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阵阵,冷意沁骨。
深秋落叶遍地,晚风萧瑟无比,茯苓没有去找程迦蓝,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脚上的高跟有些不利于行,她勾起足尖脱掉。
随即,撒丫子就是一顿狂奔,直觉告诉她有人在跟踪,z字形路线逃窜,同时看准了街口直奔而去,叫身后追踪的人极度无语。
跑得还他妈真快啊!
奥运会没你真特么可惜了
冲出街口,茯苓迅速攀爬到屋顶,她脚下的房屋是处便利店,房屋顶端有几处凸起的装饰物,可以很好隐蔽在内侧。
半晌,冷风卷着空气拍打着脸颊,干涩,冷冽。
偷瞄着四周,茯苓无语,她的直觉就是最好的武器,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一定有人在跟踪,所以
对方的警惕性这么强的?
远处大厦后方,阵阵微弱的细碎声停止,现场快速归于平静。
大约五分钟后,茯苓从屋顶跃下,此刻,正巧从便利店走出的董鹤鸣惊了!
不对!
有人跳楼?
指尖的烟蒂险些被他捏碎,他心中暗叫自己运气不好,今天周日啊
视线立刻扫过屋顶,结果,看了寂寞。
啥特么也没有。
“站住!”茯苓准备从侧面溜走,她不仅有些脸盲,还有些音盲,根本没有听出董鹤鸣的声音。
“我让你站”话至半途,董鹤鸣忽然愣住。
怎么是她啊?那个小哑巴?
好家伙,这下还跑个屁啊?茯苓扬起笑容回身,卧槽?怎么还是熟人?
要了血命了。
“有人为难你?”董鹤鸣沉声问道,这人才从总署走出来,后脚举止就这般诡异,没有事情才怪了。
闻言,“小哑巴”重重点头。
“带着这个,有意外可以随时打我电话。”董鹤鸣动手将微型监视器卡在茯苓衣领内侧,隐形效果绝佳。
一看就是徐梵音想要动手,看着是很嚣张,但就是有用。
若真让她得逞,这人又是个哑巴,徐梵音只要稍稍背后运作一下,找个人顶罪,不仅何事都没有,或许还可以倒打一耙。
就如同之前的江淮之一样。
董鹤鸣有自己的算计,徐梵音绝对想不到自己次次下手,次次证据都被旁人拿到手。
秉承关爱残疾人人人有责的美好品德,董鹤鸣满意地看着茯苓。
虽说小哑巴挺难伺候,不过谁让他想当人爸爸呢。
对面的茯苓看着鬼畜的董鹤鸣,就像看着傻逼,这人挺有爱心,就是笑得怎么那么猥琐?
碍于董鹤鸣一定要送她会家,茯苓表示接受无能,重重道谢后,指着对面的房间转身跑开。
等到董鹤鸣离开,茯苓才驱车前往程家祖宅。
不是很晚,约摸着在7点左右,程望熙也在,茯苓与他面面相觑,她重生而来,死因是那场巨型爆炸,相信bo的情况与她不会差太多。
程望熙这个人
是个对手。
不动声色竖起周身的刺,茯苓暗自升起警惕。
“来了?是有哪里不明白吗?”程迦蓝适时出现,打断了茯苓的动作,闻声,程望熙淡淡一笑,随即离开。
“你不必对他如此,我心中有数。”程迦蓝看得好笑,茯苓素来爱憎分明,爆炸现场她负责递消息,结果没料到她们都丧了命。
“嗯。”
“我遇见董鹤鸣了,原本有人跟踪我,但是我发现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碰到了他。”
“还是在我逃跑的时候。”说着,茯苓摸摸鼻尖。
对面,程迦蓝眼底尽是无语,这厮与董鹤鸣是天生磁场不合?怎么次次都能在意外中遇到?
