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世勋听到一声枪响之后,刚刚转过头,看了过去之后。
瞬间枪声就连成了一片。
熟悉的火枪声,和荷兰人以及西班牙人的枪声都大不相同。
“孙将军他们打过来了。”
只凭着枪声,就很有经验的判断出了澳门现在是怎样的一个形势。
刘世勋拿着望远镜,再次看向了澳门的方向,可由于是在海上,大明制造的望远镜虽然倍数不错。
可也看不到小城内的真实情况。
也就通过枪声,能够判断出,大明兵力,一直都在占上风,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荷兰人和西班牙人的那种难听的火枪声,几乎是听不到的。
“将军,咱们不上去支援吗?”
焦平侧耳仔细的听了听,枪声的来处,不由的问道。
“不用,守着海岸线就成,要相信咱们大明的火枪是无敌的。”
如今已经成了水陆并进的包围,这两个占据澳门很久远的国家人员,这一次绝对会被一举歼灭。
完全用不上他们水军,上去抢陆军的战功。
焦平了解的点了点头。
旁边跟着的刘香和郑芝虎,轮流的使用着他们带来的单筒望远镜。
对于刘世勋,镇守海岸线的举动,他们没有任何的异议。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能够一举拿下,免得夜长梦多,就是最好的徐恩泽。
澳门本就有大明的火枪兵,自然也就不需要水军上去凑热闹了。
另一边。
孙传庭已经带着手下那些病情不是很严重的火枪兵,急速的穿过了香山县十一个坊都中的五个。
和荷兰人立刻就交上了手。
有着近似于作弊的望眼镜和跨越时代的火器。
只在双方还没有见面的时候,迅速的打垮了想要撤离海岸线更远的韦麻朗等人。
“快上火炮,给我打那个地方,对,就是那处废墟。”
通过望远镜孙传庭看到,敌人就躲在了一片乱石堆的后面。
看石头上面的痕迹,很显然就是铺路的时候,用剩下的。
四门火炮,现在只拉上来了一门,剩下的三门,倒不是拉不上来,而是炮手都因为拉肚子,暂时只能被人抬着走路。
为了战功,这些人也是拼了。
好在还没有人掉队。
“轰”。
炮声炸裂。
望远镜中的石碓,瞬间就从烟掩护西班牙人和荷兰人的掩体,变成了致命的杀伤性武器。
随时纷飞。
在烟雾之中,可要比远处的火枪更加的犀利。
惨叫声此起彼伏,敌人刚刚组织起来的防守要地,立刻就被摧毁。
在紧张境况下,组建的防线一旦崩溃,那就让大明撕开了一个可以进攻的口子。
“快,迂回射击,穿插前行,都互相掩护,宁愿慢一点,都不能有伤亡。”
高杰大声的下达着命令。
这种鬼地方,士兵们来了之后,就水土不服,要是有人受伤,有很大的可能就是活不下去。
马革裹尸是荣耀。
和这样的因为病情死去,那就是一个笑话。
士兵们端着火枪,很有经验的做着平时训练做过的攻击阵型。
若是以前的那种刀剑长枪的攻击方式的话,一定会摆出什么雁形阵,蛇形阵等等很有名气的阵法。
可使用的火枪之后,阵型也就有了大幅度的改变。
人员穿行,互相掩护着,想着前方而去。
在距离近了一点之后,更会有人扔出手榴弹这种敌人还没有见识过的火器。
往往就是在敌人愣神的时候。
就会随着一声爆炸,然后尸骨无存。
大明的猛烈攻势,让荷兰人和西班牙人都是哭爹喊娘。
只是这些人急了之后,说出来的话,大明的人并没有几个听得懂的。
韦麻朗此时此刻很是惊慌。
若是他早知道,打了那一次运输船队,会要了他的老命,他绝对不会手贱的上去试探一下大明的反应。
“完了,完了,全完了。”
狼狈逃窜的西班牙人,一点战斗的心思都没有。
主力都已经随着船队远航了。
剩下在澳门的人手,那是大明的对手,就是在的老对手荷兰人,都快要欺负到他们的头上了。
“别嚎了,快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和大明的官员们联系上,咱们的库房当中还是有些银子的,应该够买到自己的命。”
韦麻朗还是没有放弃。
对于大明的官员他了解,贪婪是其中之一。
尽管有时候,送了钱财,还是不一定能够给他们办事,不过此时此刻已经顾不得了。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这一次大明的人,把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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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都灭了,这些仓库里的银子,也还是人家的。”
这名西班牙人,忽然说道。
