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山坡上抽烟,宋石说:“我想进城,杀掉扬老歪。”
扬老歪是汉奸,给蓬莱人做事儿。
我说:“先不要着急,重要的是那个警备队。”
这个警备队有二百多人,都是叛徒,更可恶。
扬老歪就是蓬莱人的一个跑腿儿的。
警备队的大队长,宁平,这个人太坏了,专门的祸害自己的人。
县里并不是我们所争之地,所以并没有潜伏的人员,但是祸害百姓。
宋石说:“这些人就是乌合之众。”
我说:“别小看了,这个得利用他们。”
这就是打纵横鼓儿。
这个鼓儿,可不好打,主要是力量的悬殊,还有一些情况不明了。
我还需要一些条件,这就得在城里面,找到一个自己的人,给我们报告消息。
城里有我们的人没有,我不清楚,但是我得发展自己的人。
我和宋石说这件事,宋石说,警备队有他的一个兄弟,但是没联系过,他让人去联系一下。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一个县城的蓬莱人,必须要打,让他们知道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
联系的人回来了说,人家不愿意,害怕。
我抵下了头,做为一个中国人,如此没有骨气,也真是了。
如果有骨气的,也不会到警备队去,就是伪军。
如此这样,还得想办法。
第二天,山下的哨兵抓住了一个人,带上来。
这个人说跟我说,是少先生让他来的,让我把六团安排好后,离开这里,到市区去。
此时也正传着《来到千金寨》:来到千金寨,就把铺盖卖。新的换旧的,旧的换麻袋。一条破麻袋,能铺不能盖。盖上前胸脯,露出两膝盖。北风冒烟雪,无米又无柴。天冷肚子饿,小鬼来逼债。冻死路边倒,阎王脚下踩。一把尸骨扔关外,悔不该来到千金寨!
我问为什么?
这个我跟我说,他只是传信儿的,他让我到七条通女子学校,找一个姓白的人,具体的由这个人跟我说。
这个送信儿的人走了。
我看着宋石,半天说:“你把六团带好了。”
宋石说:“为什么要离开?还回来不?”
我说:“你就当我不回来了。”
第二天,我离开这里,到了市区,其实我非常的害怕,紧张,那小五子就好像跟我过不去一样,她是级的特务,我不是怕她,我是担心她破坏我们的组织,损失会非常大的。
我在市区的一个平房区,找了一个地方住了下来,我得看情况。
市区的情况看着似乎还好一些,没有那么严。
蓬莱人都在忙着在大坑开采。
两天后,我才去七条女子学校。
找白老师。
白玲,二十多岁,在这儿当老师。
在办公室里,白老师跟我说:“这儿安全。”
我问:“你是什么人?”
白老师说:“,组织上让我安排你在这儿工作,你会日语,教那些蓬莱人的孩子学汉语。”
我说:“我一个七尺男儿,干这儿活儿?我应该在战场上。”
白老师说:“你在这儿的作用更大。”
我们聊了有一个多小时,白玲说:“明天你来报道,不要找我,我们不认识,一切都给你安排好了。”
我有很多的担心,但是我没有说出来,既然安排好了,就听从安排。
我这辈子也没有想过,自己要当老师。
第二天,我来学校报道,进校长办公室,他很客气,也介绍了一下学校的情况,告诉我,一天两节课,剩下的时间自由,教蓬莱的学生汉语。
对这份工作我是十分的不喜欢。
我开始上课,有十几个蓬莱的学生。
两节课后,我回办公室,办公室有四名老师,两男两女,加上我,就是五个人,互相之间都挺客气的。
我坐了半个小时后,离开了学校。
我到一个小酒馆去喝酒,在平房区里,没有人。
喝酒,我想着,我是不是会暴露?
白玲是我的上线,她会给我任务的。
我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回家,或者是在没人的小酒馆里喝上一杯。
我慢慢的和平房区里的两个人成为了朋友。
这平房区就是平民区,生活很差,也很脏,也很乱,胡同也是乱七八糟的,我刚住进来的时候,出去后,回来找不到家了,找了两个多小时。
这两个人是做小生意的,年纪都很大了,年轻的都被弄去挖煤了。
我也从这两个的嘴里知道了,现在的情况,警备大队,有四个,一二三四大队。
蓬莱人有一个中队,二百多人在市区,采煤区有小队十二个,二百多人。
还有一个宪兵队,一百多人。
我也在慢慢的摸清楚这一切。
我到学校上课已经有一个多月了,白老师依然没有给我任务。
那天,我在走廊遇到了白老师。
我说:“白老师,晚上有空吗?”
白玲瞪了我一眼说:“请你自重。”
我看到她身后有一名老师走过来了,听到这话,笑了一下,低头过去了。
白玲回了办公室,我回自己的办公室。
你不给我任务,难道还真的让我当老师了?
我一直等到下班,我出来,看到白玲骑着自行车走了。
我出来,往家走,进胡同,进了小酒馆。
我刚喝上一口酒,一个人进来,屋子里很暗,没看清楚,这个人直接奔我过来了,我一下就站起来了,把腰里的刀就抽出来了。
这个人说:“是我。”
我一听,是少拐子,我小声说:“你特么的吓了我一跳。”
少拐子坐下,倒上酒,说:“你小日子过得不错呀!”
我说:“我整天的提心吊胆的,我害怕。”
少拐子说:“现在你是名正言顺的老师,而我呢,是潜伏下来的人员,东躲西藏的,那天一个不小心,就完犊子了。”
我说:“那白老师一直没有给我安排工作,几个意思?”
少拐子说:“你也别着急,到时候工作起来,你会很忙的,不过我来,就是告诉你一个不是太好的消息,你的姐姐来了。”
我一听,明白,说的是小五子,我说:“你当我害怕吗?”
少拐子说:“我是提醒你,这个小五子很奇怪,本来完全可以弄死我们两个的,但是并没有,所以你要处处的小心。”
我说:“你的意思,我别当了汉奸。”
少拐子笑了一下,没再多说什么。
喝了一杯,他就跑了,看来形势真的不太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