“他给了我这个。”
看着微型监视器,程迦蓝眉心有些抽搐,董鹤鸣明显就想要她暗自知道就行了,怕是料不到茯苓转个身的功夫就将他的底儿也泄出去了。
“放心bo,我办事很有把握啊。”茯苓不禁得意。
她还真没看出来。
“徐梵音很在意拍卖师的位置,以防她下死手,必要时候你随时联系董鹤鸣。”程迦蓝淡淡道。
这一次,只要徐梵音不甘心作了大死,那么,动手之际就是她的死期。
她知道董鹤鸣一直在准备搞死徐梵音,否则不会送给茯苓监视器,所以,就看徐梵音是否给力了。
最后,是祖宅派人将茯苓送回家的。
回到房间,某男自觉躺在了床上,惬意悠闲。
趴在抱枕上,慵懒至极,光洁的脊背伤疤正在淡化,卧室房门正对着梳妆台,根本看不到里面的光景,以至于北冥瞮开始越来越放肆。
碎发凌乱,蓬勃健硕的臂膀微微抬起,为程迦蓝留出一块空隙。
见状,程迦蓝小步跑过去窝进男人怀中。
“很晚了。”北冥瞮表示不满,他已经等了一个小时有余,这女人见了谁?
“客人上门,我怎么好失了礼数?”
“很重要?”北冥瞮语气未变,指腹在女人颈间轻轻捻揉。
“嗯。”
“嘶-”指腹重重按了下去,程迦蓝不禁痛呼,双瞳泛着水光,倒是全然不见孤冷。
“再说一遍,很重要?”男人还是一样的语气,一样的语调。
“没有你重要。”忽然,程迦蓝展颜一笑,尽是讨好意味,显然是在哄他。
心底的雀跃如洪涛迅速卷席了全身,眼眸含笑,同时也淬满了浓烈的情光。
似浓稠到化不开的烟煴,眼神太热烈,太滚烫。
“哄我开心?”北冥瞮感受着指间顺滑,发丝传来的馨香是他的最爱,谁身上都没有。
独属程迦蓝一人。
“我程迦蓝从不哄人,只说真话。”说罢,程迦蓝唇角的浅弧竟是越来越大,北冥瞮抱着她,低沉的笑声宛若鼓点,其中的韵律彻底乱掉程迦蓝的心曲。
“对了,江淮之疯了。”说着,程迦蓝在男人颈窝中调整着角度,舒服地眯起美眸。
“嗯。”
“不过,不是我做的,更不是我舅舅做的,阿励,你觉得是谁?”程迦蓝讶然。
“是谁?”北冥瞮不接招,悠闲如故,声音沙哑。
十几秒后,腰间升起尖锐的刺痛,北冥瞮却是脸色未变,饶是眉头都未曾有过波动。
“蓝蓝觉得是谁?”
“还能是谁?左不过是个满肚子黑墨的货色。”程迦蓝轻笑,想看她笑话啊?
做梦吧。
满肚子黑墨的北冥瞮:“”
“秦先生倒是好谋算,自己在后方坐收渔翁之利,将程家推出去,迦蓝佩服。”话落,女人的小手如同上了火的艳药,在家男人心口画着圈。
如今,谁都在说程家手段狠辣,殊不知,另有隐情。
星火燎原间,就那么一点火
便可彻底燃了北冥瞮体内的焦渴。
“不是程家。”
“是他程望熙。”北冥瞮盯着眼前的俏脸,视线不可移开半寸,似是要将女人眉宇间的所有风情尽收眼底。
贪欲难忍,情火灼人。
少焉。
“做得不错,金主很满意。”程迦蓝大方赏了男人一记香吻,她素来有恩还恩,有仇报仇。
程望熙纵然有着难言之隐,但他绝对参与了她父母的死。
先报了仇,至于其他难断的事情,留给时间,她没有兴趣自我为难。
“我想让褚思梵主动放弃他。”蓦然间,程迦蓝听到男人说了一句,抬眸望着他,气氛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