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有人比她抢先了一步,看着慕容素玮灰溜溜的从暗处出来,慕容纤月吓出的一身冷汗顿时消了去。
慕容擎渊看到儿子,虚踢一脚过去,笑骂“臭小子,胆子肥了是吧!敢偷听你爹说话。”
慕容素玮灵活的躲开自家爹的飞脚,一脸谄笑“爹,我这不是关心妹妹,前来探探这妹婿的为人嘛。您老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说着话还狗腿的给自家爹倒了杯茶。
“臭小子,还给你爹倒茶,你爹我从刚刚在大厅里就开始喝,回到书房又喝了这么半天,你还给我倒,想撑死我不成!”慕容擎渊哭笑不得。“本打算饶了你的,如今你老子我改主意了。”
“别介!亲爹!”慕容素玮尬笑着转移话题“您当真要把妹妹嫁给他啊?”
慕容擎渊的眉毛都快拧成了疙瘩,以他的观察,纳兰倦夜绝非池中之物。纳兰倦夜浸淫深宫多年,能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京城水深,他却游刃有余。这京城的老狐狸都看不出端倪的事,他这个常年在外行军打仗不掺和朝堂是非的人却能一眼看穿。这说明什么,说明纳兰倦夜并没有打算瞒他,在对他表诚意。虽说是在拉拢他,但这种不经试探的拉拢也体现出纳兰倦夜的几分坦荡。所以他现在也有些犹豫究竟该怎么做。“怎么,老子不同意你还能带着你妹妹私奔不成。”
听了慕容擎渊的话,慕容素玮两眼放光“好主意,儿子这就去准备准备,咱明天就举家搬迁!”
慕容擎渊看到儿子说风就是雨,哭笑不得。不由得感慨慕容素玮还真有他当年的风范,干什么都是风风火火的,干脆利索,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长点脑子,你还能跑哪去,难不成剃了头发去山里当和尚当姑子。”
慕容素玮愣了一下,顿时露出一种挣扎的表情“实在不行也只有如此了。”
“你想当和尚也行,但在此之前不要忘了给我留个一儿半女。”慕容擎渊自然也知道慕容素玮心里可是藏着美人的,让他安心当和尚是万万不可能“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看他对月丫头还是有几分上心的,虽比不得我对你娘,也是可以嫁了试试的。”
藏在房梁上的慕容纤月翻了个白眼,自家爹这自恋的的性子怕是改不了喽。
慕容素玮更是夸张,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家爹“啧啧,这么自恋,我娘当初咋看上你的。”
慕容擎渊在和这一对儿女相处的时候从来不端架子,也不恼,笑骂一声混小子“把我女婿给我雕的石雕给我搬到我房去,为父要日夜欣赏。”
“日夜欣赏,爹,您日夜欣赏究竟是因为我妹夫雕的好啊?还是因为他在上面雕的是您啊?”慕容素玮苦了脸“那么大个儿,您让我一个人搬,我是您亲儿子吗?你咋不让你女婿搬。”
“一个女婿半个儿,你个混小子整日拿你爹开涮,我不得指着我那半个儿孝顺我啊。”慕容擎渊听得出儿子的调侃。
慕容纤月在房梁上腿都蹲麻了,可底下的父亲和哥哥居然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居然又讨论起她的婚姻大事来。
“已经算过了,下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就让你妹妹下月完婚吧,嫁衣她自己也不会绣,就去成衣坊订做一套。嫁妆咱可不能太单薄了,月丫头可就嫁这一回,可不能让她日后在九王府受了委屈。还有,你去清点一下你娘的嫁妆,再从库里挑上二十箱好的,还有皇上赏给月儿的,加上九皇子的聘礼,并到一起给月儿陪嫁过去。”
慕容擎渊心里想着虽然不会给纳兰倦夜什么兵力援助,但是不能让慕容纤月嫁过去受了委屈,就想着多带些钱财,再让照顾纤月的那几个丫头都跟过去打理。
慕容纤月吃了一惊,这零零总总加起来光财物就有六十多箱,还有房契、地契、各种铺子。她爹这是把半个将军府都给她搬去了。瞬间觉得,鼻尖发酸,喉咙却甜得腻死人,有一种揪心的暖意流变全身,暖因为感动,揪心是真切的不舍啊。
虽说她这十几年见父亲也经常出兵打仗,可是那种离别多的是一种担心,是对父亲回家的期盼。可嫁了人,这种分别就成了常态,就算归宁,也不可能长长久久的待在将军府,待在疼她爱她的父亲兄长身边了。
慕容素玮也是有点惊讶的,他以为父亲就算要贴补妹妹也会私下里来,没想到父亲直接弄到了明面上。“会不会太多了,当初裕阳公主成婚皇帝还没有那么大阵仗呢。咱们臣子嫁女就如此张扬,皇帝会不会……”
“怕他作甚,我闺女一辈子就嫁一次,难道还不能热闹些?再说我闺女嫁的也是他皇家,他要觉得打脸,别娶啊,我闺女还不想嫁呢。”慕容擎渊提起被皇帝摆了一道这件事就气的不行,皇帝亏了他女儿,他难道还要因着情面自己也亏了她?他皇帝恼怒也好,忌惮也罢,他慕容擎渊也不是任人揉扁搓圆的。
“父亲说的对,是他天家欺人太甚。儿子这就去打理一下妹妹的嫁妆。”慕容素玮边说边往外走。
慕容擎渊哪能让他得逞,趁他没跑出去就把人叫住了。“少跟我打马虎眼,嫁妆的事明天再说,今天先给我把石雕搬回去。”
慕容素玮见被自家爹识破,认命地搬起那块巨大的石头送去他爹的卧房。
慕容纤月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目送这父亲哥哥离开书房。这一目送不打紧,她总是觉得慕容擎渊的目光往她藏身的房梁上扫了一下。慕容纤月吓出一身冷汗,可是再往下看时人早就走了,她不禁笑自己多疑。
慕容纤月又蹲了一会儿,待父兄都散了,才敢从房梁上面下来。活动了活动麻木的腿,她决定去找找自家哥哥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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