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二赖子这死皮赖脸的一招凤鸣还真是没想到。
“这是沾上狗皮膏药啦?赶还赶不走了!”
凤鸣无奈的拿起一顶草帽,往里屋看了一眼,见嫂子张茜抱着小土豆对她歉意的笑了笑。
哎,叹一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
今天要收割的地方叫莲花沟,凤鸣家在这里有五六分田。
父亲、哥哥还有母亲都到了田边,哥哥东明和母亲正弯着腰开始将田边的稻谷一把把割倒了码成一小堆一小堆的,凤鸣爸负责将这些码成堆的稻谷伸到打谷机里脱粒。
“叔、婶、大哥。”
不远的田边上,二赖子挑着那对空箩筐站在小道上喊着,他敏捷的跳下田埂,顺着别人已经收割完的干燥空田里往凤鸣爸妈他们走去。
“他怎么跟来了?”东明伸直了腰,站在田里一边看着走来的二赖子,一边朝头向父亲说了一句。
凤鸣爸看到走来的二赖子明显脸色有些不悦,这个头发梳得油亮,身穿黑西裤白衬衫的小子居然还跟到了田里来!
“不会是凤儿叫他来的吧?”凤鸣妈见女儿凤鸣就跟在二赖子几十米外远的路上,想着会不会是她让这男的来的。
“哼——”
凤鸣爸甩着一张脸,冷吭一声,对老伴说“别理他们,干活吧。”
先走到田里的二赖子,将箩筐往田埂上一放。挽起了裤脚和袖子殷勤地下到田里说“叔、婶,我帮你们!”
“别——别……别……”凤鸣爸见他果真要到田里来帮忙,忙连声阻止。
这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就下田来帮忙,别人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就是自家未来的姑爷呢!这可使不得!
眼看着凤鸣也走到了田边。
凤鸣爸往凤鸣的方向一指,望着二赖子说“她让你来的?”
二赖子转身看了凤鸣一眼凤鸣,讪笑一声,说“叔,我自己愿意来的,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帮你们干点活呢。”
说完又嘿嘿的干笑几声。
凤鸣走到田边,绷着一张脸看也不看二赖子一眼,很明显她也不喜欢这个二赖子跟来。
她拿起镰刀直朝母亲旁边大片稻谷走去,弯腰、收割,一句话也没有。
二赖子见大家对他的到来似乎并不甚欢迎心里也不恼,反而面带笑容的自己找起了活干。
他先是双手拿起一捆稻谷,学着凤鸣爸的样子将一大把稻谷伸到打谷机里将谷粒脱了。
这活他从小也有干,所以干起来十分应手。
凤鸣爸着女儿的反应,似乎并不喜欢这个二赖子。
他走到了二赖子的旁边,语重心长的说“富贵是吧,你还是回去吧,我们人手够真的不用帮忙了!”
凤鸣爸的意思,二赖子还是听出来了,他这是要赶自己回去呢!
这来都来了,怎么能这么轻意回去呢?再说这个女人他是真的看上了。
“叔,你就让我留下来帮忙呗!真的甭跟我客气啊,我干活是一把好手哩。”
说完也不顾凤鸣爸的再三劝阻,抱起稻穗又卖力的干了起来。他这种死皮赖脸的行李,骂也不是打也不是,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地默默叹气。
既然他爱干那就让他干吧,反正是他自己愿意的,家里可没人请他来!
凤鸣看着那起劲儿干活猛表现的二赖子,心里冷哼一声后自顾自的忙自己的,再也不理会他。
话说吴大喜这边。
自从那天招娣答应帮他撮合之后,他是连着两天心情都不错呀。
吴大喜在莲花沟里也有一块田。
今天一大早他带着长柄刀和锄头来给即将要收割的稻田修草放水。
两分的田,没有多大,离晌午还早,活就干完了。
这两天很多人家的稻谷都开始陆续收割了,走在莲花沟的田间小道上,到处都可以看到一家一家的人在田里忙活着。
他家的田比招娣家的要少一些,父母都老了,这几年基本都是和招娣家他们合着一起收割。
割完了他家的再一起帮着割招娣家的,今年商量过了,还和往年一样。
他走在小道上,远远看见有一块田里的人穿着西裤白衬衫就下田来了。
这可真是少见呀!
