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吭声。
冯晚林确实牛逼。
可我还犯不着让她跟着我涉险、当人质。
夏禧检查了一下那两位重伤之人的伤口。
他们确实已经不能再往前走了。
跟着我们反而会成为队伍的大累赘。
夏禧派了两个人,给他们留了水和食物,让他们带着重伤的两人返回。
本来他带的这支队伍一共有十二个人,加上陆刀、蛮姑、韦驮,还有我和卞五,现在一下就损失四人,从十七位变成了十三位。
夏禧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蛮姑带路,我们尽快赶到大峡谷1
蛮姑扛着猎枪,在前面带路。
她带路的办法比较奇特。
时不时在地上挖一个坑,然后倒点水进去,看水流的方向。
卞五见我神情非常好奇,向我解释道:“大峡谷地势比较低,水往低处走,她看水流就是根据流向来判断地势走向。这其实与我们下墓的原理差不多,发丘天官有一个办法,叫做‘望雨观沙’。”
“他们在勘探出墓地的大概位置之后,专门挑下雨天,人站在高处,看水从山包往哪边分,一般大墓的风水会讲究四水归堂。四边的雨水汇聚在墓地的地门堂面前,常年累月,地门堂面前会形成广阔的一片积沙地。”
“尔后,他们站在积沙地的正中间,对着封土堆再牵一条线,一直牵到山坡顶,然后从山顶开始下铲,正常的情况之下,都能打到墓室主棺椁,可以避免周遭的机关。”
夏禧闻言,对卞五竖起了大拇指:“五哥专业!不仅自己门派的办法精通,对别人的手段也了然于胸。”
卞五回道:“小伎俩而已。”
夏禧身边两位盗墓的下属,一开始对卞五领头来寻墓,颇有不服,神情一直不屑,但此刻也冷不住多看了卞五几眼。
跋涉了两天之后。
夏禧拿着罗盘开始测方位,测完方位,又拿出定位仪确定大家现在准确的位置,弄完这些之后,他转头问蛮姑:“我这边显示离摩天岭只有八十来公里了,我们大概还需要多少天能到达?”
蛮姑满脸不解地瞅着夏禧。
夏禧挠了挠头,说道:“就是离上次你去大峡谷见到水怪的地方,还要走多久?”
蛮姑这一下算是明白了,她咬着指头想了一想,比划出来两根手指:“两天。”
八十多公里,如果是平地,走路有一天时间也差不多。
训练有素的兵士急行军有的会达两百多公里。
但这可是大巴山,崇山峻岭、山路崎岖,望山跑死马,对蛮姑两天就能到大峡谷的答案,我持怀疑态度。
此时正好来到一处溪水边。
旁边的鹅软石比较平整。
利于生火做饭和搭帐篷。
夏禧点了点头:“好!今晚大家在此好好休息,明天开始加快行进速度1
晚饭大家吃的是风干牛肉和速食面,外加水果罐头。
不得不说。
夏禧这次在物资保障上还算比较丰盛。
不过,卞五告诉我,其实在大山上行进,与在沙漠戈壁行进完全不一样,大山里到处是动植物食材,水也充足,他平时进山,主要带齐三样东西,火种、盐巴和辣椒。
队伍每天晚上都有人守夜。
今晚轮到了陆刀。
一路行进,大家都感到非常疲倦,早早进帐篷休息了。
可睡到了后半夜。
我突然被一阵尖叫和哭声给惊醒。
拉开帐篷一看。
发现尖叫和哭声从蛮姑住的帐篷传过来。
夏禧等人也被吵醒了。
我们快速走到她的帐篷边,发现帐篷的拉链是半开着的,蛮姑在帐篷里面,竟然没穿衣服,哭得稀里哗啦。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拿被子蒙在她的身上。
夏禧皱眉道:“蛮姑,怎么回事?1
蛮姑一个劲地哭,神情显得极为伤心,也不回答。
我安慰道:“蛮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先讲出来,让大夏给你作主。”
蛮姑抽泣着回道:“有人脱我的衣服……”
这话一出。
所有人都懵逼了。
队伍之中竟然有人还会对蛮姑动心思?
我皱眉问道:“你看清谁了吗?”
蛮姑哭着摇头:“没看清……就是有人在脱我的衣服……呜呜……”
夏禧闻言,转头冷冷地盯着那些下属。
那些下属见状,一个个开始举手发誓。
“夏哥,不是我,我是有媳妇儿的人1
“我没媳妇儿也不可能对蛮姑动歪心思啊1
“卧槽!你们看着我干嘛,老子对天发誓,要这事是我干的让我这辈子动不了女人1
“……”
夏禧喝止道:“够了1
尔后。
他将目光转向了我,询问我的意见。
我反问道:“陆刀呢?”
众人这才发现陆刀不见了。
四处找了一会儿。
帐篷边上没见人影。
夏禧招呼大家开始往外围找。
找了好一会儿。
有人在溪水边高喊道:“夏哥,陆师傅在这儿1
我们赶紧跑到了溪水边。
却发现陆刀浑身赤膊,只穿了一条大裤衩子,右侧额头还有一个大肿块,像是被石头给砸了,那柄黑色古怪的剑丢在一旁。
好像已经破案了。
陆刀的身手我们都见过。
他在不拿剑的情况之下,这些人当中,估计除了我能搞定他,几乎没人可以搞定他。现在他剑丢弃在一旁,浑身上下只穿一条裤衩,额头上还受了伤,以他的身手,被其他人袭击的可能性几乎没有,除非是他自己摔的。
估计是被蛮姑发现之后,慌不择路自己跑的时候摔跤了。
我和夏禧对视了一眼。
夏禧显然和我想到一处去了。说道:“把他给弄醒1
旁边人开始去弄陆刀。
半晌之后。
总算把他给弄醒了。
陆刀醒来之后,捂住脖子晃动,满脸懵逼:“我怎么会在这里……”
夏禧脸沉若深潭。
“陆师傅!蛮姑身上一丝不挂,说有人半夜脱她衣服,你现在只穿一条裤衩,是不是需要向我们解释一下?”
陆刀闻言,瞪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