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刘汉介绍起了火箭筒的用法,和各种优缺点之后。
刘体仁也不得不佩服,这些搞技术的人,脑子真的是不知道怎么长的。
“造价怎么样?不要有事那种死贵死贵的,造出来也用不起,还不如没有。”
“便宜,这个可是要便宜许多倍了,若不是射程太短的原因,比火炮要厉害的多。”
刘汉可是指着这个火箭筒,拿下更多的经费的。
只要有钱了,他心中的一些更大,更绝妙的设想,也就能够亲手去试验了。
“发射一个试试?”
一种新式的火器诞生,就要有相匹配的战术要求。
而且是这种被刘汉称之为,可以和火炮相媲美的火箭筒。
重要的是造价还很便宜。
“可以,这种东西,我一共制造了三个,你要不要来一发?”
刘汉说着,就扛起了摆在工作台上的那根筒子。
随后让自己的学徒抬着一个木箱子。
“多了,给我一艘船,我在船上给你来一次演示。”
刘汉想了想,站在岸边是达不到建奴的营地的,只有在辽河的中间位置,敌人达不到他,而他的火箭筒刚好能够打到敌人。
一切都是这么完美。
刘体仁呆愣愣的看着刘汉自说自话。
“在船上就可以发射火箭弹?要多大的船?”
这是一个全新的作战方式,辽河的枯水期,让大明装在着火炮的战舰根本就开不进来,想要从水面上打击敌人,瞬间就成了一句空话。
要是在小船上就能成的话,那么他已经想到了金冠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中会有多开心。
“不需要多大,这玩意不是很重,一个人就能够扛得起,看看。”
刘汉的身板不是很强壮。
肩膀上扛着火箭筒,随意的走了几步,看不出吃力的样子。
“就是填装弹药的时候,有点麻烦,不过我正在改进,相信不久的将来,容易的一个新手就能够使用的了。”
“那就试试,不过你不能亲自上。”
“没事,安全着呢?我都做好的各种数据的计算,别说数算真的好用。”
“那可不行,这是规定,要不然你就只能回到道院去了,当然你要是能够要一份实际操作的公文,就当我没有说过劝你的话。”
刘汉本以为,已经和刘体仁关系很不错了。
可以拿着自己的火器,亲自上场实验一下过过瘾了,那都是他以为的错觉在作祟。
“这个不能通融通融?”
扛着火箭筒,刘汉不舍得放下来,身后扛着弹药箱的学徒,也不知是该放下,还是继续扛着。
“没办法,我总得对你们这些人负责吧,玩意出了什么纰漏,你觉得我对的起谁?想象你家里可是刚娶了小娇妻,要是人没了,到时候小娇妻可就是别人的人了。”
刘体仁话还没有说完,刘汉就补充道“到时候,我挣的钱,被人替我花,还要睡我的女人,打我的孩子,是不是这样子?”
这样的为了安全,弄出来的宣传标语。
很是震慑了一批人。
可对有的人来说,对于自己辛苦打造出来的火器,不作死一下,就觉得不值得。
“你知道,还想要一个人亲身犯险?”
刘体仁算是对这些有技术的人服了。
“算了,说不过你们这些人,你想要谁去试验,我可以亲自教他。”
一叶扁舟。
荡漾在辽河的中间位置。
在阿敏军营不远处的的瞭望台上,能够准确的看到这艘小船。
之前是有人在这条这种钓鱼的。
让观察对岸大明军队的人,好一阵紧张。
然而时间久了,就明白,大明的人一时半会打不过来,原因是什么,暂时无人能够明了。
于是就这么僵着了。
“大明的人是真够悠闲的,又开始钓鱼了。”
瞭望台上的人,酸酸的说着。
曾经他们是想着能够牧马中原,然而是入关了,可那也是败的最惨的一次,从那之后胜利就再也而不属于他们了。
曾经无敌的勇士,英勇的铁骑。
现在也不过是一群醉生梦死,毫无战斗力可言的醉鬼。
当然,要是那些掺了水的酒,能够让人喝醉的话。
“哎···咱们以前怎么不知道在这条河里钓鱼?若是有大明人的那些本事的话,还真能饿着肚子不成?”
