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萦绕着淡淡的香,不腻也不刺鼻。
孟敷循着味道来到床前檀木桌上的博山香炉,望着它,微微凝眉。
有了上次白虹中媚香的倒霉经历在前,她已经对香薰这一类的东西有了心理阴影,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虽然眼下闻着这味道并没有起什么反应,但她还是有点担心,怎么看就怎么不顺眼。
想着,她又将眼前的香炉抱起,来到窗前,将它丢了出去。
关了窗,拍拍手,孟敷才安下心来,脱了外袍翻上床入睡。
这一睡十分浅,翌日孟敷醒来时,总感觉头昏昏沉沉,似乎是打不起精神,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在瑜王的府中,心内戒备,颇不安宁。
府中的客人也起了,准备离开王府,马车排列在府门前,宽敞大道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尚府的马车正候在门外,孟敷刚将自己收拾整齐准备出府,就遇到了在府门前向客人道别的瑜王。
“起来了?”
瑜王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再望回她,微微一笑,“睡到日上三竿,还真不多见。”
孟敷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那么久,但还是觉得困乏,双眼涨痛不已,没什么精神。
她挠了挠自己的鸡窝头,“嗯”了一声,叹气道“皇叔府中的床就是那么让人想睡觉,下次有时间再来做客。”
瑜王的笑意更深了,伸手将她鬓边的乱发给拨到一边。
“成,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孟敷挠了挠脸,心内腹诽道谢邀,再也不会来了。
但她唇边却起了笑,向瑜王点头道“好,这可是皇叔说的,到时候可不要觉得我叨唠你。”
瑜王颔首。
“好了,那我先回去了。”孟敷朝瑜王拱手,向他道别,先一步上了马车。
马车微微晃荡一阵,她坐上软榻,掀开车帘,正好撞上瑜王的眼。
孟敷一愣,感觉瑜王眼底闪过许多纷杂的神采,她看不懂的情绪在眸中涌动。
“皇叔?”
孟敷疑惑的叫了他一声。
瑜王早在和她视线撞上的时候就收敛了神情,听到孟敷叫他,瞬间又恢复成原来风流蕴藉的模样,一双含情凤眼睨着她,道“嗯,一路顺风。”
这表情坦坦荡荡,孟敷险些以为是自己之前是看错了。
她狐疑的收回目光,转向另外一边刚好上前的尚筠,眼中光芒一闪,连忙伸手招呼着他,“快来!上车!”
尚筠闻言身子一动,朝瑜王行礼,不卑不亢的道“近日多谢王爷款待,下官先行离去了。”
瑜王点点头。
尚筠转身走下台阶,刚要掀开帘子上马车,瑜王又忽然叫住了他。
“尚刺史先等等。”
尚筠动作一顿,眼里闪过暗芒,回头时已经收敛了神色,望着瑜王,“王爷还有何事?”
孟敷见尚筠被叫住了,顿时气恼,有些不悦的看向瑜王,蹙起了眉头。
“也没什么事。”瑜王含笑开口,“只是昨日跟尚刺史攀谈一阵,研磨经书,觉得尚刺史见解独特,本王难以尽兴,希望再和大人多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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