秦队揍了?
“还不走?”程迦蓝语气微重,眸中的威胁之意显而易见,见状,董鹤鸣皮笑肉不笑的在前方开路。
程望熙在审讯室外的走廊候着,没有见到程迦蓝有些心急,审讯室内兰浮钏耐性极佳,距离董鹤鸣离开已有十分钟。
“咔。”
闻声抬眸,看着孤身一人进门的董鹤鸣,兰浮钏唇角笑意渐渐扩大。
“看来,最近您二位比较忙。”兰浮钏轻声说道,眉宇间的笃定,以及周身的放纵之气都在佐证着
他猜到了董鹤鸣“请不动”那个男人。
意料之中的事情。
从兰浮钏进来开始,董鹤鸣就一直在找黄家人,黄汝林的录音固然关键,但黄家其他人的话同样重要。
“好好配合,总署局不会冤枉您。”董鹤鸣淡淡道。
室外,程迦蓝将事情走向大致讲了一遍,极其自然摒去秦泽励的存在,只留下了精髓。
“这件事情董队也一直在把控,您放心就是。”程迦蓝安抚着。
“我没什么好慌的,就是浮钏的身体舅舅着实不放心,你们年少时也接触过,他的情况你也清楚。”程望熙沉声回答。
话落,忽然有队员脚步匆促地赶来,之后的一小时内董鹤鸣没有再出现。
“哒哒哒。”
轮椅在地面移动的声音格外很微弱,程望熙在最前方,程迦蓝次之,几双眼睛相对,兰浮钏显然很意外。
“程伯父?”
“你父母赶不过来,我们来看看。”程望熙淡淡颔首着,语调微扬。
闻言,兰浮钏轻笑点头,董鹤鸣站在几人斜后方面色不明,黄家人的说辞明显与黄汝林那录音中的内容不同。
双方皆说是仇家报复,但受审的黄家人却说对方与兰家八竿子关系都没有!
并且,拿出了证据。
也就是说,明面上兰浮钏与程迦蓝一样,只是进来配合工作而已,有可疑情况,但,最终疑点却被洗清。
“舅舅叫来的医生,兰公子在这里做个检查吧。”忽然,程迦蓝的话划破了气氛。
声音入耳,兰浮钏那双深沉冷幽的瑞凤眼扫过程迦蓝的面容。
“浮钏就此谢过。”
“我来吧舅舅。”轻轻拨开程望熙要去扶轮椅的手,程迦蓝代劳,推动着兰浮钏前行。
定睛看向房门,北冥瞮心中掐算着时间,原本十分钟前他便决定走出去,然而,脚步踏出去的那刹,却又立刻收了回来。
“砰!”拳头猛砸在桌面,声响沉闷晦涩,巨大的裂纹从桌角蔓延到中央处,碎裂声穿破空气,极其干涩刺耳。
哪怕程迦蓝后来的态度有所转变,哪怕她在顾虑自己的处境,但初始目的,他根本不知道。
不论是发自内心,还是做戏,都不要紧。
只要
她程迦蓝装得像,装作在乎他,他、也、认、了!
至于兰浮钏,他不会放过,若程迦蓝当真对他有心思,也无所谓,再如何,今生,她的身体只会认他北冥瞮一个主儿。
她属意其他男人又怎样?
他在,对方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程迦蓝被自己占有,他不在,程迦蓝这辈子也只能守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