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清晨,鸟鸣啁啾,瑞香一边伺候林羡余梳头,一边小声嘀咕“九爷最近也不知怎么了,买了四个瘦马,也不叫她们侍奉,几位格格更是连面儿都见不到。”
林羡余暗道这几天,小渣九天天往外跑,侍妾格格们都成了怨妇了!
“对了,那几个瘦马……”林羡余突然有些好奇了。
瑞香道“都安置在西北角的小院呢,她们没资格来给福晋请安,这些日子都呆在小院儿里,倒是还算安分。”
林羡余“嗯”了一声,“她们都会些什么才艺啊?”
瑞香想了一会儿,才道“左不过就是些声色愉人之辈,唱个小曲、跳个舞什么的。”
林羡余暗道,这也算是艺术人才了,便笑着说“你去把她们叫来。”
瑞香眼珠子咕噜一转,“福晋要把她们发卖了吗?”
林羡余回头瞪了这丫头一眼,“趁着九阿哥不在府里,卖了她的美人,等他回来,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瑞香吓得直缩脖子。
林羡余“噗嗤”笑了,“我就是有些好奇,瘦马到底是如何色艺双绝。”
瑞香小声劝道“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福晋仔细别污了眼睛。”
林羡余莞尔一笑,“只是看看而已,又不是毒蛇猛兽!”
用了早点,这四个新买来没多久的瘦马美人便被传唤到了嫡福晋的誉禧堂——这个堂名还是原主自己给取的。誉禧,通“遇喜”——这个蠢女人,居然还盼着给那种渣男生孩子。
林羡余忖着,回头得改了才成。譬如上辈子的福攸堂,圆明园的芳宁殿,可比这好多了!
不过福攸堂她是不能用的,因为福攸堂如今属于这个世界的乌拉那拉讷敏。
四个瘦马观之都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瘦巴巴弱兮兮,一进誉禧堂,便纷纷跪了下来,怯怯磕头请安。
林羡余端坐在扶手椅上,淡淡问“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了?”
四个瘦马小美人连忙将闺名年岁报上,除了其中一个十六岁,其余三个都才十四,十六的那个叫容娘,小的三个分别叫嫣儿、阿莺和香蔻。
看着这些未成年少女似乎都有些畏惧她的样子,林羡余只得努力让自己和善一些,“都起来吧。”
“谢福晋!”
四人诚惶诚恐起身,瑟缩着纤弱的身子,都不敢抬头。
林羡余挤出个和善的笑容“你们都会些什么呀?”
容娘忙屈膝道“回福晋,奴婢学过箜篌。”
箜篌啊?林羡余不由想起了李贺的那首诗了,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林羡余不禁有些神往,便笑着说“那感情好,你就给我弹一曲吧。”
容娘一愣,大约是没想到皇子府的嫡福晋竟有这份闲心雅意听她弹曲,她忙恭顺地道“是,那奴婢就献丑了。”
片刻光景,便有底下奴才替容娘取来了她的小箜篌——虽说叫做“小箜篌”,却是一点儿都不小,高度接近一米,又是榆木制成,显然不可能抱在怀里。
林羡余便指了指旁边的地毯,“搁在那边儿吧。”
演奏箜篌,多是要跪坐,若是跪坐在方砖地上,一曲弹完,膝盖绝对得麻了。
容娘看在心里,不禁暗道,这位九福晋似乎是个心善的……
容娘便跪坐在了厚实的地毯上,一双纤纤素手便开始弹奏了。
清越空灵的曲音倾泻而出,泠泠似雪山清泉之声,林羡余的耳朵大感愉悦。
听着曲子,喝着茶水,这才叫享受!
这一日上午,四个瘦马小美人轮番为她表演,容娘擅箜篌、嫣儿与香蔻擅跳胡旋舞,而阿莺的小嗓子若黄莺婉转,唱得小曲那叫一个甜美动人。
啧啧!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男人要买瘦马充作小妾了。
这一个个色艺双绝,平日里听个小曲小调,晚上还能暖床!
林羡余都想买几个了!
见她们表演了半晌也怪辛苦的,尤其是跳胡旋舞的嫣儿、香蔻,已然是汗水淋漓,喘息紊乱,小脸都通红了。
林羡余大手一挥,“赏!”
通常,她若是不明言赏赐什么,赏的便是十两银子。
四个瘦马小美人接了银子,千恩万谢,这才退下了。
林羡余意犹未尽,这可比听那劳什子昆曲有趣多了!以后闲着没事,就叫来给她表演一下,想想这日子就觉得。
用罢了朝食,便已经是晌午,她正想小憩一会儿,蕊福姑姑突然快步走上来,附耳禀报“福晋,诚郡王府的田格格殁了。”
林羡余“哦”了一声,前不久,这个田氏刚刚给诚郡王诞下了第二子。诚郡王自是欢喜不已,立刻便要给爱妾请封侧福晋,但很可惜,田氏产后下红不止,熬了半个月,还是死在了月子床上,血崩而死。
妇人产后身子最是虚弱,这个时候,只需要动一点儿手脚,就足够要了她的命了。
蕊福姑姑道“三福晋已经把诚郡王二阿哥抱去自己膝下抚养了。诚郡王这架势,怕是这田氏少不得追封一个郡王侧福晋之位,福晋,您也少不得要送上一份丧仪了。”
林羡余淡淡道“蕊姑你看着安排便是。”——郡王侧福晋的品级虽然不低,但她也只需应应景即可。
“是,奴才明白了。”
莲香也快步走了进来,“福晋,九爷回府了,不过却召了容娘去前头。”
林羡余暗啐,这色狼本性终于还是发作了!不过还算他没有禽兽到底,起码没有对焉儿、阿莺、香蔻这三个才十四岁的萝莉下手。
莲香又道“不过,容娘只在前头呆了一刻钟就被撵了出来。”
林羡余一脸古怪,“才一刻钟?”——这个小渣九不至于这么快吧??古人衣服脱起来可是很费劲的,光脱衣服怎么也得十分钟吧?小渣九才五分钟??
明明肌肉不错,没想到这么快!
难不成是被她那一拳头打伤了肾了?
不对啊,她又不是瞄准小渣九的肾殴打!
所以说,小渣九快,绝不是她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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