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别院。
王府上下所有的女眷都在这里,呜呜泱泱的倒是一屋子人,顾晓进去看了几个人一眼,只觉得比不上自己万分之一的容貌,也就拿着步子走了进去。
“王妃找我?”
“大胆,这是你和王妃说话的态度吗?”
说话的是王妃身边的嬷嬷,不少人都怕她。
“那怎么说话?要不让摄政王来跟你说?”
提到顾霖,不少人的气势弱了下去,谁都不愿意去得罪这位尊神。
顾晓看到这个场面不由得心情好了许多,“王妃,昨夜王爷折腾的狠了些,我身子乏累,先走了。”
顾晓说完也不看其他人的神色,自顾自的走了出去,王妃的脸色更加难看,满屋子人一句话都不敢说,过了好一会儿王妃才说了句,“散了。”
——
白落音第二天早朝都没什么精神,一直在想未柳的事,甚至在想要不要把他调过来,但是要是调过来,自己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没精打采的一天过去,白落音晚上又溜了出来,在上次遇到未柳的地方转了好几圈都没看到人。
第二天还是一样,白落音有点不开心了,自己什么都没说这小子跟自己耍什么脾气呢。
第三天,白落音想的很明确,要是明天还看不到他人自己干脆就跟他说再见,不就是个小内侍吗?自己可是皇帝要什么人没有。
第四天,白落音这么想着就到了那条小道,转了几圈没看到人,刚准备走就恍惚听到了什么声音。
“你们说,未柳那个小子那天到底跟谁在一起啊,问他也不说,都打成那样了。”
白落音皱了一下眉,原来未柳不是没来找自己,而是被抓住了。
“我听说未柳今天被送到张公公那里去了。”
“啊?那这不完了?可惜了这么好的脸。”
白落音越听越不对劲,怎么感觉未柳要完蛋了一样。
正在想着两个内侍就走到了白落音面前,看见白落音还吓了一跳。
“你,你是谁啊?”
白落音眼神一冷,“未柳在哪?带我去找他。”
“你让我们去就去啊,凭什么?”
一盏茶后,两个内侍捂着脸带着白落音去了一个偏殿。
“我说这位姑奶奶,下次动手能不能轻点。”
“滚。”
白落音说完就挽了挽袖子准备冲进去,忽视了两个内侍不怀好意的笑。
白落音上去一脚踹开门就看见里边开着灯,走进去没几步就看到未柳被绑在椅子上拼命跟自己使眼色,但是嘴被堵住了说不出话。
“你怎么了?”
白落音上前几步给未柳拿出口中塞得东西,就听见未柳着急的说,“王爷你快走,这是个圈套,王爷。”
白落音猛地回头就看到两个内侍笑着关上了门,白落音冲过去晃了晃门没打开,知道是从外边锁上了。
“王爷,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未柳看事情已经没有转机了,绝望的低下了头。
白落音倒是满不在乎的走过去给未柳松绑,然后去看了看周围的窗户全都从外边加上了东西,根本打不开。
未柳也着急的满屋转圈,白落音冷静了下来坐到桌子边问未柳,“到底怎么回事?”
“那天晚上我跑出去没多远就被师傅带人抓住了,原本只是说我玩忽职守,但是看到您从草里出来,师傅当场就愣住了,他问我你是谁,我没说,然后师傅就把我绑了回去,严刑拷打。”
未柳说着白落音就拽过来他的胳膊,全都是伤。
白落音的脸色难看起来,骂了一句,“一群狗东西。”
未柳继续说,“我虽然没说,但是师傅也猜出来了,大晚上能在宫总肆无忌惮的女子除了皇上也就只有您了,所以师傅就定下了这个计策,想要向太后邀功。”
“太后?”
白落音眉头一挑,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你师傅是谁?”
“太后身边的大总管,张德全。”
白落音用手撑着下巴想着事情,未柳还是很着急,来回的转。
“你坐下,放心,我自有计策。”
未柳突然跪下,认真的说,“王爷,待会儿师傅带人来的话,您一定要咬定是奴才想要借您的权利出宫,千万不要惹祸上身。”
白落音不解得问,“那你要是死了怎么办?”
未柳摇摇头,“奴才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反正从那日起,奴才的心就死了。”
白落音的关注点比较奇特,自顾自的问,“说起来,咳咳,你是不是还有那玩意?”
未柳愣了几秒钟,明白过来之后下意识的捂住了然后红着脸点点头。
白落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然后继续问,“那你说的那日是怎么回事?”
未柳有些无奈,“王爷,您现在不应该担心自己的处境吗,还有空问奴才怎么回事?”
