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出门右转,恕不远送。”
一道清冽冷凝的声音响起,让夜姝凰晃了晃神。
可还未等到她回神过来,“哐啷”一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夜姝凰,亏你还是公主之尊,还有没有羞耻心,竟然来这里私会奸夫!”
来人一身白衣锦袍,身后簇拥着一群护卫,他相貌清俊,看向夜姝凰时,眼底有着不加掩饰的嫌恶。
夜姝凰没说话,四周打量了一下,这应该是一处厢房,香炉缭绕,珠帘翠幕,布置的很是雅致。
只是,她不是被她那个好皇弟给逼死了么,怎么出现在了这?
夜姝凰用最短的时间在脑子里整理着此时的情况。
她大概是命不该绝,重生到了与她同名同姓的人身上,巧合的是,夜姝凰也是一位公主,深受帝后宠爱。
可奈何这位公主是个眼瞎的,喜欢上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死缠烂打,委曲求全加之一番威逼利诱之下,终于嫁给了心上人。
可顾书瑾一直不肯拿正眼看她,大婚一年多,夜姝凰依旧完璧。
夜姝凰想要霸王硬上弓,竟被顾书瑾一句“你哪怕得了我的人,也不会得到我的心”给刺激到了,好几日都没去理顾书瑾。
可昨日,顾书瑾派人来找夜姝凰,有重修旧好之意,约定地点就在这茶馆的厢房。
没想到,夜姝凰走错了厢房,刚准备离开,她就重生到了她身上。
夜姝凰勾唇,微微一笑。
苍天实在有眼,让她有了向那些人复仇的机会!
这一次,她不会再心慈手软,再不会顾念什么所谓的血缘之亲!
“夜姝凰,你我大婚不过一年,你便耐不住寂寞偷人,这次连父皇都保不了你!”
夜姝凰思绪被打断,有些不悦,黛眉微微蹙起,抬眸看着眼前男人。
这就是她死缠烂打得来的夫君么,长的确实不错,只可惜,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顾书瑾,你说本宫偷人?那你说说,本宫偷谁的人了?”
顾书瑾难以置信地看着夜姝凰“奸夫就在你身后,你还有脸否认?”
虽然因为夜姝凰走错了厢房,导致他的计划出现了纰漏,但老天还是眷顾他的,这间厢房也有个男人。
就夜姝凰这笨嘴拙舌的蠢货,还不是得乖乖任由他泼脏水。
“哦?是么。”夜姝凰突然笑了,转头看向那位依旧在安心品茶的男子“这位公子,我的驸马似乎误会我了,你想出来解释一下么。”
从方才的话中,夜姝凰便知道那位男子定是清楚她的身份,但还是用那种生人勿近的语气让她滚,她就知道,那男人绝非池中之物。
“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还和野男人纠缠不清,夜姝凰,你是有多缺男人!我西武怎会有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公主,简直是我西武的耻辱!”顾书瑾咬牙切齿,用着最卑劣下流的语句嘲讽着夜姝凰“明日我便上奏父皇,让他……”
话未说完,夜姝凰抬手一挥,还在愤怒叫嚣的男人的脸上瞬间多了一个巴掌印。
“顾书瑾,你以下犯上,冒犯天家,你好大的狗胆!”夜姝凰声音冰冷,看向顾书瑾,像看一条死狗。
顾书瑾不过一介书生,被自幼学习武艺的夜姝凰抽的眼冒金花,他愤怒咆哮“夜姝凰,你这是疯了?”
那些个护卫似乎被眼前的场景给吓住了,谁都不敢来劝阻。
这公主府谁不知道殿下最喜欢驸马了,驸马多看公主一眼,公主都能多吃两碗饭。
可今日,他们竟然看到公主打驸马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似乎被这两人吵到了,珠帘后面的男子终于是站了起来,掀开珠帘……
夜姝凰微微抽气,她从不是在意容色之人,但她确实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男子。
身长八尺,风姿特秀,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悦怿若九春,磬折似秋霜。
似是察觉到夜姝凰审视的目光,他看向夜姝凰,便与她正对上。
夜姝凰从来不知害羞为何物,又上上下下相当大胆地打量了他一番。
可他却懒得再看夜姝凰,反而把目光转向顾书瑾“顾公子,既然你说我是长乐公主的奸夫,事关公主声誉,我们还是请陛下来做主为好。”
顾书瑾冷笑,嘲讽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见陛下?”
“配不配得上,不是靠顾公子张嘴一句话的。”男子表情淡淡。
“公子到底是谁?”夜姝凰皱眉凝视着男子,如此不卑不亢,想来大有来头。
男子只是看了一眼夜姝凰,没答,只留下一句,便离开了这里“至于我的身份,公主三日后宫宴上自然就知晓了。”
这下子,就只剩夜姝凰和顾书瑾,以及树桩一般的护卫了。
顾书瑾只敢瞪着那男子离开,也不知道为何,虽然男子表情淡淡,可他还是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柿子还要找软的捏,顾书瑾还是将矛头转向夜姝凰。
于是他还要继续咆哮,控诉夜姝凰的种种恶行,就被夜姝凰给怼了回去“顾书瑾,若你不想现在就死的话,就给本宫消停会。”
夜姝凰何时用如此厌烦冰冷的语气与他说话,对,就是她在欲情故纵,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笑话!
他哪怕是喜欢一头母猪,也不会喜欢夜姝凰这种野蛮粗俗的女人。
“夜姝凰,你别以为今天这件事过去了,我告诉你,这事没完!”顾书瑾得意洋洋,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夜姝凰出丑的样子“今日我便进宫面见父皇母后,让他们知道,他们是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儿。”
顾书瑾已经被夜姝凰宠的相当大胆了,连如此羞辱皇帝皇后的话都能张口就来。
此刻夜姝凰倒是静默了下来,她沉着眸子,挥了挥手“本宫与驸马有话要说,你们先退下。”
“是!”
护卫们见怪不怪了,得了,白让他们期待了一场了,公主这是又要向驸马服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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