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皇帝西巡,有大量兵马调动,王跃需要率军巡视西巡线路,而凌不疑却负责皇帝的安全,正因为准备兵马的调动,王跃没用时间一直守着,就让三个小女娘自己练习,他会时不时的查验。
在文帝的御驾出行前,王跃就率军出发寻思前方的实况,他出发前专程交待了护卫,准时去接少商和萋萋来家里练武,还配足了几个月的药浴材料,只是让他很郁闷的是,他才出发没几日,皇帝西巡的队伍刚从京都出发,他就收到了府里的飞鸽传书,程少商竟然几日都没有去府上习武,后来经过侍卫的探查,这才发现程少商早就已经随自家三叔一行人出发,看样子是准备去骅县。
这一日,王跃的大军来到一个险要的山道旁,过了山道,再行百里就是骅县,而到了骅县范围就有预定好的别苑,会让陛下临时休息,那里有兵马常驻,他觉得如果有状况的话,早就有人来通知了,就开始研究探马细化的附近的堪舆图。
研究了好一会儿,王跃发现似乎这山道的位置很是奇特,按照皇帝西巡的大致方向,骅县就是必经之路,他想了想进入骅县之前,似乎就这么一个山道很容易埋伏,就派出先锋季风带着三千人马到山道另一侧开阔处扎营,他自己和季雨率大军原地扎营,等待车驾前来。
如此王跃驻扎了两日,探马撒出去了无数,把这片险地摸了清楚,没发现什么危险,他也就松了口气。
王跃驻扎在这里,其实也有私心,毕竟他走过的路,一直都是安全的,而程家的马车比文帝的御驾要快上不少,按行程家的车马,应该很快就会到了的。
可是不成想,这都两天了,却一直不曾见到程家的车马,季雨看着王跃皱眉沉思,就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主公,程家车马虽然比陛下的快一些,这一路却也都是游山玩水,在某家看来,可能他们绕道别处访友也说不定,毕竟那程止只是华县的县丞,也不着急去上任的。”
王跃一拍脑门,他还真忘了程家老三那不靠谱的性格了,他决定不等了,连忙派出斥候去寻找程家人的踪迹,他也准备继续向前,只留下几千兵马守住山道即刻。
只是王跃的斥候刚派出去,山道另一侧的先锋校尉季风就传来消息,说华县附近看到有兵马痕迹,所以前来催促王跃大军尽快前往,以确保骅县安危。
王跃听到这个消息,就皱着眉头,骅县境内有专程给陛下安置临时驻地的另一路兵马,按理说有调动痕迹,应该早来通知他的,为什么会现在才来?
王跃觉得不能再等了,怎么也要带兵马前去看看再说,而且按照影视的节奏,就是男女主角出现的地方,往往就会爆发冲突,他想到另一路凌不疑的兵马还在随王伴驾,程少商暂时没有危险的。
王跃留下季雨带着三千兵马控制住山谷这一侧,就率军前往另一侧和季风回合,去查看骅县的情况。
王跃赶得很巧,他赶到的时候,骅县刚好被叛军攻入,骅县城城里也火光冲天,吐出滚滚浓黑烟气,已将天空染得隐隐血腥。
王跃很是诧异,骅县即使是再小,也不应该这么快被攻破,这县令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这么快就被攻破了?