白落音本着又瓜不吃白不吃的态度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问问。”
未柳想了想说,“奴才是原崇州郡守未良的儿子,三个月前,崇州旱灾,我父亲不忍心灾民饿死街头,开仓放粮,但是被刺史认定贪污,全家流放,我被送入宫中,当时有我父亲的老师苏太师暗中相助,逃过净身。”
未柳想起往事,脸上浮现出了许多的不甘心和悔恨,“王爷,奴才命不值钱,也不在乎这条命,只求王爷若是能出去之后帮奴才照顾一下父母姐姐,奴才叩谢王爷大德。”
白落音的脸色逐渐不好看起来,扶起未柳,“你先起来,这件事若是真如你所说,朕一定给你个公道。”
“谢王爷,王爷你?”
未柳注意到了白落音口中自称的变化,脑袋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自己面前这个人是皇上?
永寿宫。
太后昨日听到张德全的话的时候也是不怎么相信的,顾霖再不知分寸应该也不会到这个地步,但是听到小内侍称呼那个人为王爷,心里就信了。
张德全估计了一下时间说,“太后,都准备好了,要去请皇上吗?”
“等等,我们先斩后奏,若是皇上来了,就不好办了。”
“是,奴才给太后带路。”
苏南付和宋明哲以及右相孙澈,左相左思明都被叫到了宫中,另外还有两三个别的臣子,都在太后殿外议论纷纷。
宋明哲有些不满的问,“太后这么晚了叫我们来做什么?”
“不知道啊。”
“我听说是太后娘娘抓到了摄政王的过错。”
孙澈的脸上挂着点笑意,苏南付和宋明哲一听皱起了眉头,苏南付对着暗卫使了个眼色,暗卫马上离开了。
左思明黑着脸问,“右相,你不是一向与摄政王交好吗?怎么会这么开心?”
“左相,你可不要胡说,我自然是以皇上为主,摄政王只是一个王爷罢了,我怎么会和他一心。”
“是吗?你借着摄政王的名义欺压百姓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孙澈被左思明一句话堵的说不出来其他,甩了一下袖子不说话了。
太后正好出来,听到几个人的争执面不改色的说,“诸位大人,如此晚叫诸位来实在是不妥,只是偶然发现了一些事,还请诸位大人随哀家一起看看是真是假。”
左思明上前一步,“太后娘娘可否告知一二?”
“待到了,诸位大人自然就知晓了。”
太后说着扶着张德全的手走到了前面,几个人只能跟上去,只是苏南付和宋明哲的心里忐忑起来,计划可千万不能在这里出现疏漏。
摄政王府。
顾霖睡得好好的就听到了昔言的声音,“小爷在屋里好好睡着呢,怎么可能在宫里?”
“真的在屋里,我骗你干什么?”
顾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披上一件披风走出门来,“怎么了?”
暗卫看见顾霖松了一口气,单膝跪地行礼,“参见摄政王。”
“免礼。”
暗卫继续说,“启禀王爷,我家太师一刻前被叫进宫去了,听说是太后抓住了摄政王的错处,太师怕出事,命小人来告知摄政王。”
顾霖有些困惑,但还是说,“你速速回去告诉太师,本王知道了,马上进宫。”
“是。”
暗卫迅速离开了,顾霖转身回去换衣服,昔言连忙跟上,“小爷,会是什么事啊?”
“不管什么事,去看看才知道。”
——
未柳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又问,“王爷刚才自称什么?”
白落音清了清嗓子刚想来一个隆重的自我介绍,就听到外边传来了说话声,好像不少人。
未柳连忙再叮嘱一遍,“王爷,您一定要记住奴才说的话,千万别惹祸上身。”
白落音拍了拍未柳的手,“放心,我自有分寸。”
殿外,太后长叹一口气,念了声佛号说,“哀家吃斋念佛二十年,从来没想到宫里也会有这种荒唐事。”
“太后,到底怎么了?”
“唉。”
“诸位大人有所不知,两天前的夜里,奴才带着人在宫中守夜就看到一个叫未柳的小内侍和……”
张德全做出惋惜的神情,又说,“和摄政王在一片草里。”
“什么?”
苏南付听到未柳的时候已经感觉到问题了,再听到和顾霖直接觉得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太后眼神里露出惋惜的神色,“哀家也不相信这件事,可是刚才有内侍亲眼看着摄政王进去了。”
“正是,奴才亲眼看见的,摄政王因为奴才不带她去还打了奴才。”
苏南付和宋明哲皱起了眉头,白落音是不会武功的,那么在宫中能横着走的只有顾霖了。
苏南付一攥拳头想去阻止开门就听到暗卫在自己耳边说,“王爷在家。”
苏南付松了一口气,等着看热闹了。
“开门,哀家今天定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廉耻的人。”
张德全答应了一声,上前开门。
“摄政王,你身为我朝异姓王,怎么能跟个内侍不清不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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