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敷算了一把自己的死期,沉郁了许久,终究还是恢复斗志,拿起了手旁的折子。
但她东看西看,横看竖看,捏着奏章都快盯出个洞来,愣是没瞧明白上面在说什么。
为难得放下折子,孟敷透过雕花窗,看着外面天色渐晚,宫灯亮起,映得回廊都是一片澄暖,心内也觉得有些乏了。
她站起了身子,向门外走去,小福子见状,连忙将金纹披风给抱起,垂头跟上孟敷。
推开门,冷气登时铺面而来,孟敷倒吸一口凉气。
“陛下,夜寒风大,还是将披风披上吧。”
孟敷低低得“嗯”了一声,小福子踮起脚,熟练得将披风搭在孟敷的肩头。
孟敷拢了拢衣袍,踏出殿门。
外面是一片雾蒙蒙的雪景,纷纷扬扬的大雪遮蔽天地,疾风残卷,携着宫灯,光影一阵摇晃。
御辇早就候在外边,孟敷上前,被内侍搀扶着钻进轿子中,施施然的坐定。
小福子凑在辇前,像往常一样问道“陛下是要去哪里?”
“我要洗澡。”孟敷非常自然的答了一句。
小福子懵了半晌。
“啊不是,”孟敷这时才反应过来,清咳一声,试图挽回自己的威严,“朕乏了,先去沐浴。”
小福子挠了挠耳朵。
奇怪,怎地觉得陛下好像变得奇怪了许多。
心中念头纷杂,他却不敢怠慢,帮皇上掩好帘子,捏腔喊道“起轿——”
宫人抬起御辇,稳稳的踏雪而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向华清池。
孟敷被颠簸着一路,总算到了目的地,待宫人将御辇落定,她探出半截身子,被搀着下轿。
不知道皇帝洗澡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孟敷隐隐有着期待。
宫人早已备好汤池,在上面撒上花瓣,一池水浮荡着花干,雾气弥漫,晕着宫装婢女的面容也是模糊着,只见来回行走的袅袅身姿。
孟敷脱下靴子,赤脚走在大理石地板上,行至池边。
见她有了解衣袍的动作,尚在殿中的宫人大惊,急忙掩面转身而走。
孟敷扶着腰带愣怔在原地,“”
怎么回事,难道皇帝洗澡是没人服侍的吗?
一个个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她是色痞子,要在御池做什么坏事呢。
孟敷默默地继续解腰带的动作,发现自己解不开??!!
和它斗争了半晌才磕磕绊绊的松开腰带,孟敷一把将其抽出,扔在一边。
她褪去龙袍,褪下中衣,解下肚兜,拆开束胸
肚肚、肚兜?还有啥?束胸?
孟敷陡然清醒过来,低头细看,胸前是两团颤悠的玉雪新团,因为束胸而勒得有些乌青。
她浑身都凉了,在温暖的御池边打了个寒颤。
怎怎么会?
小皇帝不是个男人吗?!
那怎么会是个女儿身?!
她双手尚自绕在背后,指尖缠着衣带,呆在原地成了座冰雕。
像是不死心一般,孟敷双手顺着腰侧下滑,攥住了自己的裤头,拉开一看。
“啊!”
她叫了一声连忙将音字吞下,省的引来在外守戒的侍卫。
“我没听错吧?”近卫掏了掏耳朵,想往后面看一眼,但是不敢,只能悄声跟同伴交流,“我好像听到里面有谁在叫?”
同伴立时一凛,神情严肃,“难道是陛下有难?咱们要不要进去?”
“你忘了陛下之前的吩咐吗?谁也不能踏进御池一步,看见他的身体就要杀了喂狗!”
“那”
“算了算了,我好像听到那是女人的声音,估计是宫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