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历年进了一个小店,坐下喝啤酒。
“历先生,这是从天津而来?”我问。
历年点头,他问我,应鼓儿知道的人都不多了,我怎么会打这鼓儿?
我想了一下说:“这事以后再聊,如果我们是朋友,我会说的,你打慌鼓儿,冲着什么人而来的?”
“你打了应鼓儿,想应这活儿?”历年问。
“如果和我的朋友没关系,我不应。”我说。
历年说:“确实是和你的朋友有关系,顾书之。”
“你这个鼓儿打得不糊涂呀!”我说。
这个历年把事情都弄得很明白,很清楚,不乱打鼓儿,肯定是出鼓有因了。
我应之前,绝对不会知道,这个因是什么的,打鼓人的规矩。
“是呀,你也想清楚了,应鼓不接,我们会是朋友,接了呢,也不一定就是敌人,看看怎么应,怎么接了。”这个历年到底是老江湖了,老鼓成声。
“我到是看看何因。”我说。
这个历年确实是挺厉害的,五十多岁了,老成。
“你真应这鼓儿吗?”历年又问我,看来水是非常的深了。
“我应了。”
历年说,这鼓儿是为一个人打的,他只拿东西。
看来历年不问善恶之鼓了,只为利而来。
这样的鼓儿不用劝。
“以前打的鼓儿也是你?”我问。
历年点头,有点得意。
历年告诉我,此鼓为胡八爷而鼓,胡八爷赔了东西,又贴了钱,不甘心,他也知道,是顾书之砸了局儿。
看来真的冲着顾书之而来的,历年要的东西就是那破盆了,不然那顾瘸子不会藏起来的。
“这事怎么摆?”我问。
“我要东西,胡八爷是要命。”历年说。
我一哆嗦,这胡八爷心狠手辣,这个我知道,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依然是如此,变本加厉的。
历年说完,问我还应这鼓儿吗?
我说应是必然的。
历年冷笑了一下,这种冷笑我见得多了。
如果是历家鼓儿,我根本就不害怕。
历年打慌鼓儿,直接就来,看样子也是一个急性子的人,打鼓儿的最大禁忌就是急。
应了鼓儿,那就要虚打了,无鼓无声的。
我和历年喝啤酒,事情就这样了,接下来就是虚鼓儿了。
那么历年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也难说。
胡八爷要顾瘸子的命,自然不会惹上麻烦的,那历年更不会了。
第二天,我把顾瘸子叫到了鬼眼当铺,我要把事情说明白了。
顾瘸子其实内心是发慌的,藏东西就是一种表现,藏了有何用呢?
我和顾瘸子在鬼眼当铺的后院喝酒,中午时分,天气很热。
我说事情,在瘸子听完,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你懂鼓儿?”顾瘸子发慌。
我点头。
我说我应了这鼓儿,现在对鼓儿,就历年的鼓儿,不一定有多高明,而是后面有支鼓儿的,所以他会把鼓儿打得这么张扬,那么把历年弄下来,他要的只是东西,而不是命。
顾瘸子说,可以把东西给历年,他从来没有把身外的东西看得那么重。
历年要的是东西,那么历年能反做鼓吗?
我也没底儿,只有谈。
晚上,我去了贵德古街,历年就住在一个宅子里。
我说了事情,历年犹豫了。
”顾瘸子说,他不怕死,东西砸了,就没有了,胡八爷要命,你对他不知道你了解多少。”我说。
我这是在策鼓儿,这个最难了。
打鼓儿的人,有着严格的规矩,但是到现在了,我看历年没有任何的规矩,目的明确,直接。
历年这种人,策鼓儿,相对来说,简单一些,只要为利,而没有义的鼓儿,基本上没有问题。
“我要看东西。”历年果然是如此。
“可以,东西是那东西,你可以马上就拿走。”我说。
历年点头,看到东西再说后话。
我定了,明天早晨九点,古市的市头,等着。
第二天,我和顾瘸子开车到古市的市头,历年戴着墨镜。
上车后,不说话,一路到了小镇,进房间,顾瘸子出去。
我和历年喝茶,聊了一些没用的东西。
顾瘸子回来,拎着一个包,把包放下,打开,东西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那个破盆。
历年的眼睛放光了,仔细的看着,那种相,我就知道,贪财之人,这种人打鼓儿,必定是无德之鼓,刘德为爱财,但是鼓儿必定是有出鼓儿,不打不义之鼓。
“你可以拿走了。”我说。
顾瘸子脸抽动了一下,看样这东西价值不菲。
历年转身看我们,过来坐下了。
想拿走这东西,胡八爷的局儿得说清楚。
历年过来坐下,低头喝茶,历年知道,东西是拿了,但是话要讲,他也得考虑后果。
历年还是说了,胡八爷要顾瘸子的命,给顾瘸子做了一局儿,胡八爷会放出一件货来,在晓市,会专门的给顾瘸子扣局,货到顾瘸子的手里,就出事,那货沾血带腥,查到必定就是死。
这话很明白了。
“历年,我希望你把鼓儿接着打,东西你现在拿走,事要做得明白。”我说。
我的意思就是,没把鼓儿打穿了。
历年点头,把东西放包里,拎着就走了。
顾瘸子坐了有十几分钟,就跳起来了,大骂。
顾瘸子骂累了,坐下。
“好了,我们分头回去,我平时干什么,还干什么,但是以后我们少接触,我帮你做。”我说。
“谢谢,铁子。”
我起身走了,到镇上打车回去了。
第二天,我去当铺呆着。
古市在恢复着,有点人气了,古市也传着,今天晓市开市。
这些恐怕都是胡八爷在操作着。
我是不动声色,顾瘸子逛古市,我看到了,从鬼眼当铺门前过去。
我坐着喝茶,看着窗户外面。
今天晚上的晓市肯定是很热闹,因为几天没开了。
那么今天晚上会做局呢?
我要不要去晓市呢?
我一直在鬼眼当铺呆着。
天黑后,自己坐在那儿喝酒,古市又安静下来。
我把门关了,看着窗户外面,冷静。
十点睡了。
下半夜,我去了晓市,确实是如我所料,很热闹,人很多。
那么胡八爷做的局儿在哪儿呢?
顾瘸子迟迟的没出现,我转了第二圈的时候,看到了顾瘸子出现了。
我避开了。
要散市的时候,我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