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我应不了你。”
“砰!”
“啊啊!”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穿破云霄,听得被锁在车内的人头皮阵阵发软发麻。
没有用手中的铁棍,北冥瞮抓住对方的小臂,足尖强行插进他的臂膀与肩头交接处后方,力道狠辣,简单的倾斜的动作,足以达到效果。
上臂从中间开始断裂,被北冥瞮生生扳断,毫无征兆。
极致痛感侵蚀着人的意志,呼喊,求饶,根本无法缓解痛苦。
“于家,于家也不是吃素的,我们根本惹不起!”那人死死守住底线,就差那么一瞬,他即将撑不住要松了口。
“咔咔-”
“唔唔!”握住对方已然断掉的手臂,北冥瞮将其彻底拧废,整条手臂翻转至身后,连带着手筋与关节一同被废掉。
口中被强行塞入异物,对方只能死死支吾着,双瞳放大,意识涣散,这一刻,他仿佛觉得自己要被活生生痛死。
见状,北冥瞮足尖轻点那条残废的手臂,身后猛然传来叩门声。
“嘭嘭嘭!”
“嘭嘭嘭!”闻声,北冥瞮挑着眉收回动作,来到车前将铁棍插入车把手内,蛮横地扳开。
“啪!”清脆刺耳的开门声敲击着耳膜,车内几人心脏开始疾速收缩。
“爷,爷您行行好,我们应了!”
“他不应是他的事情!”
“今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只是意外受伤,关于那事,您等着看结果就是。”名义上的亡命匪徒在生死面前,却数度垂下头颅。
个个声称硬骨头,现在倒是识时务。
“这个,两日后结果若我不满意,那么,总署局包括所有分队会人手一份,后果自己考虑,他”说着,北冥瞮侧身示意同时捏住录音笔,所有视线立刻落在落地不起的那人身上,满目惊恐。
明显是快要没气了。
“爷放心,两日后结果定会让您满意。”
邪夜垂落,看不清北冥瞮的脸,饶是声音都分外沙哑,仿佛沾染了血雾,令人无端惊恐。
男人自顾自点着头,似是终于满意,直到车驶离原地,众人才回神。
“快,先送医院。”
“不行,只能去私人医院,否则,行踪分分钟就会被查出来!”
“知道了,快走!”细碎的议论声在暗凉的深夜中瞬间烟销灰灭,之前的冷硬与匪气如野马尘埃,再不复见。
两日后。
餐桌上,程望熙推了推框镜,满面澹然,程迦蓝则是若有所思。
于家长孙于文朗,死了。
从36楼跌下,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能留下,场面血腥至极,事发地点不在总署局出动的范围内,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到的是江北分队。
“今后见着于家人小心些,都疯了。”程望熙淡淡道。
早餐环节才结束,程迦蓝温声应下,于家就这么一个长孙,其他全部是女孩,素日极其受宠,否则也不会养成那样一个无法无天的烂性子。
“于家人没闹?”程迦蓝问道。
“闹什么?”
“动手的人与那于文朗积怨已久,自己本身也存了死志,弄死于文朗之后也跟着跳了下去。”说着,程望熙蹙眉,不论如何,此事已经定性为意外,于家人纵使在心有不甘也只能强吞了恶气。
“闹不得他人,但不代表搞不了与这事有关联的人。”
“总之,这段时间离与于家人远些,免得咬伤了你。”
“我懂,舅舅。”程迦蓝应着,心底思绪翻涌,但愿于家背后没有人,布局的关键时期,城内每一次变动她要注意。
保不齐哪一处细节被遗漏,便会落得一个满盘皆输的下场。
“少爷,于少爷没了,我们这边要不要暂时避避风头啊。”
闻言,置身于暗中的男人咬牙,这个废物!
让他派人去跟踪抹掉那个保镖,怎么还能将自己的命给搞丢了?
“景若霖的消息呢?还是没有么?”男人语气沉冷,只可惜了那副好嗓子,尽是算计。
“景若霖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徐梵音派人找过他,按他的性子应该会即刻动作才是。”
“啪!”
“不中用的东西!”男人冷笑,有句话程迦蓝说对了,他就是谁都不服,不服程家,自然也看不上徐家。
明知道当初程迦蓝是在祸水东引故意说与他听,但,他依然动了心思。
暂时无法撼动程家这颗大树,可徐家,他还搞不得么?
“那我们之前放出去的消息,怕是不管用了。”说话的人语气微弱,外人眼中的少爷从来与人和善,只有他们这些下属才明白
他们少爷若动起手来,绝对又阴又狠!
抓紧手中的茶杯,江淮之忍住心底的燥意,先前,景若霖被打是他做的,徐家人下狠手的消息也是他传出去的,为的就是先挑起徐家的怒火。
徐梵音与程迦蓝的过节谁都清楚。
介时,只要找些人将话题引到程迦蓝身上,哪怕徐梵音知道不是程迦蓝做的,可过节已生,她岂会放弃这种能借机干掉程迦蓝的机会?
而且,景若霖一废,徐梵音势必就要找其他人顶掉他的位置,江淮之打听到比赛那晚有个3号以绝对优势胜了景若霖。
那么,徐梵音必定会将心思打到这个3号身上,然而在城东,徐家可没有放话的权力,徐梵音若想要查到那个3号,一定要通过兰浮钏。
流言再怎么传,江淮之始终看得清楚,兰浮钏对程家绝对有情,至于徐梵音,想要借兰家的势巩固自己的地位,那是妄想!
只要兰浮钏断声拒了徐梵音的请求,那么他在背后稍稍运作,顷刻间就能激起程兰徐三家的矛盾。
计划近乎于完美,他自诩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谁他妈知道最关键的一环景若霖竟然玩起了失踪?
回到房间,程迦蓝总觉得近日每桩事情都有些不对劲,景若霖那事本就蹊跷,本人现在踪迹全无,结果不等此事平息,于文朗竟丧了命。
她并不担心于家会杀到程家的门上,于家人纵然疯了,但却不是能够随意当人手中枪的角色。
“哒哒。”小窗被风撩过,拍打着墙壁,程迦蓝习以为常北冥瞮独特的报道方式,鬼知道此刻他舅舅还在楼下候着,简直嚣张!
“等我?”
“梦没有醒?”程迦蓝坐在梳妆镜前,正梳理着发丝,语调懒散,带着惺忪的几缕意味,莫名缠人。
镜中的男人胡茬儿冒出了尖儿,没有任何颓废,且尽是魅惑性感。
男人中的妖精。
阳刚却带着道不尽的蛊惑,磨人心志,北冥瞮穿着黑色皮衣,内里的衬衫仍旧没能好好系起。
像极了在沙漠中驰骋的雄鹰。
狂野放浪,纵意不羁。
夺走程迦蓝手中的木梳,北冥瞮长指穿插在女人发间,心底的饥与渴相互交攻,促成了那双满含纵情韵味的醉眸。
逼人心魄,灵魂仿佛要被他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