就在王跃疑惑的准备带兵马上救援的时候,他派出去的探马回报,说是附近的村镇都空了,据侥幸逃过一劫的村民说,是由匪军强撸百姓,要压到骅县县城来。
听到这里,王跃哪里还会不明白,肯定是叛军将领掠来众多百姓,以此逼迫骅县的程老县令打开城门,看着城门外的满地尸首,看来是当着满城百姓的面,对这些无辜百姓逐一屠戮,如此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事实上,确实如此,虽然程老县令深知叛军此举意欲何为,他们之所以强攻骅县,无非是想在圣上西巡之路趁机伏击,从而起兵作乱。
老县令明知道是这样,却也不好就这么看着城外百姓就这么被杀,为能护住全城百姓安危,程老县令决定带着程家男儿以及愿舍身追随的将士,义无反顾地出城迎敌,争取为城外的百姓博取逃生的机会。
只是老老县令此举正中了叛军的计策,趁老县令开城门的时候,匪兵趁机就开始冲杀,趁乱就杀进城里了。
王跃带着骑兵赶到的时候,骅县那破败不堪的城墙已经破了,在确认不是陷阱之后,王跃那还会迟疑,像往日一样身先士卒的带兵冲杀了过去。
那些叛军对于骅县的守军来说很是彪悍,在王跃的部曲手里,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王跃手持长枪在前,他的亲卫随行在后,像一个箭头似的,轻易就把围城的叛军撕开了口子。
这也不怪叛军无能,实在是王跃的部队来的太突然了,樊昌派出去的斥候也就撒出去五十里,被季风发现后马上通知了王跃。
按照一般的行军速度,加上他们的行军手段,等援军来的时候,樊昌早就拿下了骅县,然后就可以设置陷阱,等待救援的兵马入坑了,只是没想到王跃不按常理出牌,他让季风带着步兵在后面加速行军,带着骑兵就冲了过来,根本就没管路上的贼兵斥候。等王跃带骑兵击穿了叛军阵仗,叛军的斥候这才赶了过来,只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
骅县的将士看着贼兵竟然残忍的杀害骅县百姓,这里面就有他们的亲故,这个时候也是血气上头,这个时候也正是勇猛的时候,又有王跃的骑兵不断的冲杀切割叛军的队伍,让贼并无法行程阵型。
而匪军的将领更是被王跃在大军中不断的追杀,要不是他为人狡诈,看来的兵马是王字大旗就想到了王跃打仗喜欢斩将夺旗,他马上狡猾的离开帅旗躲进大军之中,早就被王跃给杀了,也正因为匪军将领的这个反应,反而让叛军的溃败速度加速了许多。
因为步兵还没用赶到,王跃虽然率骑兵击溃了叛军,却也无法全部收拢全部的叛军,就只能先杀散那些不投降的大股叛军,一直等到步兵来了之后,这才开始慢慢的收拢降兵溃卒。
......
而程少商这边就惨了,她家的车队慢悠悠总算是进入兖州地界,可是在去往骅县之前,也就是王跃所在的山谷之前,程止非要绕道清县去拜望故人。
一行人道了清县城外,就发现往年这时候城门口,应该是挤满络绎不绝的商队,更有附近的百姓挤挤攘攘的,可眼下城门紧闭,门前不仅没有行人,连个卫卒都不在,实在是过于蹊跷。
程止怕故人出事就决定带着家丁前去探查,至于其余人则留下护卫女眷。只是待程止离开后不久,数十名贼匪就从在半路埋伏,四周沟深林密,杀声震天,正前方是一众武婢,两边短兵相接。她们杀退了贼匪之后,也看出这个这些贼匪只不过是哨探。
程少商记得沿途听人说,王跃的大军在骅县方向的山谷驻扎,她也听王跃府上的将军说,王跃大军的斥候的范围比其他军队的要广一倍不止,她就派了一个家丁去通知程止,连忙带着自家三叔母,丢弃了沉重的沉重的东西,加速向着王跃大军所在的山谷而去。
他们的行进方向,刚好和这帮人马相反,给了他们一段逃生的时间,却也没逃出几里,就远远的听到有大队的人马追来。
程少商让符登带几个人,骑着为数不多的马匹,继续向去山谷寻找王跃的大军,又派几个武婢抬着三叔母桑氏一起从林间逃窜,还好她最近跟着王跃学习了武技,在山林间行进竟然比武婢还利索一些,她记得前几日这里有一个废弃的寨子,就准备去那里躲躲。
那贼匪本来就不是为了杀戮,他们就是为了抓一些重要的俘虏,抢一些钱的,他们看这车马阵仗,以为能抓住一些贵女,就格外的兴奋。
