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瘸子心眼子是太多了。
顾瘸子要出那件元青花的抱缸,他知道,这种东西留在手里就是祸。
但凡过百万的东西,都是是非的东西。
顾瘸子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找李小河。
这样更安全,这小子的心眼儿太多了。
“你得罪过李小河,刚放货给他?”我说。
“自然我不会说东西是我的,你搭线,成了百分之二的费用。”顾瘸子说。
百分之二,就是二十万的费用,拿这费用,是要承担风险的,出了问题,恐怕真正的出货人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会抛得干净,不然人家凭什么给你二十万。
我摇头。
顾瘸子说:“你总是这样,告诉你,肯定是不成的。”
顾瘸子瞪了我一眼。
我没说话,出来,回铺子。
李媚又来了,说这两天有空。
我把李媚叫到后院喝茶,说了顾瘸子要出货给李小河。
李媚一愣,看了我半天说:“这个顾瘸子很聪明,利用了你,你是他的保障,这货可以收,不过要小心。”
“货没问题,就是价格的问题,他要一个整数。”我说。
李媚听完价格,说看东西。
“你能定吗?”我问。
李媚说,可以。
我和顾瘸子联系了。
顾瘸子说,让到余年去。
我和李媚过去的。
顾瘸子把我们带到后院的房间里,那抱缸用布蒙着。
这小子把缸什么时候弄到这儿来了?
难怪这小子这段时间天天住在铺子里。
李媚看东西,顾瘸子得意的坐在那儿,摇着二郎腿。
我站在一边抽烟,这东西是没错的。
就是在坟里弄出来的东西,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也是需要看的。
这东西确实是没错的。
李媚看完,看我,毕竟是千万的东西。
我点头。
李媚说:“东西我派人从后门运走。”
顾瘸子点头。
到前面喝茶,李媚离开。
一个小时后,顾瘸子到后面呆了几分钟后,就回来了,冲我点了一下头。
那意思是,东西出去了。
顾瘸子给我转了二十万。
我就离开了,离开古市,我就给李媚打电话。
约到了茶楼见面。
在茶楼喝茶,我让李媚千万小心。
我把二十万转给李媚,说是搭线的费用。
李媚又给我转回来说,这是规矩。
“我是给你干活儿的。”我说。
我转给李媚。
”那这样,鬼眼当铺以后就是你的了。“李媚笑了一下说。
我想说什么,李媚摆了一下手,我没有再说。
几天后,李媚无意中问我那缸从哪儿来的。
我犹豫了半天,说不知道。
我不想告诉李媚,李媚知道,那李小河就知道了,那坟山的秘密,恐怕顾瘸子到死也不会说的,他只进一次坟山,永远不在去那块地儿了。
我去余年,顾瘸子不在。
返回来,顾瘸子竟然坐在鬼眼当铺。
”你小子一天神出鬼没的。”我坐下喝茶。
“你上次问那贵德古街老头老太太的事儿,我又给你问了一下,他们确实是会打鼓儿,但是没有人知道。”顾瘸子说。
“这也很正常,他们的先人,和京城的联系应该是密切的。”我说。
”他们是贵族,在当时来说,不可能会打鼓儿的,打鼓的人都是百姓。“顾瘸子说。
我摇头,打鼓一听,就是百姓的,软鼓收破烂,硬鼓收古董,这只是实鼓,虚鼓打得是人生,人命,不见鼓来不见声。
”我想和他们聊聊。”我说。
“嗯,没问题,也就我顾瘸子可以,我和他们大多数人都很熟悉,但是有一些规矩,一定要注意,不要提古董,不要提他们过去的事情,除非是他们自己提。”顾瘸子说。
晚上,我和顾瘸子去了贵德古街,原来的贵德州城。
进那个小馆,几个菜都摆上了,老太太坐在那儿,和我们一起喝酒。
老头坐在台子那边,随时的准备为我们服务。
可见,当时女真族的女权社会的状态,还存在,女人是主角。
喝酒,聊天,老太太到子是挺能讲的。
她讲到了鼓儿,说今年非常的奇怪,慢鼓出现了,七星鼓也出现了,慌鼓也出现了。
“七星鼓打得怎么样?”我问。
老太太看了我半天,说稀烂。
我就知道,这是真正懂鼓儿的人。
“你打鼓我听一下。”这老太太是太精明了,我问鼓,她马上就知道,我会打鼓,而且鼓儿不一般。
能问到七星鼓的人,自然是对鼓儿很懂的。
我没有料到,普通的聊天,自己就掉进去了。
老头把小鼓拿来了,是硬鼓,摆在那儿。
我拿起来,看着,是老鼓,我拿起来,打了缓鼓,缓鼓有娱乐的成份,缓鼓是交朋友,寻朋友之鼓,也是情感鼓中的一鼓儿。
我打了三分钟,放下鼓儿,老太太愣着,看了我半天,突然拍手,说好。
老头也喊了一声好,把我吓一跳。
老太太看老头,老头马上就低头了,我笑起来,这老头和老太太有点意思。
老太太问我鼓儿怎么学的,我说我爷爷会,不过爷爷已经死了。
从小教我的。
编故事。
老太太信不信的,我不知道。
又聊了半个小时,老太太让我们跟着到里间,里间是客厅,墙是挂着一幅人像,是刘德为,供着,水果,糕点,香炉……
老太太说,祖师爷。
我给上香,那一段我无法说出来,说了也没有人信。
那么老头和老太太会打鼓,而且打得这么精,是因为他们的祖上和刘德为是朋友,学了鼓儿。
那么刘德为在当时社会,是被认为的下等人,低人一等的人,但是刘德为结交了很多的达官显贵,是因为要收货,那么后期刘德为就打了高鼓,无鼓无声,就是以情而交,走了一个上层的路线。
就是这样,这老头和老太太竟然把鼓儿打得这么精,是真传了。
那么就是说,当年,我师父刘德为所传之人是不少。
出来喝酒,老太太就问我,鼓儿是从哪儿学的。
我说过了,编过故事了,但是人家不相信。
我低头沉默,这话要怎么讲呢?
我的师父刘德为到也是修行成了,让人供着了。
当年的京城大刘,一个打鼓儿的,从一无所有,打成这样,也是成了。
“刚才人看到祖师爷的像,你眼睛里有泪,我想听解释。”这老太太真是犀利。
我确实是没控制住。
我没回答,老太太没有再多问。
我回家休息。
就现在的水是太深了。
一夜没睡好,早晨去当铺,李媚让人把手续拿过来了,已经过户完成了,这铺子的产权都是我的了。
这让我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