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要何时动手?”徐家下人即刻会意,恭敬地垂头接过话。
“自然是榨干他价值的那一刻了。”说着,徐梵音凝视着墙上壁画,绝艳妖媚的罂粟,是她的最爱。
含剧毒,却美艳。
代表罪恶,却能令人人欲罢不能,徐梵音最爱这种反差,明明厌烦憎恶至极,但触碰的那一刻,还不是会上了瘾?
景若霖仇家极多,依仗着徐家在背后站着,行事越发猖狂,这些徐梵音都知道,不过,她乐见其成。
对敌越多,就越会明白徐家的在外地位,聪明点,抱紧徐家就不会落得一个被报复至死的下场。
再者,紧紧贴着徐家,她才好做事。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景若霖语气微沉,毫不掩饰眸中的愤恨与盛怒,看得徐家人心中发笑。
“什么意思景少再清楚不过。”
“城东景少人尽皆知,但你究竟是如何上位的,可别忘到脑后了,叫你少爷,是给小姐面子,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明白么?”
“你!”
“呵,你我都是徐小姐的走狗而已,谁他妈比谁高贵?话带到了就滚,徐小姐的命令我不敢不从,至于你”
“算老几?”景若霖靠在身后的抱枕上,神色轻傲,叫对面的徐家人彻底冷下表情。
“事情办好了,就能活命,否则,你那些仇家砍了你都是最轻的。”
放完话,徐家人离开,景若霖瞬间沉默下来,他忍徐家太久了,最初,是因为利益才动了攀附之心,但
他景若霖是个脏到彻底的烂人,徐家同样不是好东西!
徐梵音更甚!
都他妈是烂人,所以,端看谁的手脚更脏,心思更阴了,忽然想起那晚的男人,景若霖死死咬住牙关。
他并非不恨那个人,若没有他下手,双腿或许还有一线希望,膝盖传来的剧痛时刻提醒着他那晚的惨烈,生理性的恐惧让他噩梦连连。
只是,路是他自己选的。
对方给了他选择,不应,连命都保不住!
况且,若无徐梵音的中途变卦,那人或许就不会起了杀心,新账旧账皆与徐家有绝对牵连,弄不死她徐梵音,自己也要狠狠撕下徐家的一块肉!
关于城东的流言,北冥瞮尚未抽出时间了解。
程迦蓝口中的徐家小姐新宠,他半点不知,抬起手腕看着时间,深夜降临,街边落叶萧瑟,冷幽的气息杂糅着些许森然四处摇荡。
董鹤鸣正在连夜查景若霖的资料,手边铃声响起,引走他的注意力。
“啥事儿,哥?”
“我要徐梵音最近半个月的消息,是全部。”
“噗!”一口黑咖喷射而出,董鹤鸣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开局就特么这么直白劲爆,不被吓出心梗都是老祖宗烧高香保佑了。
“不是,这又是闹哪儿出啊?”董鹤鸣满头黑线,他不信对方不知自己与徐家的过节,所以,强行给他找不痛快?
不至于吧,谁闲,这位主儿都不会。
正所谓,敌对双方才最是了解,董鹤鸣对徐家什么态度北冥瞮最初就已经心知肚明,他懒得去一处处查,通过董鹤鸣最快。
“你哪里来得废话?”
“行行行,等着等着,发你邮箱。”
效率极快,30秒后--
“叮!”
看着某董同志传来的资料,北冥瞮唇角微弯,原来不是最近才准备着手处理徐家人,而是
早已经开始了。
资料很全,但,徐家不是吃素的,最劲爆的那部分显然被隐藏掉了,留下的唯有一些不重要的痕迹。
某董同志还特么挺懂事,当然,也很鸡贼就是。
没有只发来半个月内徐梵音的资料,连带着五年内的变动一并打给了北冥瞮。
小算盘打得那特么叫一个响!
暗戳戳想要借着北冥瞮的手来查一下徐梵音,毕竟,北冥瞮在帝都总署的身份,云溪城内
唯有董鹤鸣知道。
“哒哒。”点进一处页面,北冥瞮眉心蹙起,动作轻顿,眼底的无语情绪愈演愈烈。
敢情,那所谓徐家小姐口中的新宠,是他?
这都什么跟什么?
点进的那处页面中明确记着,数日前那场城东比赛中景若霖代徐家出战,事先身上押了两万余人的筹码,只待一朝得胜捞一笔大的。
不料,中途杀出一个不速之客,景若霖是1号,而那个被称作不速之客的3号,则是他。
指尖拂过眉骨,北冥瞮颇为无语。
此事,他要如何告诉程迦蓝那个小祖宗?
给出的时间为三日,还未到一日,暂且不急,由于消息过于奇葩导致北冥瞮忘记了一些事情。
比如,爬窗。
躺在床上的程迦蓝再一次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烧掉了,一句话而已,她至于警惕成这幅模样?
没错,她真的将门窗都锁死了。
结果,甭提是人影了,饶是一根汗毛都没能见到。
而且,见鬼的是,某人不来,她貌似很失望?程迦蓝眉头紧锁,活脱脱要索了谁的命。
“咳咳。”喉间的干涩刺激着神经,北冥瞮皱眉轻咳。
不大舒服,关掉资料,正欲入睡的前夕,才猛然间想起,之前他好像放话暗示过程迦蓝今晚他会去见她?
天色不再全然黯淡,晚风掠过,袅袅泛崇光,皎洁的月银色柔光洒落在大地,分外柔和。
时针直指凌晨三点,北冥瞮彻底未眠。
视线在被锁住的窗前定住,莫名凶狠,北冥瞮深呼吸试图驱解心底升腾而起的暴戾。
防贼么?
祖宅安保人员睡眠质量素来很不错,看来,尽是遗传了主人的好睡眠,屋内,女人正背对着他。
深沉的眼风扫视而过,下一秒
“咔咔。”堪堪几秒,北冥瞮撬开锁,随即,堂而皇之地进入,甚至,来了一次沐浴。
放松得一批。
淙淙水声已然入梦,程迦蓝只觉得眼前有团光晕,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直到
她看到浴室的门微微敞开。
腾地坐起,然后看向没有任何威胁性的窗锁,很强大,程迦蓝被气笑,她相信若是秦泽励手中有枪,一颗子弹便能解决掉的问题,他绝不会再费力。
“不睡了?”北冥瞮擦着湿发缓缓走出,问得随意,携着万千湿雾气直击程迦蓝面门,温热湿濡,撩得人心痒难耐。
“贼都进来了,你觉得我能安心入睡?”
“飒--”没有回答程迦蓝的调侃,北冥瞮举止孟浪,走到床边,直接掀了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