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母哭得差不多了之后,拉着女儿问起了正事,“小语,你舅他们还会整啥幺蛾子不?”
“无非是要钱罢了,只要人不住过来就行,这是底线!”甄语说到后四个字时,紧了紧握着母亲的双手。
甄母会意,“放心吧!妈不会接她来的!”
甄语点点头,松开了手。
“妈,你记住了!赡养费舅舅们出多少我们就出多少,其它事情一概不要管!没人伺候就雇保姆,不行就送敬老院,总之一切的费用,大家摊!”
甄母重重点头,觉得女儿说的一点没错!
如果让自己去伺候老太太,她的铺子全交给外人可是不能放心!关门的话,她和儿女没有收入来源靠什么吃喝?!何况还有孩子们的学杂费要交呢!将来儿女还要上高中上大学,她不努力攒钱,将来难道还指望甄海龙不成?!
想都不要想!
要个抚养费都撕了一场逼了,甄母已经看出来,这个渣爹是指望不上的!
“我听我闺女的!我还得给你和你哥攒钱上大学呢!妈以后不会再糊涂了!”
对于甄母的话,甄语只是听听而已。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不是一天就可以扳正过来的。
她会慢慢帮助母亲立起来,勇敢的面对那群豺狼虎豹,大声的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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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舅第二天又来了一趟甄家,当时韩明月和甄语正在小卧室中学习。
一听到门响,韩明月便‘嗖’的一声站起身来。
甄语失笑,“我去看看。”
示意他老实坐下后,甄语去了客厅。
程大舅根本没搭理甄语,一手一个大包袱提起来就往外走。
甄语也不说话,双手揣在裤袋中静静地看着他走出门去,隔着客厅的玻璃能看到他将包袱捆到了自行车的后座上,便推着车出了院子。
直到院门自行合上,甄语才略带讽刺地呼出一口气,返回了小卧室。
“谁啊?”韩明月的声音莫名心虚。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是在学习,怎么地点换成甄家,他就会有一种做贼的感脚呢……
难道是那俩次甄母突然回家,他被迫躲起来,留下什么后遗症了?
甄语倒是没听出来什么,随口应道“我大舅,来拿我姥的包裹。”
“哦。”
看样子是真不打算住小语家了,还特意跑一趟来拿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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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甄母娘家的事,韩明月还真是有些了解的,谁让甄海龙和韩父拜了把子呢!
甄父在韩家喝酒的时候偶尔就会提到老程家,喝多了便会将甄语的舅舅们挨着个儿的点评上一遍,中心思想只有一个——甄母是全天底下最大的大傻瓜!给老程家当牛做马却伺候出一窝子白眼狼!
每次的结束语都是——“除了我甄海龙没人会要她!我踏马当年也是上了鬼子当了!”
韩明月甚至还见证过一次甄母被家暴的现场,更别提每次善后的和事佬儿都是韩父来当,还得顺便给甄母治伤。
所以甄家的家丑早就外扬到韩家了,甄语提起家中的事情时也不背着韩明月。
程大舅的到来仿佛只是吹过门前的一缕风,没在甄语的心湖上泛起任何涟漪。
她很快便重新投入到自学当中,韩明月见她没事,便也继续学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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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就到了元旦前夕,最后的这个星期,每天最后一节自习课甄语都是和王猛一起在食堂里度过的。
当然了,除了两个主持人,还有选上合唱节目和多人合作朗诵的学生,也会过去练习配合。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哪个八卦人士,暗戳戳地将甄语和王猛扯在了一起。
等甄语得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发酵得整个初中年级组都有人谈论她和他了。
当然了,都是学生们私底下在八卦。
至于老师们有没有听说,谁都不清楚,至少表面上没有老师来问过。
甄语身正不怕影子斜,无论谁来问都是一套否认三连击。
不知道!我没有!不是我!
本来就只是绯闻,承认当然是不可能承认的!
所以喽!爱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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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前一天,周日一早甄语就到了食堂,食堂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今天甄语要和王猛一起,配合音乐老师彩排和走台。
甄语先将棉外套脱了放在角落的椅子上,然后握着卷成筒状的主持稿从侧面走到了背景板前方。
刚想开口试讲,有人来了。
“甄语!你来的够早的啊!”
王猛一进门,就看到了站在规划好的舞台处的女孩,语带惊喜地喊道。
白色高领毛衣,黑裤子,笔直的站在正中央,王猛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刚学过的那篇周敦颐的《爱莲说》。
甄语也看到了男生,淡淡的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王猛笑呵呵地回道,借脱外套的动作掩饰着内心的窃喜。
这可真是个天时地利的好机会!
学校里的风言风语他早就听说了,甚至于不少玩得好的小伙伴还直接问到他头上,每当被问起时,王猛便是一脸神秘的笑意。
小伙伴便心领神会地道“哦哦!你行啊王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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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小学六年级便跟女同桌谈起了恋爱,虽然可能在大人们眼中,他们所谓的恋爱更像是在过家家。
因为他和女同桌初中没分在一个班级里,所以初中开学没多久二人便分了手。
但王猛的情商确实是挺高的,尤其善于搞一些小动作,对于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他从来不会去正面回应。
他当时想追女同桌,就是先在话语间透露出那么一丝意思来,然后诱使着男生们帮他起哄,起哄来起哄去的,女生便自然而然的跟他在一起了。
所以王猛觉得,甄语肯定也会受到舆论的影响,他再来一套深情的表白,对方一定会低头就范的。
甚至于,这两天王猛还特意去男生们面前摆出一副保护者的姿态,故作严肃地郑重叮嘱几个平时特别淘的男生。
“你们千万别到她面前用我打趣她,她该生气了!”
于是乎,甄语的冷面否认便被曲解为‘生气了’。
若是被甄语知道你这么能作,她确实是该生气了。
可惜,这一切甄语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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