一个瞭望台,有两人轮流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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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的就是生怕错过了敌情。
另一人是不喜欢战争的,若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他可不会来当兵打仗。
可这些话只能在肚子里嘀咕,说出去的话,没有人会相信。
“我还不知道你,当年参加战斗,行动最快,冲的最靠前的就是你,要不是知道你在盛京,有一个大宅子,还娶了散了婆娘,我就真的信了你的鬼话。”
最先说话的那人,是一点都不相信,身边的同伴有这种想法。
打仗就是为了财富。
不过是以前打一场胜一场,而现在则是连战连败,输得都快要提不起裤子了。
若不是前面有条河,后面的盛京,不断的给出支援,也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另一人正要反驳,忽然发现小船上的人,根本就没有拿出吊杆,反而是扛着一个看不懂的东西,对着他们这个方向。
面对大明稀奇古怪的火器。
任何一个建奴心中都有着莫名的恐惧。
“情况不对,赶快摇铃。”
不管这样怪模怪样的东西,是不是大明最新的火器,有没有威慑力,时刻警惕着,就是他们作为瞭望着的基本义务。
铃铛就在身边,一伸手就能够到。
铃声响彻瞭望台周围的时候,紧跟着号角声也就响了起来。
站在瞭望台上,能够看到营地当中的一阵鸡飞狗跳。
尽管已经演练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在面临着可能出现的危险的时候,这些人还是没有办法保持镇定。
阿敏是不会在军营当中住宿的。
躲过了几次横祸的,孔有德和尚可喜,也是不会居住在军营当中的。
以前那种只会让他们出去巡逻的苦差事,现在就是许多人争着抢着的好差事。
在某些人的心里,只要不在军营当中住着,就意味着自己的人身安全有了更大的保障,辛苦一点无所谓的。
总比丢了性命的要强。
一道拉长着尾烟的黑点,随着呼啸的啸声,飞快的接近了营地的范围。
“镇定,打不到咱们的,距离还远。”
站在瞭望台上的那人,紧张的额头上冒汗,瞪大了眼睛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黑点,忽然送了一口气。
他发现发射过来的东西,离着他们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
“这个新建的军营,看来又要挪地方了。”
“明摆着的事,现在就怕大明忽然打过来,到时候咱们连在辽河边上防守的机会都没有。”
“那都是贝勒们想的事,和咱们无关。”
正说着话,不出意外的一声爆炸声,就在军营当中响起。
一直在挨打,从来都没有办法还手,而且每一次挨打的方式还都大不相同。
因此而死去的人不少,受伤的就更多了。
而且只要受伤,就很难活的长久,还不如当场死了的好。
他们可是没有大夫给治伤的,只能请一些法师,念一些经文,能活下来的,就说是心诚需要捐点香油钱。
活不下来的,就是心中住着一只恶鬼。
活着本就是在赎罪,现在死了也算是解脱,弄得现在整个营地的人,每天天一亮,不是在训练,而是集中起来拜佛念经,做法事。
就连阿敏发现了不对,都无法强力的制止下去。
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去看,也不去想。
然而,一次打击还不够,很快就看到了小船上面,接二连三的飞出了不少冒着烟气的大明新式火器飞了过来。
“完了,完了,大明要是有了这样的火器,辽河怎么可能守得住。”
“咱们跑吧。”
“能跑那里去?”
“回山里,外面太危险了,我现在宁愿面对熊瞎子和老虎,都不愿意面对大明的士兵。”
“······”
瞭望台上的对话,底下人是不知道的。
营地之中早就一团乱麻。
都是个人顾个人的四散而去。
在辽河的另一边,远离营地的尚可喜,目光直勾勾的看向了辽河中央的小船上。
那个位置,他们的弓箭够不着。
要是划船过去的话。
也是给人家送军功,一点用处都没有,最后看向了另外一边。
他和孔有德是分开巡逻的。
一人沿着来哦和向左,一个向右。
队伍中跟他们一起投降过来的士兵亲信们,在几次的战斗中也是所剩无几了。
“咱们现在怎么办?”