本来这话,是他们沿途,对着那些面对他们毫无还手之力的人说的话。
为了财富,他们可不管杀戮是不是不太好。
然而,风水轮流转,这一天终于落在了他们自己人的头上。
只要一想到,不但舍了财,还免不了灾,心中就是一阵悸动。
面对死亡,一切都是公平的。
财富和权利,也只有活着的时候,才会有用,死了就和自己毫无关系了。
韦麻朗一噎。
面色更加的难堪,海战打不过,陆战也打不过,现在看来,就是想要用银子来贿赂似乎也是一条绝路。
要是那些藏着的财富,不被别人发现的话。
或许他们还能够留下一条命。
毕竟,那个时候,活着的他们才是最大的财富。
然而,一旦被人发现了他们藏着的银子,那么他们面临的最大可能就是死亡。
为了掩盖事实,就是他们自己都会这么做,更不要说别人了。
“你不说话会死啊。”
韦麻朗‘呸’的吐了口唾沫,眼神不善的看着这位西班牙的负责人。
心中暗骂晦气。
往海上逃亡,那边就大明的战舰,跑了一圈之后,他们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因为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经过了差不多一百年的京营,人口,势力,都达到了一个很高的标准,可就在今天。
能够活下来的两国子民,根本就没剩下几位。
“已经被包围了,可为何这些人不接受投降?”
西班牙的负责人都快要哭出声来了。
举白旗在面临着生死威胁的时候,他们一点都无所谓,可一直在围剿他们的大明士兵,似乎一点都没有停手的意思。
“你问我,我问谁去?快行动起来,不要在一个地方待得太久,小心火炮。”
韦麻朗已经因为逃亡,逃出了经验。
大口的喘了几口气,立刻就拉着身边的这人,迅速的转移位置。
刚走出没有多久,就听到了炮声,之前藏身之处,也在炮声中,出现了一个大坑。
为数不多的手下,又死去了几位。
此时孙传庭正气呼呼的组织者士兵们,继续前进。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自己虽然已经不再年轻,可也不用别人给他披麻戴孝。
敌人都已经惨成这幅鬼模样了,居然还敢拿出一条白布,向他挑衅。
分明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就是他打过的罪凶残的建奴,都没有这样死不悔改的。
同时,心里也对着和谐人很是佩服。
能够在绝境之下,还坚持战斗的队伍,有一说一,那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虽然孙传庭更没有感觉到,这些人有多高的战斗力。
不过他归功于水土不服。
大明的士兵,还是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来到这里都两腿发软,更不要说海外的那些国家,千里迢迢的跑过来生活了。
若是孙传庭的心声被韦麻朗他们听到的话,绝对会破口大骂。
神特么的继续战斗。
他们是想要投降,只是你们看不懂白旗而已。
就在这种神奇的误会之下。
韦麻朗他们居然被硬生生的全部歼灭了。
“总算是把这人全部弄死了,给刘世勋将军发信号,就说已经取得了全面胜利。”
韦麻朗死的憋屈。
他是来大明赚钱的,也一直都很惜命,可就以为一个错误的消息,一次错误的决定,在海上颠沛半生的他。
却憋屈的死在了澳门的一个小村子里。
孙传庭可不管死了谁,反正这里已经没有敌人了。
至于剩下的财物,还得和刘世勋他们好好的谈好分配才成,毕竟最强大的主力,就是人家在海上打出来的。
出了力了,就得分成。
香山县的战斗动静很大,无论是孙传庭还是刘世勋他们都没有半点遮掩的意思。
很快就传播了出去。
福建熊府。
熊文灿自从得知朝廷已经清理了南京城之后,心头就一直不是很平静。
这件事对他来说,可是要比魏国公他们控制了整个应天府都让他难以接受。
无论谁,占据了南京,都比朝廷好。
毕竟,其他人都还是需要他们这样的官吏们管理地方的,可只有朝廷不行,皇上可是真的舍得下手。
宁愿用一些蠢笨的连字都不认识几个的大老粗,都不愿意用他们这些儒生。
那就是在砸了他们的饭碗。
就算是不去工程队,往后连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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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都快要没有了。
做生意他们不会。
种庄稼那就更是扯淡了。
找来找去,似乎除了做官来钱之外,还真就没有生存下去的技能。
“小弟,你上次去澳门,是怎么说的?”
