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一刻,瑾菡终于明白了,琥珀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去击杀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子,再嫁祸于她,原来,最终目的,是利用飞坦家族将她扣押下来,无法亲自邀请音神薇嬛,去参加那次重要的冒险行动。
问题是,为了家族的大利益,明知上了大当,却不能出卖琥珀。
如此说来,不管是她,还是飞坦家族,都被琥珀耍得团团转,特别是骞凌阁,杀了那么多客人,后续的麻烦事多着呢。
郁闷啊!
但是,她和整个舰队都被专人看管,事情调查出结果之前,离开的出口绝不会对她开放,再是郁闷到想哭的程度,也没办法离开此地,只能老老实实呆在这里。
与瑾菡低落的心境不同的是,三千公里之外,冯星辰放下手里的碗筷,惬意地点上一支烟,享受着难得的悠闲。
此时,房门打开了,琥珀迈着摇曳的步伐走进来,看了看桌上一片狼藉的大餐,轻笑一声:“看来,你的心情不错?”
冯星辰白眼一翻:“难道,我要哭出来,你才高兴?”
“这是什么话?”琥珀坐了下来,“你有享受眼前安静的想法,本来也是好事。”
“眼前安静?”冯星辰一愣,随即笑道,“明白了,你已经与师父达成了协议,我们很快要离开了?”
“呵呵,协议暂时没有达成,因为,音神大人要与你通话。奉劝你一句,聪明人,不要做傻事。”
“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冯星辰一副极端鄙视琥珀的样子,差点竖起中指。不过,他追加了两句话,“先说断后不乱,我可以帮你说服师父,但是,当我们出发后,三个幻晶族女子,必须立即回到我身边。”
“可以!”
琥珀并不在意冯星辰的态度,拨打了一个通讯。立即,薇嬛的三维投影出现冯星辰面前。
冯星辰急道:“师父,您老人家恢复了?”
“还算不错,彻底恢复了。”薇嬛微微皱眉,“倒是你,怎么搞的?竟被那样的宵小拿住了?”
冯星辰挠着后脑勺:“他们拿师父和三个幻晶族人的安危要挟,徒儿没办法不是?”
“这么说,他们真是找死了?”
“呃……师父何须为这些小事动怒?我这不是好好的?另外,师父可以答应他们的要求,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却能救几个人的命,比较划算哦。”
薇嬛先是疑惑地看了一眼冯星辰无所谓的脸,似乎明白了什么,轻叹一口气:“好吧,先这样。”
说罢,薇嬛挂断了通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她对这个捡来的徒弟已经算得上比较了解,平时看起来不太靠谱的嘴脸,实际上,却是真聪明,又是敢打敢杀的铁血硬汉,更是一个优秀的舰队指挥官,真会为了三个女奴,把自己陷进去?
关键是,冯星辰个人实力很强,别说琥珀那种绝圣,就是再加几个巅峰半神,恐怕,也很难挡得住他的进攻。
别忘了逆鳞、神锋、生物机甲、骨魔、蛇狼的存在(她还不知道戮天呢),这么多手段傍身,跳出一个武神来,恐怕,想安然逃离并不困难吧?
如果真是这样,会不会冯星辰发现了龙鼎家族什么秘密,想做些动作,敲打龙鼎家族?
想到这里,薇嬛忽然抬头,对着前面端坐的一个阴沉男说道:“本神有一个条件:冯星辰不得离开三光秒距离!”
“可以,当我们出发后,将有一艘战舰载着他,跟在三光秒外。”
“很好,什么时候出发?”
阴沉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当你发下血誓之后,立即出发!”
这句话刚说出来,却见薇嬛脸色变得冰冷无比,接着,一团惊人的威压扩散开,将阴沉男卷了进去,微微发力。
阴沉男张开嘴,想要大吼大叫,但是,股股血浆自他七窍涌出来,堵住了所有感官,意识远离,顿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或许是杀了一个人,薇嬛的杀气越发厚重了,精神力瞬间释放出去,笼罩了房屋周围的五个安防高手。
五人吓得脸色发白,一个个疯狂地运转元力,霸尊领域猛然扩散开,指望缓减一下灵神的威压。
然而,他们不释放霸尊领域的话,恐怕还不会彻底激怒薇嬛,顿时,巅峰灵神庞大的威压,像是解开封印的天罚之力突然降临,仅仅是接触到而已,便轻而易举地瓦解了他们的领域。
还不等他们有所反应,一片噪音猛然爆发出来。
这声音……如同两颗巨大的星球相互摩擦,刺耳的噪音足以让人发疯。
出于本能,五人极快地抬起手,捂住了耳朵。
但是,这噪音,是通过精神力的连接,直接作用于脑域深处,怎么可能捂得住?
这还不算,当双方的精神力真正连接起来的刹那间,噪音百倍地增加了。
最角落里的初段霸尊眼鼓鼓地看着四个同伴的七窍中,流出一股股浓郁的血浆,倒地而亡,吓得差点大小便失禁。
他知道,四个比他修为更高的同伴死亡,独独留下一个他,绝不是他的抵御力更强,而是薇嬛有话让他传递。
果然,笼罩这片区域的精神力发出剧烈震动,传出一段话语:“龙鼎家族的人听好了!本神答应替你们出手一次,已是自降身份,你们却得寸进尺,贪得无厌,居然让本神发下血誓,捆绑于你们这些蝼蚁般的家族手里!哼,不自量力!给你们十分钟时间考虑,如不取消这一条件,本神立即离开,看你们谁敢动一下冯星辰!”
这声音,是通过精神力摩擦震动,当真是雷霆般滚滚而出,搭配巅峰灵神的威压,果然是天神般威武。
传出了宣言,精神力潮水般褪去,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样子。
此人吓得脸色煞白,身颤抖,菊花发紧,哪敢怠慢,连忙将此地发生的事汇报上去。
而后,他瘫坐在地上,看着远处四具血糊糊的同伴尸体,越想越害怕,几乎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