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演。
哥们陪他继续飙一下演技!
我一把抓起了假老冯的衣领子,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表情狰狞,凶神恶煞地说道:“钱收了不办事?!”
假老冯苦苦哀求道:“苏老板,不是不办,这事实在太大了,我真的不敢办……”
我咬牙切齿道:“在我这里没有敢不敢,只有做不做!”
“你要是不做,夫妻两人的下场,犹如此灯!”
我猛地将他摔在地上,抬手一指五六米远安在墙上的壁挂白炽灯泡。
灯泡没任何反应。
崔先生等人看了看没反应的灯泡,转头像看神经病一样瞅着我。
“犹如此灯!”
直到此时。
小竹方才反应过来,她嘴里补了一句,手中竹刀片“唰”地一下飞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壁挂灯泡。
“嘭”一声响。
白炽灯泡立马炸裂,玻璃碎片乱飞。
还别说。
随着屋子里灯光瞬间一黑,还挺有震撼的画面感。
我寻思以后还是要单独带着小竹这丫头出来耍。
最近跟大家混在一起,她与我心灵的默契感下降了一些,差点导致我装逼失败。
陆岑音满脸无语地看着我和小竹。
我转头一瞅。
发现假老冯坐在地上,脸色蜡白,身躯瑟瑟发抖,裤裆还湿了一大片。
这事情真的大开眼界。
我见过演员表演之时装伤心哭得稀里哗啦的,但还没见过演员装恐惧尿得稀里哗啦的。
假老冯的演技也太逆天了吧?!
相柳眼睛果然毒,选了这么一个天赋异禀的人才来做局。
我演技不如也!
假老冯咽了一口唾沫,带着哭腔,颤声说:“苏老板……我做,求你们一定放了我夫妻两个,我还有孩子在外面读书……”
尔后。
他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模样极为伤心。
刘会长摇着扇子,过去拍了拍假老冯的肩膀:“老冯,你别害怕。只要你做,我们绝对保证你们夫妻的安全。”
“再说了,我用的药,只是让那些人晕倒而已,不会伤人命。二三十个人,别说你了,就是我们也没胆量做这种事。”
假老冯闻言,红着眼睛问:“真的?”
刘会长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假老冯没吭声了。
事情已经商定完毕。
刘会长去拿了一个小药包过来,递给了假老冯,并交待他,明天晚上石灰厂老板运菜回来的时候,将药包里的药撒在菜里,这药无色无味,菜经过一晚上的吸收,洗不掉,即便煮熟了,还有药性,只要他们后天白天吃下去,晚上必然全体晕菜,我们的行动定在后天晚上。
假老冯抖着手,将药包小心翼翼给收了起来。
第二天。
假老冯正常去上工。
到了半夜。
假老冯偷偷地溜回来了。
他神情无比忐忑地告诉我们:“几位老板,今晚石灰厂的老板还是用小四轮车拉了一车的菜,我乘他去上厕所的机会,将药包倒了一半在菜里,也倒了一半在米里面……我向天发誓,这事我真的做了,求你们放过我。”
我向假老冯竖起了大拇指:“干得漂亮!事成之后,给你加点钱!”
假老冯闻言,暗淡的眼睛放光:“苏老板,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转头问三黑子:“就他这表现,能加多少?”
三黑子瓮声瓮气地说:“出场费最起码十万起步!”
我回道:“好!就这个数,等事成之后,你记得拿钱给人家,做人要讲诚信!”
假老冯唯唯诺诺地点头:“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药我相信假老冯放了。
但相柳的人肯定不会吃。
而且,届时我们前往阎王洞的时候,他们大概率会装死晕在地上,引诱我们进去。
反正这个局就像齿轮。
虚虚实实之间。
你来我往。
互相咬合。
假老冯告诉我们消息之后,进去给自己媳妇儿拽了拽被子,喂了一点米汤。
他应该是在偷偷交待自己媳妇儿什么。
但没说话。
而且可能为了不引起我们的怀疑,屋子里面又比较暗,房间门也特意没关。
事关性命安全。
我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最大限度发挥自己眼神好的优势,调动所有精神集中在假老冯的手势上。
他好像在拉着自己女人的手,做了几个古怪的动作。
这动作是什么意思。
我没看出来。
做完那几个动作之后,假老冯拿着米汤碗出来了,对我们说,因为今天晚上他与人调了班在石灰厂值守,现在是偷溜出来的,必须马上返回石灰厂。
讲完之后。
假老冯走了。
当天晚上。
我脑海中反复复盘着假老冯那几个动作,但始终不知道什么意思。
想来想去竟然睡着了。
翌日。
我们在楼上用纸交流,告诉他们昨晚自己的观察,问他们能不能猜出假老冯动作什么意思。
田家人猜不出来,他们认为我太谨慎了,指不定就是几个无意识的动作。
但直觉告诉我不是。
陆岑音相信我的直觉。
由于楼上楼下房间的格局一样,陆岑音干脆让小竹躺在楼上房间的床上,让我拉着小竹的手,做昨晚假老冯的动作,然后,她站在昨晚我所处离假老冯夫妻距离一致的位置,仔细观察着。
反复观察了十几遍。
众目睽睽之下,小竹躺在床上,手总被我拉着亲昵地做动作,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到最后。
陆岑音想出来了。
她的结论是,假老冯不是在做什么动作,而是在自己媳妇儿的手心里写了几个字。
至于具体写得是什么字,因为假老冯是背对着人,通过动作看不大出来。
我本来打算放弃。
但陆岑音是专门攻书画的,她把自己闷在屋子里想了半天,出来后告诉我们,只能通过假老冯的背影动作猜出一个字,其他的猜不出来。
我们问她是什么字。
陆岑音在纸上写了一个字。
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