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热烈而刺眼。
一个俏皮可爱的小女孩扎着两根半角辫子蹦蹦跳跳的从一间泥坯大瓦房院前独自经过。
女孩衣着朴素,大概五六岁的样子,浓眉大眼的眉目很清秀,小鼻子俊俏可爱,嘴唇略薄,一张小脸蛋红扑扑的十分好看。
小女孩咿咿呀呀的小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调一蹦一跳的像只快乐的小蝴蝶般闪过了泥坯大瓦房的院门。
一个长得瘦瘦的高高的,头发稀少眼睛狭长的男子院里看见她从外面闪过,忙走出来叫住了她。
“二妞,来,吃糖吗?”
男子对她招招手,看到小女孩站住了身子望向他,他笑了。他裂开嘴笑的样子说不上多好看,甚至还有点丑;牙齿稀稀疏疏又小小的一颗颗,每个牙和牙之间的缝隙很大——笑起来让人总感觉有些猥琐。
听到男子说有糖可吃,小女孩开心的笑了。她一笑两只又大又圆的眼睛霎时就变成了两道弯弯的小月牙,配上红彤彤如秋日熟透的红苹果似的小脸蛋,让人一看顿生喜爱之情。
“三叔,真的有糖吃吗?”小女孩稚嫩的声音甜甜响起,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着犹如夜空中最闪亮的星星般的光芒。
“当然有,可多糖了。大白兔、硬水果糖都有。”
男子如数家珍般将糖果的名字罗列了一遍。女孩听到这些糖果的名字后,眼睛贼亮贼亮的,忍不住咂巴了下嘴唇。
看到小女孩眼里闪着期盼希翼的童真目光,男子一口稀疏牙齿的嘴巴裂得更开了。他笑嘻嘻的将小女孩拉进院子里,引着女孩往屋里的客厅走去。
“糖在屋里呢,走,三叔拿给你吃。”
这个被叫做三叔的男子一步步引诱着小女孩往屋子里走,毫无防范的女孩想着马上就要有糖吃了不由得露出了甜甜的微笑欢欢喜喜的任由男子牵着走。
男子将小女孩牵着来到了客厅,并让她坐在一张木沙发上等着。女孩乖巧的坐下,仰起小脸用晶晶亮的眼睛望着男子。
“三叔,糖呢?”小女孩坐在沙发的边缘问道。
她看着她的三叔站在她的身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女孩红扑扑肉嘟嘟的小脸蛋很是可爱,男子就这么站着、看着,完全没有要找糖的意思。他裂开牙缝稀疏的嘴“嘿嘿”的笑着,用那只略显枯瘦的手摸了摸女孩的脸蛋咽了一口口水,猥琐地说“糖嘛……”
正说着,突然他一个极快的动作,一下子将小女孩扑倒在木沙发上。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小女孩蓦然一慌,她突然意识到这个他所谓的三叔想对她“那个”。虽然她还小,还不太知道“那个”到底是什么?但平常电视上也有见过男女搂在一起的画面。
不知怎的,被三叔搂着将自己压在身下,小女孩没来由的就是觉得一阵厌恶。这种厌恶的感觉让她很不喜欢!
她想也没想的就要将这个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开。可惜她还是太小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是怎么也推不过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的。
见用力推不动,情急之下她想也没想就用嘴狠狠的往他的手臂上重重的咬了一口。这一咬顿时就让男子痛得“哎哟……哎哟……”的弹了开来。
小女孩见状忙趁机挣脱男子逃了出去!
男子见女孩跑了,又是在白天,这周边都是邻居什么的,没敢往外追。
是夜,月黑风高,山村寂静的夜晚只有各种不知名小虫子的鸣叫和偶尔几声短促的狗吠。
凤鸣的房间窗户半开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将树木投射下婆娑的影子显得魅影重重。一阵阵阴冷的夜风透过开着的玻璃窗吹送到房间里来,风将玻璃窗子吹得“哐哐”作响。
喜欢在夜深人静时挑灯夜读的凤鸣很晚了还没有睡。今晚不知什么原因停电了,整个村子里的人早早就吹灯入眠,停电让这个山村的夜晚比以往显得更加的幽静和黑暗。
拿起桌上的一根牙签,凤鸣将蜡烛芯挑了挑,烛光霎时就亮了许多。她翻动着手上的书本准备再多看几页就睡觉。
这时,一阵强劲的冷风吹来煞时就将明亮的烛光一下子给扑灭了!黑暗之中凤鸣透过霜白的月光向窗外看去,这一看让她顿时心跳就漏了半拍——窗户外面一张比月光更加惨白的脸正透过那半扇玻璃窗哀怨地望着她!