一名护卫亲兵,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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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虽然很低,却也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得到。
回去营地是不可能了,谁知道大明的这种新式火器,还要发射多长时间才会结束。
可不回去,那也是在违反军纪。
到时候,没有被大明的火器打死,都会被那些贝勒们给打死。
“还能怎么办?去接应二贝勒阿敏啊,愣着干嘛?咱们都是忠臣,现在就是尽忠的时候了,都精神一点。”
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孔有德,也是这样的一种做法。
只能说,从大明叛逃过来的“聪明人”,做法大都差不多。
阿敏面色难堪的驻立在营地后面,差不多三里地的营帐外面,看着他的军营上空,冒着浓烟,升腾直上云霄。
蓝天白云,似乎都被染成了一片漆黑。
“隆隆”的爆炸声,一下一下的仿佛打击在了他的心里。
使得其眼中不由的流漏出了一种不该有的绝望。
大小数百战,他从来都没有胆怯过,胸腺的胜利,也是随着他的年岁在增长。
然而,在艰难的战斗,都还有胜利的希望。
可在面对如今大明火器的时候,他能够想到的各种办法,都无济于事。
“能够抗衡火器的,也只有火器,大清的铁骑算是废了。”
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当年入关之后,一口气打到了京师脚下,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尽管威震八方,可名声并没有转化为实际的战斗力,反而是一下子打醒了整个大明,使其不再沉睡,反而是渐渐的漏出了自己的獠牙。
这种随时都能够要他命的压力,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被惊醒过来。
“贝勒爷,盛京不是说,已经拿到了打造火器的图纸吗?想必咱们的火器也快要到时手了,到时候凭着咱们大清的勇士不怕死的精神,还真能让软弱的大明给欺负了不成?”
伊勒慎在一旁小声的宽慰道。
他是奉命统兵镇海州,严防大明将士越过辽河,一路打到盛京脚下,手下的船只也很多,却都在一次次的骚扰大明火箭营地的时候,消耗矣尽。
而建奴们又不善于造船。
到目前为止,所为的防守,也只能是在沿河边上,最好监视工作。
“你的水师也面对过大明的将士,难道沉了那么多船,还以为大明只有火枪不成?”
阿敏没好气的说道。
盛京是拿到了火枪的图纸,可大明难道就只有火枪?
那些火炮难道都是样子货不成?
只要他们大清的火器,一天跟不上大明,那就一天就是挨打的命,能够苟延残喘下来,也是大明的人高抬贵手放了他们一马。
随即想到盛京被带回来的那些大明的叛臣,心中就是窝火。
亏这些人还是大明的大臣呢。
什么都不懂。
治理地方一塌糊涂,就连火器也是一问三不知,除了一些书本上记载的,刚好被他们给看到的之外。
这些人还知道些什么东西?
除了溜须拍马,然后吟诗作对,感叹自己怀才不遇,那也得这些人真的有才才成啊。
一个个的,把自己的媳妇,女儿,送的倒是勤快。
那是他们口中士大夫能够做的出来的事?
说他们这些大清人都是蛮子,都是建奴,不懂得人伦。
可回头看看这些混蛋,做的那些事,只有更过分,没有最过分。
“皇上能够解决火枪,就一定也能够解决火炮,而且听说最近已经在咱们这片地方上发现了铁矿,往后的铁器,就不会再被大明的人卡脖子了。”
伊勒慎哪怕是损失了所有的船只,也还是信心满满。
反正损失的那些船,都是以前缴获大明的。
没了也不心疼。
阿敏懒得多看此人一眼,虽然很多时候,伊勒慎的谨小慎微和聪明才智都能够让大清获利。
可在现在面的的大明,已经不是以前的大明了。
他说的再多,都不如被大明的人狠狠地打一顿,最好打死来的更有说服力。
“主子,奴才孔有德救驾来迟,还请恕罪。”
远远的孔有德就下马之后,跪在地上请罪。
然而话音刚落,远处又是一阵尘土滚滚,不大一会就见到尚可喜带人前来。
两人的做法,似乎都是商量过的,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就说这些叛臣,一点都靠不住,看看,就连逃跑的借口都找的一模一样,还是杀了祭旗,免得带坏了咱们的勇气。”
伊勒慎在旁边说着风凉话,而阿敏听得却是一阵意动。
(本章完)
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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