“见到的人靠不靠谱?”
“怎么没几下,就被打的灰飞烟灭?”
连续的问话,往熊文炳一愣。
为了联系上韦麻朗他可是花了银子的,而韦麻朗的势力,他也是亲眼见过的,无论是战船,还是那些火器。
他可不认为,大明能够那么轻易的拿下。
为了能够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他也对韦麻朗交代了所有他知道的细节。
大明的会枪兵是无敌的,这一点特别提起了许多次,就是想要让韦麻朗注意一下,千万别再陆地上开战。
打不过的。
事实上,谨慎的韦麻朗也是这么做的,然而在海上的战斗,他依然没有打过大明的水军。
最后还以为是熊文炳骗了他,结果上了陆地之后,输得就更快了。
而且是逃不掉的那种。
熊文炳最近已经安分守己了,不去青楼,也不去赌坊,就是那些陪在身边的狐朋狗友,也都断了联系。
他就是再迟钝,也感受到了整个福建官场上,所有的官吏,对他们熊家的敌视。
以前是对熊家无可奈何。
可现在吗?
不用说,只听到从南京传来的一些消息,就明白整个大明的天是真的变了。
皇上没有向任何人妥协。
势要把变法推行到底。
只要是挡在这条路上的人,不管是谁,都别想投机取巧。
“发什么愣,你倒是快说话啊?”
熊文灿瞧见自己的弟弟,平时倒是挺机灵的,怎么真遇上事了,就开始犯迷糊了?
要是他这个做大哥的没了。
做弟弟的能够讨的了好?
“我见到的就是澳门最厉害的荷兰人,据说把郑家都打的不敢轻易地还手,是能想到外面的蛮子也会吹牛。”
熊文炳也觉得自己很冤枉。
不是自己不行,而是每一次能够夸下海口的人,最后都拉胯了。
“那你说,咱们现在怎么办?”
“向郑家求饶?”
“还是说,把郑家送给咱们的银子,都还回去?”
听到还银子,熊文炳眼睛都要绿了。
那是他们凭本事赚的,凭什么还回去?
“不能啊,大哥,就算是还银子,你觉得咱们剩下的银子够吗?”
收到郑家的大部分银子,其实都被送到了南京去,以前京师的大臣们还在的时候,那边才是大头。
本来在听说朝堂换了两拨人。
熊文灿觉得,自己可以省下一大笔的银子,可到了后来,他收到的贿赂是很多,可花费同样很高。
人情是需要金银来熟练的。
在福建他一手遮天,说什么就是什么。
有时候吃饭,宴请客人都不需要花钱。
可去了外面,就没有多少人买账了。
到目前为止,他贪污受贿的数额是很巨大,可也确实没有攒下多少家当。
退还给郑家的银子,就可以掏空他们熊家的底子,更何况,开了这个头之后,别人需不需要退款?
一连窜的麻烦事可都在等着他们熊家的。
“要不,咱们也给皇上送个美人吧?郑家不就是这么和皇上拉上关系的吗?”
不舍得出银子的熊文炳,馊主意层出不穷。
“南京那些人,就是想要给皇上送美人,才被清理了的,你不会觉得,福建皇上会轻易的放过?”
在了解过事情的经过之后。
熊文灿不知道骂了多少次,魏国公徐文爵他们没脑子。
本来皇上都不想对南京动手的,就是因为选秀的问题,才会犁庭扫穴的把南京给清理干净了。
熊文炳被否定了主意之后。
心中也是犯愁。
这世间,哪有好主意,可以轻易的让皇上放过他们的?
此时此刻,在还没有被皇上清理过的地方,所有的官吏们都有了一个无法避免的认知。
那就是发不外乎人情。
在皇上的严重,一点意义都没有。
亲亲相隐,更是会受到很大的牵连。
原本因为可以和官员们拉上关系的人,此刻也都躲得远远地,被人问起,都说不知道。
不认识。
官做到了这个地步,那还有什么滋味可言。
不过是等着,被人拉进工程队的苦力而已。
(本章完)
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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