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瞮不肯死心,其他都不要紧,只要他能见到一个活生生的程迦蓝就好。
无数个两天两夜,他却只活在幻想里。
她不见了。
甚至,音讯全无。
在北冥瞮赶到云溪城的半月后,江北爆炸案正式变为38爆炸案,前缀的38是爆炸地点的编号。
忙着找程迦蓝,北冥瞮根本无心顾忌其他,许之意接到傅川霖的电话,对方要求他代替北冥瞮截下这桩案件的调查权。
没有为什么,只能照做。
于是乎,许之意用最快速度接手了这起案件,北冥瞮离开总署后,队长之位仍旧是他的囊中物,而许之意则成为了总组长。
本以为这就是一桩意外性质或是简单的他杀惨案,但所有人没想到这一查,就是六年。
没有了程迦蓝的云溪城瞬间死气沉沉,北冥瞮无数个日夜恨不得砍了自己。
若是早一个星期知道,会不会是另一种结局?
但,没有如果。
他疯狂地打听当初爆炸案的细节,但细枝末节成不了断案的关键,北冥瞮不知道程迦蓝究竟在哪里。
唯一能做的,就是留在云溪城,她回来,自己能第一时间见到她。
一辈子不回来,他便留下一辈子,北冥瞮从未想过程迦蓝若是真的下定决心永不回云溪城,那么,他怎么办。
脑海中,女人的灿笑仍旧鲜明。
“我祖家在云溪城。”回忆中,女人的声音如同魔音绕耳,死死缠住北冥瞮的心尖儿。
就那么一眼,北冥瞮再无法忘怀,她说过的,祖家在这里,她一定会回来。
不知等了多久,以强势姿态入驻云溪城总署的北冥瞮,终于等来了程迦蓝的回归。
那个聋了右耳的程家大小姐,回来了。
再然后,他步步紧逼,程迦蓝的动情,再到,意外丛生,被她放弃,北冥瞮似乎一直在被程迦蓝牵着鼻子走。
“哒。”
“哒。”浴室中的水滴声划破了夜里静谧的气氛,突然停止的思绪刺激着神经,北冥瞮痛苦地抱住头部,他真的好想忘记这些事情。
好想
重头开始。
魁岸的身躯竟弯得不成样子。
他快要三十岁了,重生前,近十载时光全部给了程迦蓝。
重生后,依然如此。
“喂,阿瞮你还好吧。”对面,封御庭放缓声线,自从几年前的一别,他们便再没能见过北冥瞮。
“嘟嘟嘟-”电话被挂掉,封御庭恨不得抽自己耳光,没事提什么这种话题啊?
祖宅内,程迦蓝近日心情不错,之前不是不想亲近秦泽励,而是不敢,没错,就是不敢。
她如何不要紧,但必须保证秦泽励绝对安全。
不过,苏家办事太对她胃口,新的保全公司落成,秦泽励可就是名正言顺她手下的人了。
哪怕之后他回到署局效力,也无伤大雅。
细指拨弄着唇瓣,程迦蓝忽然觉着齿间发痒发涩,有点儿
想他了。
临近午夜,程迦蓝没有丝毫睡意,当真是见鬼了,无语地起身准备倒杯水,随即神差鬼使地点进与秦泽励的聊天界面,却发现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眼。
“找我有事?”程迦蓝发了一条语音,说得自在。
“我要见你。”
“来见我。”
秒回的语音被程迦蓝立刻点开,男人的声音难掩颓唐,过分嘶哑听得她心底艰涩不已。
“等着。”用语音回了北冥瞮,程迦蓝换好衣服从窗边一跃而下。
纵身一跃想要潇洒谢幕,需要一定技巧,别看程迦蓝顶着一度婉柔的面孔,幼时
可是个最爱上房揭瓦的主儿。
黑色紧身裤包裹着那双比例完美的长腿,落地悄无声息,比之北冥瞮也差不到哪里去。
某蓝狠狠骄傲了一下。
眼下这个时间当然不能从祖宅内取车,看了一眼手机,0点34分也不算是太晚。
期望苏启明还未入睡。
苏家。
正睡到上头的苏启明被属下晃醒,惊得他一记熊掌将对方拍飞。
“做什么?”
“家主,程小姐来了。”对方满面悻然,特么的,年轻人就是牛!火力真特么旺。
苏启明:“???”
对上面前略微呆滞的面容,程迦蓝不厚道地开口:
“劳烦苏家主给我调辆车。”说着,程迦蓝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尖,事急从权,她也是没有办法了。
从祖宅到她的私宅几乎横跨了整座城,太浪费时间。
“程小姐请。”苏启明强忍住爆粗口的冲动,很有活力啊,大半夜还想要飙车?
“谢了。”自知理亏的某蓝立刻离开。
十分钟后,根据北冥瞮发来的定位程迦蓝快速赶到,他没有锁门。
开门的瞬间,一道大力直接扣住了她的腰肢,男人不由分说止住了她的所有动作。
两人跌在沙发上,重力之下,程迦蓝只觉得脊背火辣辣地疼。。
“给我。”北冥瞮声音阴鸷,俊容有些泛红,身体滚烫,程迦蓝蹙眉。
他是不是发烧了?
“别动。”说罢,程迦蓝作势便要将手抵在北冥瞮的额头上,不料,被对方重力攥住。
耳边传来的细痒感让程迦蓝很是难耐。
“你好像发烧了。”
“嘶—啦。”北冥瞮好似听不见程迦蓝说话,双手直接撕开掌中的衣物。
碎片满地。
有点儿冷,程迦蓝眼底无奈,运动鞋被北冥瞮褪下丢到一旁,很是可怜。
“等不得几分钟时间?”
“我不想等了。”话落,北冥瞮的蛮横强逼着程迦蓝将就与退让。
见状,程迦蓝咬牙。
“去吃药,吃完药再做。”
“你让我这样吃?”
“嗯?”手掌握住程迦蓝的两只脚踝,动作强硬,声音低沉沙哑,同时视线扫过下方。
落在
那个旖旎地带,程迦蓝险些气到原地升天。
很强势,与他的主人别无二致。
没有给程迦蓝机会,北冥瞮捞起沙发上的女人快步走进浴室,足足五个半个小时,男人没有给程迦蓝一线逃出牢笼的机会。
香薰灯还在苟延残喘,微弱的光线不停摇曳,忽然间,扫过了浴室的方向。
两道人影交叠,高阔的暗影全然罩住前方的倩影,交叠,相互缠绕,令人心惊,
微透明的玻璃貌似无法掩映住其中暗昧。
水柱挥洒而下的声音极为轻盈,极击打在地面上快速形成水滩,而空荡的房间内也回荡着阵阵
流水间的撞击声。
鸟鸣声唤醒了程迦蓝的意识,她侧身看向睡得深沉的北冥瞮,他的情绪太不对了。
“醒醒。”话毕,程迦蓝使坏地捏住北冥瞮的鼻子。
“再来?”
“给我起床吃药。”程迦蓝气笑,做梦呢?眼下不过五六点,她需要在七点前赶回祖宅。
“不吃。”北冥瞮阴沉着脸,这女人明知他最不喜吃药,非要顶风作案?
“你吃不吃?”程迦蓝声音阴狠。
半分钟后。
“咕咕。”苦涩的药片被男人强行吞下,程迦蓝煞是满意,她的人,自然要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