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新花样子就好了。”
春姐儿觉得,她们都是乡下长大的女娃,没见过啥世面,也没有正经的绣娘教导绣技。她们的绣工大多都是自家的娘和奶奶教的,根本就没什么针法。
“要是有了新鲜的花样子,没准儿就可以弥补咱们绣工上的不足,或许咱们的绣品也能多卖些钱。”
“新花样子哪那么好掏弄。”岳娇和春姐儿的想法一样,“就算是绣庄,里面的花样子来来去去的也就是那几个样子。即便是有了所谓的新花样,也是变来变去的和以前的差不多。”
“就是呀,咱们也没有啥好法子。”
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进了院子,正瞧见三奎和秋姐儿在院子里逗弄包子和饺子。
“咦?你们两个在这里玩?淳哥儿和盈姐儿呢?”
“岳二叔说淳哥儿和盈姐儿上学去了。”三奎因为没有见到淳哥儿和盈姐儿,正不开心,见大姐姐问起来,无精打采的回道。
春姐儿听说盈姐儿也上学堂了,就有些吃惊的问道“盈姐儿才多大呀,怎么会上学堂?难道那个学堂是带小孩玩的?”
“我听二叔和二婶说的,是山上的贵人要求的,让淳哥儿和盈姐儿去庄子里做伴读的。”
“伴读?啥是伴读?”
“伴读,好像就是陪贵人读书。”岳娇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给贵人做伴读……?”
“是呀!”
这会儿,春姐儿总算是弄明白了,“娇姐儿,你是说,淳哥儿和盈姐儿去山上给贵人做伴读了?”
“是呀,我二叔是这样说的。”
“我的天呐,淳哥儿和盈姐儿和贵人一起读书,这……将来淳哥儿铁定又大出息。”
“嗯,我觉得也是。”岳娇是真心的希望淳哥儿将来能有出息,这样她这个堂姐也能借光。怎么说他们也有血缘关系,会比陌生人强。
屋子里的刘钱氏,听到两个孩子的话,就接了一句嘴“看来,咱们以后可要抱住淳哥儿的小短腿儿。”
刘钱氏的话落,屋里屋外的人都笑了,尤其是院子里的几个孩子,更是乐的前仰后合。
三奎更是夸张,“以后我啥也不干了,就抱着淳哥儿待着。”他的话落,又惹来大家一阵哄堂大笑。
在庄子里正在上课的淳哥儿,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淳哥儿,你怎么了?”宜安见淳哥儿打喷嚏,忙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我刚刚只是觉得鼻子痒痒。”淳哥儿边说,边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
“哦,可千万别惹了风寒。”
“没有,我是不会染上风寒的。”淳哥儿赶紧的说话,褚总管可是经常说的,他要是和妹妹生病了,就不能和宜安哥哥一起读书了。
淳哥儿可不喜欢生病,很喜欢读书,他很珍惜和宜安哥哥读书的机会。
岳盈听着他们的对话,也不放心的偷偷观察了哥哥好几眼,见哥哥真的不是风寒的状态,才放心。
小狼狗见她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看着门外,就开口的问她“你咋又溜号了?一会儿皮先生要是问起来,你要是答不上来怎么办?”
“这个祁先生是不会问我的。”
“你咋那么笃定,祁先生不会问你?”
“本朝要是允许女子科考,祁先生就会问我的想法。”
“额~哥很期待你做官的样子。”
“还是免了,像我这种散漫惯了的人,只适合做个安静的米虫。”
“真没出息,就没想过去奋斗一下?”
“我有上进的父兄,哪需要我这个小奶娃奋斗呀,我只需要……。”
不等盈姐儿说完,小狼狗抢先替她说出来“你只想做个安静的米虫。”
“加十分,都会替我抢答了。”
“……”
……
褚总管也从高管事那里知晓了岳大年中风的事,“挺要强的人,居然说躺下就躺下了。”
“可不是。”想到今天早上瞧见岳大年的样子,高管事是唏嘘不已。
“岳大年躺下了,岳老二就得伺候他,哪有精力侍弄菜地。这样吧,你下午没事的时候,带着杜郎中下山一趟去给岳大年瞧瞧。”
“是,小的代岳大年谢谢褚总管。”
“呵呵,不用谢,那些菜苗长的都很好,我可不希望他们耽误了给咱们种菜。”
“是。”
晚上淳哥儿和盈姐儿回家,才知晓高管事带着郎中给爷看过病。
“爹,那个郎中说爷什么时候会好?”淳哥儿立刻就问出来,他最关心的问题。
“那个杜郎中给你爷爷诊脉之后,说你爷这不算太严重,只要坚持吃药,在配合他的针灸治疗,过段日子就能好了。”
“真是太好了。”
从高管事带杜郎中来过之后,岳老爷子的精神也好多了。
岳娇坐在一旁陪着,小脸上的笑容也一直没断过。
晚上帮江氏烧火做饭的时候,话都多了。
次一天,得了信的江海和杨氏也带了一篮子鸡蛋过来看望。
江海的话不多,听见岳大年都病了两天了,身边根本就离不开人,女婿跟着上火,嘴上都起了火泡,就不咸不淡的安慰了岳大年几句。
一转身,不声不响的下地帮女婿干活去了。
杨氏见江海出去了,就猜到了他的心里。就跟闺女说了一声,也要下地去帮忙。
“娘~”岳伟平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每次岳父岳母上门,都要帮他们下地干活。
“行了,咱们村子里的人,可不能让地荒着。再说了,山上的贵人对你们那些好,就是为了两个孩子,咱们也得好好的给贵人种菜。”
杨氏说完,不等自家女婿在多说,就快步的走了出去。
躺在炕上的岳老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瞅瞅老二的岳家人,在瞅瞅自家的,老大过来一趟就再也没有来过。唉,想起来这事儿,老爷子这心里就愈发的堵的慌。
“拉,二,你,以,后,要,对,你,岳,父,岳,母,好。不,然,爹,都,不,能,答,应。”
“爹,您放心吧,我这辈子不孝顺我岳父岳母,我就枉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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