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焉,董鹤鸣暗戳戳看向对面的男人。
“将情况说一遍。”北冥瞮沉声开口。
城东赛车手中有徐家的人,这一点,他知道,只是城东可是兰浮钏的手中地,即便明面没有冠上他的名字,暗地里谁说了算城东可是人尽皆知。
敢公开弄了城东的人,胆子倒是很大。
“情况很简单,就是这样,但涉事的主人公都不好处理,尤其是徐家小姐徐梵音。”董鹤鸣声音寒凉,他自幼便与徐梵音不对盘。
“啪。”
“去徐家围人,或是越过兰家,直接拿着这个公牌,没有人敢动你。”北冥瞮说得寡淡。
那晚,他也是临时起意,城东那样杂乱的地界,聚众斗殴事件极多,兰家都尚且无法妥当,其他家族在那里就更没有话语权了。
“先查一下那个景若霖。”
“那啥,已经完事了,手边的资料就是。”董鹤鸣眼神示意,眸中尽是释然,谁特么不喜欢体贴的大佬?
公牌一共三层,方才,他看到最底层的斜下方印着
帝、都二字。
看着在座椅上沉默的北冥瞮,董鹤鸣知趣儿地退了出去,这里是他的私人领域,很干净。
资料上方的照片极为清晰,各个角度都有。
甚至,与各位雇主的交谈照片也有,不过,其中最为乍眼的便是那个徐梵音,见状,北冥瞮扫视而过,没有任何停顿。
直到放下资料半晌后才猛然记起,徐梵音,是那个被程迦蓝狂抽的人。
而景若霖,则是当晚被他全程压制的那个1号。
这么巧?
一晃五日时间已过,北冥瞮照常载着程迦蓝去搏击馆训练,期间,偶遇了熟人。
“程小姐。”
程迦蓝刚刚换好训练服,拿着两瓶冰饮上前,对面径直走来的一行人气势不小。
闻言,程迦蓝面带笑意,却极其浅淡,出于礼貌而已,不然,她根本没有任何兴趣在这些人身上驻留。
江淮之走在侧面,朝着她淡淡颔首,先前的龌龊全然不见,粉饰太平的功夫令人拍手叫绝。
本就不是一路人,程迦蓝身份家世摆在那里,打小便是多数人的眼中钉。
但,不服归不服,表面上的客套与礼数必须做到位,毕竟,程家惹不得。
高挑纤长的身影渐远,一行人没有停留,除去气氛有些鬼怪外,再无其他。
今日,程迦蓝扎着高马尾,饱满光洁的额头露出,遣散了周身的清傲气。
“喏。”将手中的冰饮丢给北冥瞮,程迦蓝利落地为他拧开瓶盖,服务很是周到。
见状,北冥瞮眼底划过满意,看样子是已经习惯了。
直到掌心中的瓶盖硌到皮肤,程迦蓝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她为什么要伺候这狗男人?
抬眸,四目交汇,程迦蓝立刻跌进男人那双浩瀚如烟海的黑眸。
瞳孔中央,倒映着她的身影,那样清晰,那样刺眼。
“水也喝了,那么,是不是该收敛些?”程迦蓝笑眯眯地捅刀子,让她程迦蓝亲自出手拧瓶盖,这等待遇,秦泽励是第一人。
“滋啦--”水瓶被男人握扁,声音尖锐。
“啊!”
“走吧,大小姐,换我伺候你。”说着,北冥瞮单臂环住程迦蓝的腰肢轻松向怀中一带,话语很轻柔,只是与强横的动作断然不复。
单单是抱着倒也罢了,可
手臂能老实些吗?
“放我下来。”程迦蓝淡淡道,她学乖了,与其真的动气,倒不如平和对待,这男人每一次都将她的话当做耳边之风,她习惯了。
“乖。”
“静静待着,先去吃饭。”
她就知道!
被男人扣在臂弯中,程迦蓝只觉得现在她的脸皮怕是已经修炼到一种无人能及的境界了。
身下的铁臂刚硬坚毅,从她的腰后渐渐滑落到腿间。
他很高。
宽肩窄臀,最佳的黄金比例,朗拔坚挺的脊背连同着宽厚的臂膀,给足人安全感。
曾经,程迦蓝最爱他手臂上鼓起的肌肉。
眸光微闪,瞥见道道细微的血凛,程迦蓝视线微凝。
“啪!”用足尖将更衣室的房门关紧,北冥瞮将程迦蓝放在座椅上,随后褪下衣物,对眼前女人的存在视若无睹。
白衬衫尚未穿好,肩头忽然多出一抹清凉。
“怎么?”
衬衫大敞着,在脊背中间的位置挂住,袖子缠绕在男人臂间,极致纯净的白,在小麦肤色的衬托下,带着些禁欲感。
让人只想,撕碎这极端的纯白。
“别动。”程迦蓝认真回答。
听得北冥瞮心尖一跳,紧接着,温热的指腹交杂着丝丝凉意在他的肩头捻揉。
“受伤了就不要逞强,今后点到为止。”
“不要紧。”北冥瞮声线软下一个度,含着春水,漾起阵阵涟漪。
呼吸骤然加重,额间的碎汗迅速沁出,北冥瞮无语地挑起眼梢,程迦蓝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指尖嵌进其中一道血痕,程迦蓝冷笑。
“我的话你只能听着,轮不到你有异议。”
“遵命。”话落,北冥瞮突然转身,薄唇轻印在女人的唇角,啵唧的声音莫名羞人。
站在原地半晌,程迦蓝愣住。
思绪在男人的脸压下来的那刹,停顿,好像一个转动艰涩的齿轮再难旋转。
冷眼看着自作主张的男人,程迦蓝语塞,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真是
逃不出秦泽励亲手画下的怪圈了。
连避开,都如此艰难。
自顾自地抱起程迦蓝放在腿上,两人相对,北冥瞮意思昭然若揭,衬衫也没能料到自己的戏份如此之多,被程迦蓝攥在手中,生出些褶皱。
“怎么,你的两只手都彻底废了是吗?”程迦蓝从不是肯纵着他人脾气的主儿。
这待遇,她舅舅都没有。
“你帮我。”
三字落下,气得程迦蓝只想一记铁锤砸死他,主动上门做她的保镖,就是想要奴役她是吧?
给她等着秦泽励!
两分钟后。
“动什么?”程迦蓝没好气地开口,系到第三颗纽扣时,手指好似不听使唤了那般,迟钝无比。
一颗纽扣,系了足足一分钟。
“砰!”北冥瞮抿住薄唇,长指绕过程迦蓝的手背正欲帮她,不料,被对方一记手刀挡住。
力道不小,腕关节隐隐发麻。
这该死的胜负欲。
再然后,搏击馆一水儿的侍从亲眼目睹了程家小姐疯狂奴役新上位保镖的场面。
偏生,那保镖脾气好到令人发指。
“咔。”车门应声开启,北冥瞮动了动喉结下方的那颗纽扣,系得太紧,并不舒服。
这小豹子哪里是肯吃亏的主儿?
你碰她一下,她就能展开利爪挠你一次。
不同于面孔的超逸绝尘,无论下口还是出手,皆利落果敢。
“坐这里。”北冥瞮的声音幽幽传来,程迦蓝左脚才踏进后座,紧接着死亡旋律便奏起。
心中憋着一口恶气不得发泄,程迦蓝足尖轻顿,紧接着,入了后座。
“我说,坐这里。”
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车门被男人牢牢控制在手中,程迦蓝彻底绝了脾气。
认命地坐进副驾驶,眸中的无奈愈渐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