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俘虏营,一直插不上话的周全斌、陈辉等人都有些不理解郑经的做法。
“延平王!您打算如何安置这些俘虏?真的要将他们与世隔绝吗?”周全斌心直口快,有话藏不住,第一个将疑问问出来。
“怎么可能是与世隔绝,寡人只是需要他们去做一些非常困难之事,这些事如果让我们普通的老百姓去做,非得将老百姓逼反不可。”
“延平王!您就别卖关子了,到底让这些俘虏干什么?”郑经的话成功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承天府周边有很多的小岛礁,这些岛礁无人居住,又食物丰富,就成为了鸟类的栖息地,经年累月的累积,每个岛礁的上面都有厚厚的鸟粪,寡人就是要他们去这些海岛上挖鸟粪。”
“鸟粪?挖那玩意干什么啊?”周全斌惊呼出声。
“干什么?寡人告诉你们,这些鸟粪是非常好的肥料,我郑氏以后粮食亩产量是否能够翻倍增长,这些鸟粪可是关键。”
鸟粪是肥料,理论上是可以的,毕竟这老百姓也喜欢用农家粪肥肥田,可是要说这鸟粪能够让承天府的粮食亩产量翻倍的增长,那就有些夸张了吧。
若不是郑经在捕鱼上露了一手,众人肯定会认为郑经这是在胡闹。
现在他们可不敢随便怀疑郑经的决策,从郑经当政以来,无论是捕鱼解决郑氏粮食不足问题,还是力排众议让百姓后撤承天府都是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
郑氏上下现在不服郑经的人肯定还有,绝对已经不是主流,这就是能力的重要性。
这些俘虏在之后的时间里,陆续被送往了各个孤岛上,为郑氏挖掘鸟粪,四周全是茫茫大海,根本都不用担心他们会逃跑,只要每天过去将补给送过去,并且将他们挖掘、敲碎的鸟粪拉走。
这些鸟粪将会成为承天府新开垦土地的肥料,为承天府粮食增产打下坚实的基础。处理完俘虏的事情之后,郑经返回了承天府安平王城。
自从郑经从思明州到承天府见郑成功开始,就像一个上紧了发条的陀螺一般一刻也不能停歇。生存的压力,郑氏的存亡,以及对华夏未来的布局,让郑经一刻都不能停歇。
终于在所有的离岛都开始撤离,郑经一颗紧绷的心才慢慢放松下来,回到王城之后,郑经先回到后堂去给母亲问安。
如今安平王城的后宅还处于调整状态中,郑成功的后妃可不只有正妻郑经的母亲董氏一人,还包括庄、林、史、蔡、曾、蔡等侧室。
这些人都是郑经名义上的长辈,每个人都需要妥善安置,不然就是有违孝道。
这些女眷倒还容易安置,只要好吃好喝荣养起来就行,更难的是他的一群弟弟,郑成功除了郑经之外,还有九个儿子,除了第十子夭折之外,其他八个儿子现在可都活蹦乱跳的活着呢。
这些兄弟用好了那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用不好,那就是祸起萧墙。如何安置这些兄弟就成了郑经最为头疼之事。
尤其是二弟郑聪娶的是鲁王朱以海的女儿,政治地位非常之高,鲁王现在可还活着呢。若是安置不好,非常容易被人利用,另一个时空就是这货联合冯锡范杀死了郑克臧然后投降了满清。
好在现在这些兄弟年龄都还不大,最大的郑聪也不到二十岁,其余的几个兄弟都是十几岁的毛孩子,只要郑经严加管教,还是有很大的可塑性。
最为关键的是要给这些半大小子找个像样的老师教授他们,郑经仔细琢磨着这个时代最有名的名人,除了清初三杰的顾炎武、王夫之和黄宗羲之外,他能想到的人才并不多,其中张煌言就算一个。
对于张煌言这个人,无论是郑经这个肉身本人,还是后世的穿越者都是十分的佩服。这个人现在正在浙江隐居,若是能把他请到承天府负责教育这群半大小子,顺带着帮助承天府将教育体系搭建起来,对郑氏在承天府的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
回到自己的院子,郑经童心大起,将下人屏退,想要看看唐婉儿正在干什么。轻手轻脚地来到房间门口,只见唐婉儿与锦瑟主仆二人一个捧着一本书正在看书,一个端着绣花的架子正在绣花。
本来还想听听这主仆二人背后会说些什么悄悄话,结果郑经站在门口半天都未见这二人说一句话。
一个自顾自地抱着一本书看,另一个低着头认真地绣花。
郑经没了耐心,轻咳一声惊动了主仆二人,锦瑟抬头看见了门口的郑经,一张包子脸上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
“小姐!大王回来了!”
唐婉儿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对着郑经墩身行礼“殿下!妾身有礼了!”
语气不悲不喜,透着淡淡的疏离。这让郑经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也不知道是这个女人天生就是这样冷淡的性格,还是到现在依然没有从心里接受自己。
难怪另一个时空的郑经会对这么一个论相貌学识都能远远甩开陈昭娘,却依然斗不过陈昭娘,这个性子确实有些不讨喜。
慢慢来吧!谁让自己先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呢,好在这个社会没有什么小三上位,原配离婚的恶心戏码。
“婉儿!这些日子我比较忙,没顾上回来,我保证身边没有任何女人,不信你可以问我的侍卫统领冯锡范。”对于有前科的郑经,第一句话就带上了后世的习惯。
一句话将唐婉儿给逗笑了,女孩儿咯咯地笑出了声,才发觉自己的行为不符合大家闺秀的标准,赶紧用手中的手帕捂住了嘴。
就这一个明媚的笑容,治愈了郑经所有的阴霾,如此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孩儿,她不该被这个残酷的世界给毁掉。
“捂什么嘴,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这才是活着的真谛。何必压抑着自己,婉儿,以后在我面前就做你自己好吗?”
女孩儿抬头,眼睛中有水雾,这个男人竟然要她做自己,从小到大都被要求做别人眼中的样子,他竟然要自己做回自己。
“殿下说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你我是夫妻,是互相托付后半生的人,若是连互相袒露心扉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夫妻还有什么意思!”
女孩儿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上前帮着郑经脱掉了外衣,只留下轻松的中衣问道“殿下用膳了没有?”
“着急回来见你,忘记了!”
小小的一句情话,触动了女孩儿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他还是惦记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