要知道,在农村谁家下田地干活不是把最旧最破的衣服穿来,生怕弄脏了平日里那两身最好的衣服。
像这个穿着白衬衫黑西裤下田的真不多,这身行头一般人家只会在重要场合才穿的呀!如今有人穿来下田来了,确实挺新鲜!
村里人都有个习惯,看到另类的人或事总是要凑个热闹。
吴大喜也不例外,眼下他正好忙完了手头的活,闲着没事正好多看了两眼。
他杠着锄头拿着砍草的长柄刀走近些之后,眯起眼睛往凤鸣他们这个方向看了又看。
咦?那不是东明吗?
旁边弯腰割稻谷的好像就是东明的妹妹凤鸣呢!
吴大喜胸口一紧,心跳开始怦怦的加速。
那个穿着黑西裤白衬衫的男人是谁?莫不是她的对象?
这么一想,吴大喜更加觉得要走过去探个究竟了。
待走到距离凤鸣他们还有两块田远的时候,吴大喜站在小道上朝东明喊了一句“东明,收稻谷了呀?”
东明转身往声音的方向一看,原来是他的同学吴大喜。
“老同学,今天这么有空?”东明笑哈哈的和吴大喜打着招呼。
“空毛呀,刚把田埂的草给砍了一下,顺便把田里的水放了放,太多水打谷机不好下田呀。”说完吴大喜朝凤鸣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是凤鸣吧?”大喜明知故问地说。
“是呀。”东明说。
凤鸣听见他提自己,朝吴大喜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弯腰割禾。
“真是女大十八变呐!”凤鸣的微笑甜美动人,吴大喜感觉自己的心肝悸动了一下。
他干脆走近一些,直接走到了东明旁边的田埂边上站着,看着他们忙活。
东明听着老同学的话,朝凤鸣的背影看了一眼,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那人是谁呀?”走近的吴大喜眼睛瞟向一边卖力干活的二赖子问道。
提到二赖子东明一声苦笑,无奈地摇着头小声地说“我老婆想介绍给凤儿的,谁知是块狗皮膏药,沾上就撕不下来了。”
哦,还有这样的人?
听到也是看上了凤鸣的人,吴大喜心里顿觉不安。
“你妹什么意思?”吴大喜问。
东明对着吴大喜努了努嘴,示意他往凤鸣那看“我妹的态度对他视若无睹,你说能是什么意思?”
“哦,这样……”
听到凤鸣对那男的并没意思,吴大喜暗松了口气。
“我让他知难而退!”说完吴大喜将锄头和长柄刀往田埂上一放,挽了挽裤脚也下田帮着打谷。
东明刚想问明白些,却见他已经拿起稻穗往打谷机那去了,霎时一头雾水。
同样一头雾水的还有凤鸣爸妈和凤鸣。
他们都一脸懵逼的看着吴大喜和二赖子两个人表面像积极抢活干,背后的意味却是明显的擦枪走火,散发出浓浓的硝烟味。
二赖子不明白这个突然挤进来的男人是什么个意图,但是他能明显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敌意。
田里突然多了两个男人干活,进程一下子提高了好多。未到晌午,这五分田的稻谷已经抢收了大半。
二赖子的心意是明摆着的,这凤鸣知道。只是这个吴大喜到底是什么意思,这让凤鸣有些苦恼也摸不着头脑。
印象当中,这个吴大喜在她小的时候,常来家里找哥哥东明玩。后来她上学了,嫁人了,虽然不在一个村但也偶有见到。
之前听说他老婆跟别人跑了,难道他也看上自己啦?
凤鸣摇了摇脑袋,不敢想下去!
“哎——你踩到我的脚啦!我说你老跟我抢什么呀?”突然打谷机那边吴大喜和二赖子吵了起来。
凤鸣和家人听到吵闹声齐刷刷的向他们看过去,顿时错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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