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进城,进城我担心,胡八爷会停鬼儿。
我总是觉得,远鬼不可能没有动静的,没有痕迹的。
这样肯定是不样,我怎么也得进城。
胡八爷是远鬼儿,他也会觉得自己非常的高明,我不会发现的,他知道我的鼓厉害,避鼓,这个他认为我不懂。
第二天,我进城了,九点多,戴着墨镜,雪在阳光下,太刺眼睛了。
我扣门,看门人把小门打开,看了我一眼,让我等着。
一会儿门山就出来了,把我接进去。
”你怎么进来了?“门山问我。
”我看看,这样不行,我感觉不到胡八爷做的鬼儿。“我说。
门山根本就不相信,人不到能做出鬼儿来,除非是带鬼,可是那个机械师很忠诚。
对于门山的质疑,我不想再多解释,因为解释不清。
我在门家城转着,门山陪着我,一直到中午,三个多小时,门山也不问我转什么,也不说话。
中午,门山把我带进他的宅子,喝酒。
“门家城养鸡了吗?”我问。
门山一愣,半天说:“门家城不养鸡,养不活,从有城就无鸡,也是挺奇怪的事情。”
我发现雪地上有鸡的爪子印儿,还有弯弯曲曲的印儿。
“野鸡呢?”我问。
“城里没有,出了城,外面就有。”门山非常的奇怪。
我把酒干了,说:“胡八爷和顾瘸子都在玩鬼儿,带我到地下城,还着那个机械师。”
“我没明白。”门山说。
“雪地上有鸡的爪子印,还有蛇的。”我说。
“蛇?有鸡的爪子印儿,我能理解,但是蛇的,这个不可能,蛇冬眠了。”门山说。
“是呀,我最初也奇怪,那弯弯曲曲的印子是什么印子呢?最后我判断出来了,是蛇的。“我说。
”你等着。“
门山出去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回来。
门山坐下说:”是蛇的。“
看来是找人看了。
”什么意思?“门山紧张了。
”他瘸子是属鸡的,那胡八爷是属蛇的。”我说。
“这有点牵强了吧?那是蛇的印儿,这也是十分的奇怪,我想不明白了。”门山说。
“鬼坟上写的做鬼儿,高级的鬼儿,分成两种,一种就是魂离成鬼的,这个最可怕,弄不好就把命丢了,另一种就是意念成鬼儿,这个比魂离更高等,想达到意念成鬼,绝非易事,恐怕到现在,我知道的,只有顾瘸子可以,那么胡八爷是以魂离做鬼,做鬼有一个问题,就是会留下痕迹,这个没办法解决。”我说。
“就是说,那鸡的的爪子印是顾瘸子的,那蛇印就是胡八爷的。”门山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点头。
“铁子,我们是兄弟,这种玩笑是开不得的。”门山说。
我摇头,喝酒。
就鬼坟中所写的,我也是不相信的,但是这种东西现在出现了,这也是太离谱了,我宁愿相信这是假的。
下午三点多,门山叫上那个机械师,进地下城,我在下面转着,不说话,门山和机械师在后面跟着。
那个点儿,我站了一会儿,就是有骨灰罐子的房间,我看了一眼机械师,这小子年轻,但是非常的镇定,我都怀疑我错了,可是他垂着的手,小手指突然就弯了一下,我说:“老门,重点就在这儿,把这儿看好了。”
我往出走,出去后,我说:“我得回京城了。”
门山让机械师回去,送我出来。
“你小心点。”我说。
门山点头,我去了地窨子,那大熊不在。
我睡着了。
快天黑,一声炸雷,我一下就惊醒了,跳起来,那大熊看到我这样,大笑起来。
我去你爷爷。
“看看,好东西。”那大熊晃了一下手里的东西。
他坐下,开始弄,然后就炖上。
“你就在这儿生活?”我问。
“不,冬季我才来,春天我就下山,回村子里去,村子里有老婆,还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大熊说。
我看着这大熊,这种生活,心不累,自然。
”你明天跟我进山?“大熊问。
“我恐怕没时间。”
“我每天都要带上几十伙子的人进山,他们给我钱。”大熊说。
“挺好的。”我笑了一下。
喝酒。
“今天晚上,我会有一些事情,在外面,你不要管。”我说。
“我不管。”
“有皮衣服没有?”我问。
大熊起身,从一个破柜子里拿出一件皮衣服。
“这个穿上,在外面呆一夜都不会有事儿的。”大熊说。
“你和门山怎么认识的?”我问。
“噢,几年前,我进山把他拖回来的,他在山里被野兽攻击了。”大熊说。
“那你不是救了他一命?”我问。
“是呀,他给我东西,我没要,他说给我的东西,一件就可以让我到城里生活,我没要,我喜欢村子里的生活。”大熊笑起来。
有改变自己的机会,他没有改变,或许说,对于他来说,那并不是一件好事儿,人的坚持分成了多少种,我喜欢这个质朴的大熊。
喝完酒,我睡了,半夜起来的。
穿上那皮大衣,果然是不错。
出来,我站在高处,看着这门家城,安静的座城,美丽城。
我让门山在地下城那个点儿,藏了一个人,机械师是被允许可以自己进地下城的,这恐怕也是极为特殊的一个人。
如果机械师出现,传信给我,门山会给我打手电光。
如果胡八爷动离魂之鬼,是要有人引到位置的,再开那门,魂不被机关所左右,也可以避开虚的护城的机关,以魂引,带走东西。
那顾瘸子的意念行鬼,就不需要人引着,但是他奔着的是坐龙和飞凤,这个有多大难度,我不知道。
有手电光,闪了三下。
我想,胡八爷,这你就不能怪我了。
我拿出鼓来,骨制成的鼓,我不喜欢这样邪恶的东西,但是这个确实是好用。
我打连藏的第一鼓,这是我自己编的,离鼓,离别之鼓,看着就是男女的分别,实际上是生死之别,魂离打此鼓,魂离休而不归。
这个离鼓我没有敢打过,也是第一次打,揉鼓之后,我不敢敢轻易的试鼓,怕跑鼓,不一定伤害了谁,我打的都是心鼓,在心进里打了千百遍了,实际上打出来,会怎么样,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