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渝白了她一眼,“这哪儿是萨摩耶,这是银狐。”
“啥玩意儿?”
小姨一时没太明白。
“白毛狐狸。”
夏渝抱着狐狸走进屋子,让沈诗音把袋子拿进来。
小姨这才回过味,点头认真道,“确实,味道挺重的。”
狐狸的味道跟一般的大型犬不太一样,不但骚而且冲鼻子。
夏渝皱着眉头,考虑着如果以后要养它的话,是不是得先把腺体给摘除了。
“这是你朋友养的?”
“对啊。”夏渝点点头。
小姨啧啧称奇,“你朋友的品味果然不太一样。”
最近大外甥结交的女孩子好像都挺有钱的,住的地方也很漂亮。
沈诗音把袋子放到茶几上,一边打量着这个装修得异常豪华的小复式公寓。
根据她对房价的了解程度,这公寓一个月月租至少得1万左右。
她一本书写完还不一定能赚到这么多钱。
“对了,你那朋友呢?”
夏渝指了指二楼,“她在休息。”
从一楼能看到二楼的玻璃墙,隐约可见床上躺着个人。
夏渝自己坐在沙发上,用手一遍遍顺狐狸毛。
这大概是人类的本能,遇到有毛的生物,就喜欢顺毛,摸起来特别光滑细腻有手感,内心也变得安宁。
小姨撇撇嘴,忧心忡忡地看着夏渝。
把妹纸放到一边去撸狐狸,这操作我是服气的。
……
小姨去厨房洗葡萄。
夏渝趁着这个间隙,把她带来的砚台拿出来看了看。
砚台全身漆黑,大概有一只巴掌大小,一侧向上隆起,从侧面看就像是一个美人侧卧在砚台一方。
砚台的包浆很亮,看起来应该有不少年头了。
至少能说明它的前主人把玩的时间比较长,只有盘过很久的才会出现这么亮泽的颜色。
砚台背面,刻着两行诗:
“冰砚为霜万古魂,
美人如焰百年婚。”
冰砚?
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从诗句上看,这方砚台很有可能是个陪嫁品,所以才会说百年婚。
但是老夏给他这方砚台是几个意思?
认可他作为一个网络写手,想用砚台来鼓励他?
沈诗诗不是一直都很反对他做这一行的吗?
夏渝摇摇头,思考了一会儿把冰砚丢到一边。
他拿起手机,拍下砚台的照片,给他爸发了过去。
夏天的梦:砚台jpg
夏天的梦:“爸,这是个啥?”
过了十几秒,对方回复消息。
四季长夏世外人:“砚台啊,看不出来吗?”
夏天的梦:“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给我这个东西?”
四季长夏世外人:“我也不懂。”
夏天的梦:“……”
夏天的梦:“不是你给我的吗?”
四季长夏世外人:“我前天跟大学导师吃饭,他让我把这个送给你。他估计是觉得你也算是个文字工作者,送给你以示鼓励吧。这东西挺好的,别糟蹋了。”
夏渝有些恍然。
老爹的大学还行,叫做北京大学。
老夏的大学导师他小时候好像见过,有那么一点印象。
大概是个书生气很重的老头子。
想想老夏今年都快50岁了,他导师的年纪……至少得80了吧?
没想到老人家还能想起他这个徒孙,着实令夏渝有些感动。
夏天的梦:“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写作,争取不辜负老头子的期望。”
四季长夏世外人:“……”
四季长夏世外人:“你妈希望你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你知道吧?”
夏天的梦:“我还有点事情,下次再聊。”
夏渝把手机丢到一边,继续撸着狐狸毛。
他在想这个砚台能卖多少钱。
倒不是真的想拿出去卖了,只是衡量着是不是应该给北大教授回个礼表达一下谢意什么的?
……
沈诗音把葡萄洗干净,捡了一盆出来放到茶几上,再把剩下的放进冰箱。
小姨擦擦手,坐到夏渝的身边,准备休息一会儿就回去。
夏渝吃了一颗葡萄,感觉不是很甜。
似乎问到了葡萄的味道,狐狸的耳朵动了动。
夏渝心中一喜,顺势给她喂了一颗。
白毛狐狸的尾巴摇了摇,似乎还挺喜欢。
只可惜伤势比较重,有气无力地趴在他的腿上。
“你要不要叫你朋友下来吃点?你妈特地买的。”
夏渝皱起眉头。
叫什么呀?
叫一具尸体下来吃葡萄?
她现在也动不了啊。
“她身体不舒服,让她休息会儿吧,等她醒了我再洗给她吃。”
“身体不舒服?”小姨挑了挑眉毛。
她顿了顿说,“你让她多喝点热水。”
虽然是直男发言,但是这个办法是真的管用。
夏渝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在旁边刷着手机。
沈诗音自己也很纠结。
最近夏渝往家里带的女生太多了,刚走一个又来一个,还都不带重样的。
她现在对自己大外甥的感情生活也不是很了解。
得亏是她帮忙兜着,如果让夏渝的父母知道,只怕早就掀翻天了。
“夏渝,不是我说你,你得悠着点,”小姨语重心长地道,“你看看你,这才几天时间,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
“我们……”夏渝啧啧嘴唇,“我们真的只是普通同学。”
小姨表示我信你个鬼。
“张穆影那个我就不说什么了,毕竟是已亡人士,”沈诗音掰着手指头开始数,“最开始来我们家那个小可爱女生呢?你怎么对人家的?”
“乐小小?”夏渝说,“我们挺好的啊,我还帮她谋出路呢。”
就你?
沈诗音翻了翻白眼,一个养活自己都困难的人还给别人谋出路。
“后来那个呢?看起来挺乖的学生妹,叫什么清清?”
“裴心清。我们真的是互帮互助的普通朋友。”
夏渝说完话,突然陷入了沉思之中。
说起来他好像很久没联系矿小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吞影怪的事情弄得她们不敢出门,他的仙核力还需要清清帮忙提升的说。
小姨撇撇嘴,欲言又止。
“算了,我走了,你自己处理好就行。”
她只比夏渝大两岁,根本管不了这个家伙。
不但管不了,很多时候她还得帮他背锅。
如果不是怕以后殃及池鱼,沈诗音压根儿就懒得管他。
夏渝站起来,送她到门外。
临别时,沈诗音往二楼睡床上瞥了一眼。
“那我先走了,你记得让你朋友吃点葡萄。”
就是这时,她注意到被子的外沿隐约有一些斑驳的血迹。
因为是尸体的血,有些发黑。
小姨忧心地道,“你朋友体质不怎么好啊,这大姨妈颜色有点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