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风雨下,江家已然是摇摇欲坠,作为罪魁祸首,江淮之并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弄他。
“少爷,于家的态度很强硬,打感情牌怕是无用啊。”
“嗤,嘴长在我身上,自然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派人登于家的门,就说我快死了。”
话落,江淮之目光扫过眼前的属下极其深沉。
“你,过来。”
“把我的手打断,记住,能有多狠就有多狠,最好可以见血。”江淮之淡淡道。
“属下不敢。”那人立刻反驳,之前有人言语上忤逆了少爷,少爷就能面不改色地断了对方的舌头,他怎么敢如此放肆?
“不做,我保你活不过下一秒。”
五分钟后,那人手臂颤抖着拿起铁棍,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
“嗯。”江淮之死死咬住牙关,细碎的痛吟声从牙关中溢出,压抑沉闷。
这一次的意外太蹊跷,不要让他发现是谁在搞小动作,否则,他一定会弄死那个人。
回到祖宅程迦蓝一直在关注江家的事情,于文朗与江淮之可是兄弟,私下里关系不知如何,但明面上如兄如弟,两家长辈也因为结为管鲍之交。
就是现在么
这撕破脸的速度也太快了。
“刘叔,江家的事情舅舅知道了么?”程迦蓝反问。
“已经知道,只不过于家与江家都求到了老爷门下,倒也默契。”刘叔撇撇嘴说道,满面不屑。
谁不知道这两个混账向来不喜大小姐的存在?
为了后辈,这些年长的人竟也不顾脸面了,素日里最不喜程家霸占着世家首位的宝座,现在出了事倒是比谁都急着求程家。
那于文朗倒也罢了,关键是江淮之,幼时,他看得真真儿的,对方可是一肚子坏水。
“嗯。”程迦蓝淡淡应着,关于那个挑唆视频,必定是真的,江淮之那个阴货想要搞谁,以他的手段轻而易举,就算是不想通过自己的手来做,也没必要如此坑于家吧?
于家可不是吃素的。
除非要搞的那个人存在已久,并且让他很不爽,借着于家的手铲除了自己不喜的角色。
事后,若无视频,轻松推脱将矛头引向于家便可置身事外,介时,完蛋的可就只有于家一个了。
“啧。”程迦蓝眉宇间尽是烦躁,先前为保安全,凡是与她有过冲突的人,她全部让苏家盯死,江淮之近半个月没有大动作,更不曾与旁人起过冲突。
“哒哒哒。”手指在桌面上轻点着,程迦蓝若有所思。
现在,极大可能就是宴会上她与江淮之的正面冲突会勾起他的愤怒,于文朗被秦泽励打了,江淮之出面和稀泥更是被自己挡了回去,江淮之始终暗恨她的存在,伺机而动太正常了。
再然后下注期间她与秦泽励又一次遇见他。
所以,于文朗与秦泽励之间见血的冲突,可不就是江淮之搞小动作的好机会?
半晌,程迦蓝笑容越发阴沉,这人,是想要搞她的人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想要挑衅她,亦或是程家?
乍然间,夜幕中的凉风注入进来,程迦蓝没有回眸,身体懒洋洋地靠在美人榻上,模样慵懒。
如今,北冥瞮不得不承认,他的爬窗技术愈发精进了。
侧身进入的那刹,男人抬手勾掉上衣,顺便解开了一些金属质感的东西。
“咔咔。”
清脆的响声就在耳边阵阵荡漾,察觉到那抹略带清凉的气息,程迦蓝顺势倚在北冥瞮怀中。
从背后扣住女人的纤腰,北冥瞮气息微重。
用侧脸紧贴着程迦蓝的颈窝,像极了一只粘人的恶兽,只不过意外被驯服了而已。
背后冰冷的触感叫程迦蓝不由得蹙眉。
那是腰带。
“啪。”
“安静点儿。”程迦蓝没好气地拍打北冥瞮的手,语气微怒,这厮脑子里整日装得都是带颜色的废料吗?
“有事?”
