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清放下手机,随口问:「你去找李章,应该要经过周恪这个中间人吧?」
应淮序一下就猜到他的意图,「是陈念想知道我的心思,还是南栀?」
「她俩现在待在一块,有区别吗?」
「你觉得没区别吗?」
徐晏清:「那就要看你的在意程度。」
应淮序拿过餐巾擦了擦嘴,说:「那就等婚后,让她慢慢了解。」
徐晏清勾唇浅淡一笑。
晚饭结束。
徐晏清去了一趟苏园。
廖秋平不在之后,苏园落寞了一阵子,后来顾武又把戏园子开了起来。
现在的苏园还是跟以前一样。
徐晏清进了内院,盛恬正好在外面散步,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乔呈在旁边跟着。
她恢复的还比较好,身上的症状逐渐减轻。
这会,再看到徐晏清,盛恬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又像是看到了救星,情绪格外激动。
乔呈和易沣仍然在徐晏清的手底下做事。
不过,基因药物完善之后,他们两个就暂时闲置下来。
至于老安,被曦月带走后,就下落不明了。
他俩跟徐晏清共事那么久,对他的能力非常认可,并打算一直跟着他做事。
两人比徐晏清大好几岁,有时候看他跟看自己儿子似的。
他俩如今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也还没成家。
乔呈:「来了。」
徐晏清点了点头。
两人过多的寒暄,一块去了实验室。
尉邢被安置在这里,聂寒也在这边守着,保护尉邢的安。
尉邢就待在之前廖珂待的隔离房内。
他现在的身体比较虚弱,身上的部器官都收到了严重损伤。
虽说针对性药物已经打下去,但他的身体是否能够承受,还是个未知数。
这几天,他的身体情况还比较稳定,看到了逐渐好转的迹象。
徐晏清换了个口罩进去。
尉邢这会醒着,他被病痛折磨的,整个人都脱了相,可以说跟以前是完两个样子。
他看向徐晏清,好一会,才认出来,哑着声音道:「想不到,我还能见到你。」
他咳了一声,眼神里已经没什么生的向往。
病痛会消磨一个人的意志力。
当他活的毫无尊严,毫无意义的时候,这条命就没那么重要了。
他突然咯咯笑起来,虽然很多时候他都不清醒,但他也知道,现在他身上的这个病毒,传播很广,造成了很严重的影响。
「你留我这条命,是想让我给陈念替罪吧?这个病毒,能演变到今天这个地步,还真是拜她所赐。所以说,害人终害己,她用这种手段来报复我,最终也会被反噬。连带着你徐晏清,也被她一块拖下水,你好好的前途,最终都要部毁在陈念的手里,这样想一想,我受得罪,也算值得了。」
一口气说太多话,尉邢只觉胸口闷痛,还有些喘不上气。
徐晏清只是看着他,像是在看一颗棋子,思考着要怎么摆弄他,才能发挥出这颗棋子最高的价值,不能让他成为一颗烂棋。
尉邢:「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不可能按照你的意愿办事,我不是你可以随意操控的棋子。」
徐晏清转过身,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盛恬就站在门外,从门上的小窗户可以看到她的身影。
「是你,还是盛恬,你自己选择。」徐晏清言简意赅。
尉邢嗤笑一声,「神经病,你
以为盛恬算什么东西。」
他的言语很明显的,少了一份底气。
「你还有时间考虑。」
尉邢紧抿了唇,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
随后,徐晏清给他简单做了个检查,就出了隔离房。
盛恬紧随他身后,明显有话想要说。
徐晏清拿了尉邢所有的报告,翻看了一遍。
等他翻完,盛恬才低声问:「你要怎么安排他?」
徐晏清说:「他就算好了,也活不了多少年,身体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你们想要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也很难。」
盛恬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等她回过神来,徐晏清已经走了。
但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徐晏清这一番话里的意思。
他其实是在问她,要不要为这样一个男人付出。
这一晚,徐晏清留在了苏园。
他去戏园子那边,点了一台廖秋平喜欢的戏。
他一个人坐在台前。
台上热闹,台下冷清。
徐晏清跟廖秋平一块看过三场戏,徐晏清不懂戏,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
但廖秋平每一次都很有耐心的给他讲戏曲的故事内容。
这一刻,却不会再有人,给他讲。
可他却清楚的想起,那三场戏,廖秋平分别给他讲的是,道义,情义,仁义。
徐晏清侧过头,仿佛还能看到那个始终满眼带着笑意的老头,眯着眼睛,享受着戏曲给他带去的快乐。
翌日。
南栀的婚礼如期举行。
妆造团队早早就来了四季云顶,给南栀化妆做造型。
早餐陈念去厨房给南栀做。
祝芸起的比她还早,早早就在厨房忙活,她客气的说:「念念,你是客人,哪有客人来厨房的道理。你去楼上陪着南南,一会我就把早餐给你们送上来。」
「南南可是好福气的人,有那么好的老公,还有你那么好的闺蜜。」
陈念笑着说:「南南的福气当然好,她善事做的多,老天爷怎么舍得看她过得不好呢。更何况还有阿姨在天上守护着她,不会让她被乱七八糟的人欺负。」
陈念没听祝芸的话,还是亲自给南栀弄了早餐。
妆造团队选的是国内的一线团队,化妆技术很高。
陈念看到妆造完成的南栀,比当初她订婚的时候还令人惊艳。.
身上的婚纱,是专门为她量身定制,完美的遮掩了她身材上的短板,把她的优点放大。
她必然是今天最美的新娘。
妆造完成。
等新郎来接亲。
楼下,家里的亲戚都已经到了,南栀母亲那边的亲戚也来了一些。
都上来跟南栀打了招呼。
南栀还是有些紧张的,她昨晚上也没睡好,心思不定,让她担心今天的婚礼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另外,周恪说的那句话,一直一直在她脑子里转,怎么都挥之不去。
十点多,陈念提着裙子进来,「新郎来了。」
很快,应淮序他们就上来了。
陈念挡在门口,提问,「说说看,你什么时候喜欢南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