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之内,镜菩和尚盘膝而坐,口中念念有词的念着佛经。
木门被推开时发出一声响动,诵经声戛然而止。
一小和尚走进来,又关上房门“师父,他们并没有用咱们的斋饭。”
镜菩睁开眼“这也难免,既然是来查案的,难免会有一些警惕心。可还有什么异样?”
小和尚道“确实有一件事情十分的奇怪,他们要做斋饭,竟不是唤了丫鬟去做,反而是那主人模样的两个人将饭做好了,一行人一起吃。”
镜菩对着小和尚笑容有些慈祥“慧无,你还年轻,并不懂得其中关窍。他们查案,往往慎之又慎,为了不暴露身份,让自己的手下扮了主子吸引旁人的目光,自己扮了丫鬟随从悄悄查案的。”
被叫做慧无的小和尚露出恍然大悟之态“我这就派人分头盯住那几个随从。”
不得不说,镜菩大师实在是谨慎。只是因为他的谨慎,完全猜错了此事的动向。他们几个当中,地位最高的,还真就是亲自下厨做饭的那个。至于为什么没有叫丫鬟小厮做饭,紧紧是因为他们几个要么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要么做出来的饭难以下咽,所以他才亲自下厨的。
至于为什么把他们都叫上了,那是因为做都做了,自然也不能只是他们俩饱腹,让其他人饿肚子了。
没有想到,不过是做了一顿饭,却误打误撞让他们俩身边盯梢的人变得少了许多,查起案来更加便利了。
这头他们吃得欢畅,那便镜菩和慧无却是有些焦灼地商量对策。
那被称作慧无的小和尚说“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明,他们要查的是人口失踪,只要将那几个推出去解决的不久完了吗,横竖与无关。为什么一定要除掉他们几个,虽说那卫太守不足为据,但是他这是从千羽阁借来的人。千羽阁可是难缠得很,他们的人死了,千羽阁肯定不会罢休的。”他说得太快,以至于没有人听见他说的究竟是与什么有关。
镜菩和尚佯怒“荒唐!你师兄他们几个虽然犯了错,但是毕竟是我们的人,怎么能推出去让旁人迫害。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提。”
他当然是有他的考量的,虽然查的只是人口失踪的案子,可是人一旦落千羽阁手中,一用刑,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招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到时候可是整个普光寺跟着他们陪葬。
“你附耳过来。”镜菩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慧无听了连连点头。
声音太小,赶来听墙角的慕容纤月和纳兰倦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慕容纤月有些郁闷,她们知道了普光寺有不得了的秘密,但是却不知道这秘密究竟是什么。
慕容纤月有些郁闷地问纳兰倦夜“你说那老和尚又教了那蠢和尚什么鬼主意,居然听不真切。”
纳兰倦夜摇摇头,而后觉得奇怪“为什么是蠢和尚?”
慕容纤月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慧无,智慧没有了,可不是蠢么。”
当夜,普云寺的寮房和禅房居然同时找了火。
火接着风,烧得十分迅速。
正当所有人都忙着就寮房这边的火之外,还有另外一场火灾,可能会凶猛异常。
正当所有人都觉得这一拨人怕是又来五回了,交换眼神,竟都还有一丝高兴。
然而并没有高兴的太早,慕容纤月一行人其实并不在寮房。他们每人两个,将十二个差点被大火烧死的和尚带离了普光寺。
慕容纤月一行人假死脱身,回到千羽阁,并不理会那些人的错愕与挣扎。
甚至火势最猛的时候,他们差一点就变成了飞灰。
回到千羽阁,她也并不多说,开门见山。
“你们也看见镜菩是如何对待你们的了。”慕容纤月淡淡地说“我给你们一刻钟,如果你们之间还没有人承认,那我就要竟你丢到这烟火里面去当柴火。”
僵持了一下子,他们便尽数都招了。
原来他们几个觉得老和尚侵吞了许多财产,自己却捞不到什么好,便同一个江湖客达成了协议。他们替他提供客源,然后那人回报以银钱,供他们补贴家用。
至于镜菩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只是说,山下有一个矿脉,镜菩时时监工,每天都有进项私自倒卖矿藏的进项。所有普光寺的和尚都能拿到利润,所以也没有人揭发过这件事情。可是如今是镜菩不仁,就不要怪他们不义了。
纳兰倦夜冷笑一声“还真的有矿藏,怪不得那纳兰永旭当初快马加鞭来到了泠南。原是想要将矿藏在手里,为了将他的入幕之宾送回家来安葬这种理由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慕容纤月没有将他们全部送官查办,而是留了一两个能说会道的。等什么时候要扳倒纳兰永旭了,这可是不可多得的人证。
这边按下不提,却说钦差总算是浩浩荡荡地到达了。
“纳兰倦夜”已经应付过多次这种情况了,便替他参加了卫太守的接风宴会。
宴会上卫太守将千羽阁所差的东西一五一十的同绥远介绍了一遍,道也是尽职尽责。但是绥远总觉得自家王妃的调查的结果,被旁人面色严肃的复述一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那边是宴会,这边最激动的当属末殇了。
末殇几次坐不住,想要出去看看,看看那个她许久未见的身影。
只是可惜,纵然是她再心痒难耐,如今也得是忍着。只能在院子里一圈又一圈的闲逛。
等到那便一传来他们已经回到了官驿的消息,末殇便立马出去,敲人窗户去了。
绥戾如今不把玩那个小药瓶已经睡不着觉了。
此刻他正把玩着那药瓶,幻想这明日,或者再过几日同末殇见面的场景。
就像是有什么感应似的,他忽然起身,顾不得披一件衣裳便打开了窗户。
而此时,他日思夜想的姑娘正从准备冲窗户外面露出一个头来。
他们二人对视良久,都有些尴尬,亦有好友的牵挂。
“好巧。”她说。
“好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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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写着又困了,等我明天看看啥情况,需不需要大幅度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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