“最近谁找你不痛快了,跟我说清楚。”程迦蓝反扣住北冥瞮的手腕,动作强势。
“你不是猜到了?”话毕,北冥瞮用牙齿咬住女人肩头的衣物,似是有些急切,深藏在眸中的焦渴再无无法压制。
若没有猜中,她岂会问出口?
星火燎原中,那股燥热在空气中迅速蔓延开来。
闻言,程迦蓝眼风阴晦至极。
还真是有胆子啊!
“不用担心,他们快被我弄死了,现在,你是我的,不要想其他人。”
今夜祖宅内风平浪静得很,夜半时分,程望熙匆匆赶回祖宅,没有惊动任何人,忙着公盘前夕的大小事宜,着实分身乏术。
晨雾满盈,还未到五点,程望熙匆匆离开,连早饭都没能来得及用。
室外温度偏低,程迦蓝素来受不得湿寒气,身侧的炙热如明火想促使着她贴近。
北冥瞮早已醒来,将程迦蓝紧紧扣在怀中,看着窗外的天色,低声轻哄着怀中女人。
“还早。”
“睡吧,我一直在。”
指腹在程迦蓝后颈捻揉着,昨夜太亢奋,他反而睡得并不好,就这么看着她,北冥瞮垂头噙住眼下的红唇。
抽身离开,牙齿很痒,烟瘾近两日有些大了。
待到程迦蓝醒来的时候,北冥瞮已经灭掉了三根烟,高俊的身躯在浴室内晃动,微弱的烟味刺激着程迦蓝的嗅觉。
“醒了?”北冥瞮淡淡道。
闻声,程迦蓝朝着男人挑起足尖儿,娇横,刁蛮。
“怎么了?”北冥瞮快步走到床边,眸中仍然带着些醉意与离乱,看到程迦蓝心头发烫。
“今后轻点儿。”
半晌,北冥瞮轻笑着扫过地上的狼藉,没有接话,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去,程迦蓝咬牙。
地上尽是破碎的衣物,当然了,少不了必要装备。
很可以,某人爬窗自带工具,还特么的真贴心啊,让人不得不服。
“上午陪我去见于家人。”
话落,北冥瞮动作微顿,正欲开口,不料,下一句话却直接破开了他的心房。
“受了欺负,主子自然要你报仇。”
“你且受着就是。”程迦蓝莞尔道,展颜一笑,那抹浅弧中的算计与阴狠没有任何要遮掩的意味,不过
也有纵容。
大刀阔斧的坐姿极其野蛮,松垮的睡裤难掩雄姿,程迦蓝瞧着北冥瞮的模样,心下好笑,如此克制做什么?
昨晚那么野,现在玩矜持?
“阿励,做大小姐的人,想笑便笑,我宠着,嗯?”程迦蓝故意逗弄他。
“你叫我什么?”
冷硬的声音撞进耳中,程迦蓝起身,藕臂穿过北冥瞮的身侧从背后牢牢抱着他。
很温柔,也很磨人。
温玉般的触感与他相贴,北冥瞮抓住来到他心口的手,力道不自觉地加重。
“再叫一遍。”
“我不。”程迦蓝故意甩起语调不依北冥瞮。
果不其然,上一秒和风细雨的人,下一秒直接变脸,厉害了,这技术。
“心里骂我吗?”程迦蓝压下声音,却愈加轻柔,磨得北冥瞮心口的燥火腾地升起。
抬起手臂就想要扳过身后的那张脸,哪知,对上程迦蓝故意示弱的眼神,北冥瞮只能收回动作。
床的侧边,有一处巨大的穿衣镜,酒红色的指甲自带魅惑属性,衬得那双玉手更加纤弱莹白。
与掌下的肤色形成强烈反差。
许是程迦蓝太白,衬得北冥瞮肤色有些黯淡。
男人冷着脸,仍旧没有等来自己想听到的话,面色阴郁沉冷,也很是憋屈。
大约三四分钟后,程迦蓝开了口,只是
她还不如不开这个口。
“你说,我们什么时间见于家人好?”说着,程迦蓝加重语气,似是全然忘记了方才某男的要求。
恶劣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