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程迦蓝应下。
她倒要看看,那个人究竟想要如何开始。
她舅舅的座上宾,徐家心中的不二硬靠山人选,哪一个都值得关注。
“徐梵音动手的证据你留好。”
“bo,证据不会有很大作用的。”茯苓闻声蹙眉道。
“不过我留好了。”
一个作用不大的证据掀不起惊澜,那么,所有证据堆砌在一起呢?
徐梵音此刻正焦急等待着消息,手指不停在茶杯边缘划动着,神色郁燥不已。
“小姐,褚三先生没有回话也是情理之中。”
“怎么会这样!他分明就已经动心了!”徐梵音暗恨,诸事不顺,一桩接着一桩,再好的耐性也所剩无几!
声音抬高,怒气浸满了每个字眼,暗处的徐家人皆不敢冒头。
谁知道事情会突然来个一个大回环?小姐说的不错,那褚三先生明明动了异心,但
话锋一转,最后关头却直言拒绝,哪怕表示身为长辈他不会将此事告知徐爷,但这幅做派必定是中途悔之!
现在,身处是非漩涡中的主人,正在品茶。
“褚三先生态度利落,晚辈佩服。”男人的声音清冽如碧泉,偏又柔和似润玉。
略显单薄的身形实则蕴含着巨大爆发力,潜藏在身下的暴戾,无声无息浸透了空气。
话落,褚思梵澹然笑之。
云溪城,方寸之地而已,与帝都,境外无法并肩而论,只因为占据的运输线数量可观,所以,他不得不将版图迁移到此地。
无奈之举,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徐家,与老牌霸主程家是暗中合作者,程望熙他并不担心,办事妥当极会拿捏分寸,徐成天亦如此。
但,两家后辈就
程氏独女白璧微瑕,徐家次女好高骛远。
所以,究竟决定与谁合作褚思梵尚未拿定主意,至于眼前的兰家公子,他的确很看好。
手段暴虐无道,心计无双,若是合作,他褚思梵获利必定不少。
但,兰浮钏本人在兰家的地位太盛,兰家父母完全说不上话,曾经程望熙向他引荐过兰父,这种别扭的关系,他不放心。
“褚三先生的顾虑很特别,刀头舐血,要的就是一个果敢,若我是您,直接应了,借着兰家的势彻底将徐家并入自己的势力,岂不快哉?”
“你想取代徐家?”
“为何不是程家?”褚思梵淡笑反问。
“程望熙与您的关系我多少能够猜到一些,能够坐在您面前的都不是蠢人,没道理后来者居上,我野心不大,只要干掉徐家。”
良久。
“看你表现。”褚思梵含笑应下,干掉徐家是个重大决定,但不代表他不敢做。
强者存,败者亡,这是规矩。
“先生爽快。”兰浮钏扬起笑容,君子温如玉,玉韫应珠藏,智谋诡计深埋进眼底,让人无法看透。
辞别褚思梵,兰浮钏定定看着愈行愈远的男子。
“公子,您先将药喝了吧。”佣人将煲好的中药递到兰浮钏面前。
“放着吧。”
喝与不喝,有何差别?
他这条命,从六年前就不该存在了,不如快些结束吧。
“您想帮程小姐,也要注意身体才是啊,devil公会的财力是个谜团,那褚三先生掌控其已久,据说与欧境那边有牵连,现在的兰家怕是作用不大啊。”
“我想弄谁,谁就要入局。”
“徐梵音之后,就是徐家,希望我还来得及。”兰浮钏轻叹,又一年的深秋,第六年了,事情终于要有进展了。
“可是公子,没有人知道您的煎熬的,程小姐她什么都”
“何必脏了她的耳朵?那些事在我这里结束吧。”
窗户传来的微弱细响,唤回了程迦蓝的神智,她看着驾轻就熟的某男笑颜美艳,侧卧在美人榻上,手掌撑住头,眉宇间尽是兴味。
“看来,还记得今晚给金主暖床的日子。”
闻言,北冥瞮兀然轻笑,长指利落地穿梭在纽扣间,如臂指使,了无牵制的潇洒几度闪了程迦蓝的眸子。
她有些口渴。
朝着男人勾勾手指,程迦蓝就这么看着他,也不动作。
“自己来?”
“还是我来?”北冥瞮快步走到程迦蓝面前,嘶哑的低沉声夹着无数艳情,叫人双腿发软。
男人居高临下地凝望着那张无粉黛的脸,心绪荡漾。
“今晚不舒服,你就看着。”程迦蓝勾勾唇角,眼饧骨软的媚,叫男人心底那簇写满了情字的火,腾地一下燃了起来。
烈火灼烧,无边无际。
“玩我?”北冥瞮呼吸微重,动作忽然停下,捏住程迦蓝的下巴力道不小。
被迫抬起头,程迦蓝不怕他,翘起孔雀尾的女人勾得北冥瞮浑身发痒不能自己。
“你心甘情愿。”程迦蓝小声嘀咕。
站在原地,怎么也不是的北冥瞮被女人气笑。
早晚有一天,自己要会被她玩得没了命。
浴室的淙淙水声携着热气,当初为了程迦蓝专门打造的浴池并不大,室内面积也让北冥瞮有些束手束脚。
“过来,我要抱着你。”待到北冥瞮冲完凉,某女早已经在床上悠闲地躺着,理所当然的语气桀骜跋扈,不过很对北冥瞮的胃口就是。
乖乖照做,程迦蓝顺势揽过男人的脖颈。
“蓝蓝。”
“嗯?”沾上那霸道的气息程迦蓝的困意便如潮水般袭来,声音很软,显然是昏昏欲睡。
“我复职了。”
正要美滋滋入睡的程迦蓝猛然惊醒,立刻起身看着满面澹然的男人。
美眸中的诧异呼之欲出,北冥瞮微疑,这么激动?
他只是简单报备一下。
“你不知道我费尽心思将你从这桩案子中摘出去的目的?”程迦蓝眉心紧紧蹙起,声音寒凉。
“知道。”男人淡淡应下。
“知道你还做?知道你还回去?”她质问。
“你的事情放在谁手中我都不放心,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切都不是问题,你想要的,我都会捧到你面前。”北冥瞮淡淡回答。
“我只要你平安,大不了,查出来我直接找人弄死他们。”程迦蓝阴恻恻地开口。
这辈子,她给自己的死命令。
保他,护他。
良久。
幼稚,若是那般简单,前世她怎么会瞒着自己饱受煎熬?
“放心,老子命硬,只有你能收了我,旁人,想都不要想。”北冥瞮笑着环住程迦蓝的肩头,语气无奈。
前生,他是自己不想活了。
从程迦蓝奔向另一个男人的那刻开始,他就不想活了。
一颗子弹了结一切,顺便
引爆了巨型炸弹。
得不到想要的,活着没有任何意义,家里不缺人延续血脉,况且,那时候他爷爷已不在。
“你”
“程迦蓝,我不喜欢温吞寡断的你,我的什么都是你的,包括整个人。”
“你了解我的,咬死一个人,化成灰都是我的,所以,给你的东西,你就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