这张脸白的一点血色也没有,模样就如那些骇人的恐怖电影里的一样。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是一张她无比熟悉的脸,那张脸居然是她那刚死去的丈夫张英俊的。
黑暗之中凤鸣惊恐的向窗外望去,而那张白得如纸的脸反而穿过玻璃窗子一点一点的向屋里的她慢慢飘来。他那空洞的眼神由哀怨逐渐变得狰狞,他一点一点的朝凤鸣靠近,嘴里恶狠狠的说着“你这个可恶的女人……都是你害的我……都是你害的我……”边说着边伸出他那长长的鹰爪般尖利的双手向她扑过来……
惊恐万分又无处可躲的凤鸣吓得“啊——”的一声惨叫!
这一叫,让她猛的一下睁开了眼。
她微微转头朝窗户的地方看去,窗外明媚阳光温暖的打在玻璃上,早晨湿润清凉的微风徐徐的吹进来,让她精神为之一振。
啊,原来又做噩梦了!
这一晚梦魇不断,睡得很不踏实,抬手抹了一把额前凌乱秀发下被冷汗浸湿的额头,看了看床边桌子上的闹钟——还未到六点半。
在凤鸣房间窗外不远处是自家的一处鸡笼,此时笼里的鸡们公的“喔喔喔——”、母的“咯咯咯——”、小的“吱吱吱——”各自叫个不停,伴随着那树上各种小鸟的“吱吱喳喳”声,凑成了一场欢乐的晨间大合唱。
婆婆李容英别扭的干咳声在门外响起,凤鸣知道婆婆这咳嗽的意思,只是她昨晚没睡好此时还想再躺一会儿便假装没听到。
见屋里没动静,婆婆干脆抡起手来用力的敲了敲她的房门,扯着嗓子极不满的在门外叫了起来“日晒三竿了还不起来,没听见那鸡饿得直叫唤吗?”
凤鸣躺在床上撇了一下嘴,有些不情愿的应了一句“起了!”然后勉强爬了起来——昨晚做了一夜的梦,此时感觉脑袋胀胀的很是疲惫。
婆婆在门外听见她的回应后才嘟哝着转身离开“真是娶了个祖宗呀,谁家的儿媳妇也没她懒的……”
在房里正准备换衣服的凤鸣,听见婆婆小声的说着对自己的不满,不由得苦涩的笑了笑。
她已经习已为常了,刚嫁到这个家时婆婆就对自己各种挑剔,如今丈夫英俊英年早逝留下她一个寡妇儿媳,婆婆更是处处看她不顺眼;不是对她鸡蛋里挑骨头就是时不时的恶言相向说些让她难堪的话。
照说她才刚嫁到这个家半年,现丈夫不在了,又没有留下一儿半女的。就是直接回娘家或往前再迈一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但她没有这么做,对于未来的事她还没有想过。她只知道她和英俊是夫妻,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眼下丈夫尺骨未寒自己就弃他的双亲而去,这样的事她做不出来!
好在公公婆婆也没有要赶她走的意思,虽说婆婆对自己的态度并不好,但到底是从没说过不让她再呆在这个家的话。这让她多少还有些欣慰。
换好衣服之后,又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将头发梳了梳,然后用一根橡皮圈随意的扎了一个马尾。她的头发乌黑溜亮又浓密,根根顺滑,配上姣好的容颜显得清新秀丽。当时丈夫英俊娶她就是看上了她是邻近几个村所有媒婆都夸赞的漂亮姑娘。
将头发扎好之后,又整理了一下身上衣服的折皱处,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照了照之后凤鸣才打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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