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青空将水流沙带下山,她现在的情况还不能远行,华青空也急着回天都,所以将她放在了一户相熟的农户家养伤。他曾帮过对方,人家也领情,怎么也不收银两。
华青空心里十分沉重,二百二十六人,无一活口,隐灵山的技艺就此失传。更重要的是,原属于隐灵山的玄灵匣仍不知下落,还不知能不能寻得到了。
他已送信给师父华尘,却未得到回应。
华青空回了天都。
他告诉迎上来的姬雅,她师姐正在养伤,已经无碍,也说了不让她前往,只待伤好了会来找她,让她不要离开天都。
又和一直在等消息的华远山说了隐灵山的情况,他也唏嘘不已。
“这事儿,也不是我们能管的了,这怕是上面要插手。”华远山指了指天上。
华青空觉得也是,于是问“去的这两日,家里……可好?”
“除了王爷那位夫人不好,其他人都好。”华远山摇摇头。
华青空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倒是姬雅答了“两天没出屋,没吃饭,没喝水。”
华青空心里一惊,忙奔向柳寒兮住的院子。菁娘和冉星途看样子刚劝过,也在廊下站着。他也顾不得她说的不让他穿墙的狠话,就直接进了去。
柳寒兮脸色苍白,微睁着眼躺在床上。
他走到床边,轻声唤道“兮儿,我回来了,你……”
柳寒兮听到他声音,眼泪就流了下来,转身朝向墙。
“你若是气,打我骂我就是,我绝不还手,可是这不吃不喝伤的可就不是你一人了啊!”华青空也哽咽了。
“我不想……见到你……你走。”柳寒兮气若游丝。
“我走就是了,但你给我起来吃饭!吃了饭才有力气骂我!”华青空将拉她到坐起,又给后背垫了枕头,对着门外吼道“菁娘,请您进来给七小姐喂饭!”
菁娘一听劝动了,忙端了盘子进来,而华青空则冲出了房间。
饭好歹是吃了下去,众人这才都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也吃了早饭,吃罢早饭柳寒兮让白冽去跟华青空说,一个时辰后请他到书房去。
华青空一言不发地去到书房。
差不多到时辰,柳寒兮领了楼凤至到了书房。昨天吃了饭应该也睡了一觉,虽然脸上仍是冷色,但好歹气色正常了,华青空看到也松了一口气。
楼凤至跪下行礼“拜见瑨王殿下。”
“楼管家无须多礼,起来吧,大家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华青空请他起身。
“是。”楼凤至起身,一手中抱的东西全数放在了桌面上。
“这些是?”华青空望向坐在一边的柳寒兮。
“王爷的产业。”柳寒兮简短地答。
“这……许多?”华青空印象中,只有建府时按规制划得的几块租地,年年有租收,用于这王府里的日常开支而已。
“您若是明年再回来,会比这多上几十倍。”柳寒兮又冷冷道,“凤至,给王爷都说说有些什么。”
“是。”楼凤至将所有的资料全数摊开。
“首先是会所,已经开始运营,每月可获利三千二百两,除去开支,还剩约二千八百两。”楼凤至先将会所的账册放在他面前。
“这是土地契约,一共十一块。其中四块正在建,这两处建的客栈,这两处建的仓库。”楼凤至又将一叠地契和一张地图摊开,地图上标注了属于他们的土地以及用处。
“这是新买下的运局,目前线路是只在附近三州,正准备开到全御神国,然后会配合星途那边礼部的出使计划,往邻近外国拓。因开支较大,目前每月获利约一千五百两。”此时,华青空的面前,已是一张新的地图,是运局的目前及将来的运力图。
“这是酒楼‘天璇楼’,每月经营下来,也可获利约一千两。”
“还有‘喜上眉梢’,但是这里的所有获利都是不能动的,要用作夫人的慈善之用。”
华青空有些傻眼了。
“王府原先的产业一万两不到,目前不考虑买的地以后还会成倍涨价,应该有二十万两了。”楼凤至看出来了,华青空不理解,于是就总结了一下。
华青空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
楼凤至收起东西,退了出去。
“王爷既回来了以后这些就交回给您打理了。我一个女子,老是抛头露面也不合适,省得丢了瑨王府的脸面。”柳寒兮还没完全复原,说话底气还没有那么足。
“都是你……这才多少时日?我哪里会这些?”华青空还在震惊中。
“有楼管家,各处还有别的管理人员,您只看需要每月查账对账,看他们送上来的文件,审批或不批,就可以了。”柳寒兮回答。
“这……”华青空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他只会捉鬼,其他都不会。之前华尘还属意将以后将守霞观留给他,但后面还是放弃了。
“您读得书多,雄才大略,运筹帷幄,这点小生意定难不倒您的。”
“那你做什么?”
“绣花。”
“绣花?”华青空想起怀里那方帕子。
“‘喜上眉梢’您不用管,‘天璇楼’是我留给菁娘、星途和凤至的,您也不用管,管管其他的就好了。”柳寒兮再补充了一下。
华青空顿时无语,要多谢你还给省了两个工作。
“还有,这个。”柳寒兮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了华青空。
华青空打开一看,竟是一封和离书,和离的原因空着。
“过几天吧,您回来现在父皇和惠妃正高兴着,也不能扫了他们的兴,等过几天,你又纳了正妃再去说。和离的原因我给您空着,您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不孝啊,无后啊,有了姘头啊,你随意写,我脸从那侧门进来时便没有了,无所谓了。”柳寒兮冷冷静静地说出了这段话。
“你胡说什么!”华青空低声喝道,站起身要来捉她的手。
“臣妾不太舒服,先去休息了。”柳寒兮留下一脸愕然的华青空,扬长而去。
他的面前,还剩了一张清单,刚才看到的那些产业都一一列在上面,不得不说,楼凤至办事真的是妥当。
他又苦笑,这一天天的是干了多少事啊!还绣花,说出来倒是有人信才行。还有,这些事儿是个王爷该做的吗?!见过哪个王爷做这些事?!这一想也不对,所以别的王爷的产业是如何打理的,他还真不知道。
他又看向手里的和离书,又心疼她,自己确实做得不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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