当看到这波人竟然分两路,就放弃了抓女眷的想法,断定骑马逃走的定然是重要的人物,就只派出了部分手下去追程少商,大部队都去追符登了。
符登等人的马术很一般,才跑出二三十里,就被贼兵给追上,就在他们差点被包围的时候,刚好遇上了季雨派出的斥候。
原来季雨心知自家主公心悦程小娘子,觉得既然骅县有贼兵踪迹,那少不得就有漏网之鱼来到清县,他就派出了得力手下季东,带着两个百人队,前往清县方向撒网探查,刚好遇见了追杀的贼兵,就连忙点燃了聚集信号。
贼兵看季东的旗号是王字,想到峡谷方向的王跃部队,再看那高空中的聚集信号,也不知道虚实,就连忙撤退了。
季东带着手下救了符登之后,听说程少商遇险,就兴奋起来了,他觉得自己立功的机会来了,派出两个士卒回去报信之后,就带着这二百人抄小道,向着寨子而去。
因为林间不方便大军展开,季东赶到的时候,寨子虽然岌岌可危,却依旧没有被攻破,他就果断的突然杀出,杀了贼兵一个措手不及,等灭了寨子门口的匪兵,这才前去叫门。
程少商最近经常去王跃府上,看到季东给的信物,就放心的放人进了寨子,有了这二百余士卒的保护,程少商安然的度过了一晚。
她这些日子跟着王跃学的弓马骑射,还有紧急包扎也派上了用场,她带着程家的武婢随从,烧水敷药帮忙处理伤患,也让季东很是感叹,果真是主公看中的小女娘,果然非同一般。
季东派出回去的士卒禀告了季雨之后,季雨虽然有心救援,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驻扎的山谷尤为重要,万一有贼兵趁他离开埋伏进去,在陛下经过的时候突然杀出,陛下即使没有损伤,王跃也免不了受到责罚。
于是,季东一咬牙,又派出了八百士卒前去救援,同时派出斥候去寻找王跃。
季雨和季东这波操作,也给了叛军一个错觉,那就是程少商这队人马里面,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人在里面,弄不好,就是皇帝在这里。
于是,本来在得知寨子里有二百援军的时候已经又汇集过来了一千兵马,在被新增援的八百士卒里应外合杀退之后。贼兵再次赶来的时候,确是在乱军之中逃掉的匪兵首领樊昌,他带着趁乱从骅县逃跑的近五千兵马赶来了。
樊昌所属很是凶狠,根本就不管部下的死活,使用添柴战术,不断的派人上前,根本就不给季东所属休息的机会,死伤的将士也越来越多,渐渐的季东已经无法护卫整个寨子的安全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跃带着士卒赶来了,他本来没抓到樊昌,正在郁闷的时候,突然接到季雨的消息,连忙带着骑兵前来救援,没想到却把樊昌堵了一个正着。
一番厮杀之后,樊昌这次没有逃掉,被王跃一个冲锋就生擒了,至于那些投降的叛军,王跃也没有杀掉,他那东牟的食邑,真的很缺少免费的劳工。
王跃把匪兵清理干净,又巡视了一番伤亡情况,恰好就在伤兵的营地见到程少商,她这会儿正忙着带自家武婢一起给处置伤患呢。
王跃走过去,看着忙碌的程少商,心里倒是挺赞赏的,要知道一般小女娘早就吐了,她看着脸色苍白的程少商问道,“你还好吧?”
程少商的随行武婢阿妙看到是王跃来了,就连忙拿过程少商手里的麻布,把程少商给推了出来。
程少商看自己无事可做,就跟王跃出来,在临时营地四处溜达,她看了井井有条的临时营地,突然就好奇的问道,“王跃,你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王跃不知道程少商为什么这么问,还以为她想知道自己的过往,心里也计较开心,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就很耐心的说道,“是啊,一晃好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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