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蒂姐,我信你!”许静边接手机,边刷了出入卡来到楼下大厅,她这是准备要到汉河向朱总汇报和陈元庆沟通的情况,结果在电梯间就瞧见温蒂打来的手机信号。
她走到大厅一侧新开的星巴克,本想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听完了再继续走,谁知这里已经坐得很满,只好转身从大厦里出来边走边聊。
“你别听彼得撺掇,他这个人不靠谱!”许静继续说。
这时候温蒂第一时间给她来电话,那是种不可辜负的信任。
许静当然可以说自己“要出门,回头再说”这类的话,但她一想温蒂自己在外面打拼,就觉得还是应该先听听,至少了解下发生了什么。
结果这一听她立即觉得温蒂的决定是正确的。“他不理解也好、不支持也罢,这家公司你是绝对控股的法人大股东,你说了算!所以不用有包袱!”
她坚决地回应温蒂的疑惑:“与其把这一万多扔到个违法的陷阱里,还不如拿来多交两个月房租哩。这个彼得他想什么啊,现在哪是钱多可以乱花的时候?”
“温蒂姐你就这么办,咬住牙。公司出面买简历,说出去就是关门的罪过。
再说你是法人呢,到时出事了你可是第一责任人!别的都可以无所谓,这种事不能含糊。”她边朝着地铁站走边说道。
“是呀,我在路上呢,正要外出。”大约温蒂听出她的喘息声询问了句,许静忙回答,换之手拿手机,腾出手来从包包里摸出块手帕轻拭了下额角。
这天,说热就热起来了。“你放心,我完全赞同你。你要坚定信心千万不能软下来听到吗?”
她刚说到这里,忽然站住了,楞了两秒赶紧告诉对方:“好,我一有时间就过去看你。回头见!”
说完挂断手机往樱花色珠链挂手包里一放,两眸明亮亮地瞅着路肩方向,问:“你怎么在这儿?”
大个子张宁穿身运动服骑在一辆黄色共享单车上傻笑,他那山一样的身板不知是不是把车子压迫得快要开口呻吟了。
“我吸取教训,不开那商务车了。”他讨好地说。
“嗯?”许静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又眯缝起来看他。
“想明白了,那东西太招眼,而且不灵活。上次是我想当然了,以后改正!”
许静叹口气摇头:“真不知道你怎么管理优歌的。不过今天也不巧,我要外出。正经的公干!”
“我陪你啊!”
“你陪我做什么?你那几万人不管啦?”
“有好部下还需要主帅操心?当然,好部下都是你给找的!”
“哼!”许静最听不得奉承话,一听这种话她就……啊!心软了许多。
她看着天往前走,晃着脑袋嘴上不饶人:“我们智亚的顾问出门呐,那都是穿得正儿八经。看着就是大公司的气派。你这么身衣裳跟在我身边……啧啧。”她说着,不屑地摇头。
张宁一愣,看看她身上。
今天许静穿的是身桑蚕丝莨纱绸纺红云国风裙,一分袖、低开衩。v领外缘重叠绣片护领外挂条珊瑚珠缀蜜蜡的长链,下端用青金石珠子陪着片薄蝉翼的岫玉牌。
同色的腰带在左边打个单侧结,带端用黄岩玉珠连着红色璎珞。
全身洒满春梅满枝图样。红地凝肤,加上双玉色半高皮鞋,愈发显得人高挑、从容,端庄优雅。
“呃……。”张宁咽口吐沫,手足无措地回头看看,跳下来把车支好。说句:“等我两分钟!”
说完朝不远处跑去。许静这时才发现,那部商务车其实就在五十米外跟着呢。
不一会儿,张宁扎手扎脚地跑回来,边跑边往身上套西服上衣。“这下可以了吧?”他嘿嘿笑着问。
“不行!”
“为啥?”
“人家见到了,介绍起来我怎么说?总不能讲我带了个客户过来见客户?”
话挺绕,但张宁听懂了,他抓抓头皮:“你就说,是新来的同事,给你做徒弟的。”
“这么老的徒弟?”许静撇嘴。
“那有怎么?学习还分先后?再说我也不老!”
“那你得叫我师姐!”
“成!我就是好奇,想看看你们猎头平时都怎么做事的。你带我一回,咱也加深对猎头工作的理解不是。
晚上想吃啥?肉串管饱,我请客!”
对这么上道的“师弟”许静还是满意的,用手一指:“上车!”
“嗯?”
“有车坐我干嘛还挤地铁?”
“对、对。”张宁正要招呼车过来却被拦住了。
“我们过去,离大厦远点好。”许静告诉他:“再说,坐这么辆车去谈客户,这才是智亚顾问嘛。帅呆了!”
车到古鼎大厦没费多久,这一路上许静千叮咛万嘱咐叫张宁别乱开口。
“你想,哪有新人抢师姐话头的道理?所以,你要沉默。知道吗?”
和朱总还是在那个大会议室见面。
“咦,你今天带了个同事?”朱总注意地看看张宁。
“新来的,师傅让他来学习学习。”许静赶紧答道。
“哟,这么说你要升官了吧?”周庆山在旁边打趣道。
“早着哩。”许静摆摆手:“不过这回陈总要是入职了,那可能性就大喽!”
朱总和老周都哈哈大笑,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关键时刻张宁倒也乖巧,从寒暄之后就像个乖宝宝坐在许静身边,果真一言不发。
许静通报完自己和陈元庆之间的沟通情况,问朱总是否还有什么指示或者安排?
老朱想想让她给陈元庆带话:他了解了陈到汉河来的坚定态度并非常高兴,近期他可能安排股东代表与他见面,然后由股东带他与董事会各位熟悉。
如果能够通过董事会任命,他觉得比自己出面推荐然后赴任有更长远的意义。许静表示一定把话准确带到。
送他们出来的时候朱总告诉许静一定要安抚陈元庆不要急躁。
“尽量给我操作这件事的时间,让我帮他把基础打好。这样他过来以后可以安心接盘,企业因交接引起的动荡也可以控制在最小范围里。”
“陈元庆,是那个人么?”从闸机出来往外走的路上张宁忍不住低声惊异道:“你居然挖到了他?我的天,我媳妇好厉害呀!”
“闭嘴!你叫唤什么?”许静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再说,谁是你媳妇?”
张宁嘿嘿地又笑。
许静别过脸不理他,嘴角却泛起得意的轻笑。不得了,尾巴又翘起来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