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磊在朝着自己规划的方向努力着,朱珠也在力争上游,不敢松懈。
嘉人服装店的生意趋于稳定,最近的营业额每天都在八百多块钱左右。
相比起开业时的火爆,这段时间明显就做少了很多的生意。
李香兰有点焦虑。
换做以前在路边摆摊的时候,一天要是能卖个五百块钱,她做梦都能笑醒。
可见识过热闹繁华的人就是这样的,太过明显的落差就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担忧和焦灼。
其实八百多块钱的营业额,对半挣到手四百是绝对有的。
刨除店里的日常开销和两个售货小妹的工资,一天挣三百来块钱,一个月九千多,一年就有十多万了。
一个月挣到一个万元户,这是什么概念?
不过朱珠见她妈既然不太满意现在的营业成绩,那她就努力想法子来提升服装店的生意呗。
按照她掌握到的套路,朱珠制订了一个促销优惠的活动出来。
她上回在羊城批发市场还定了很多的配饰过来,其中就有女士的小钱包,帽子、还有包包等。
这一次,朱珠跟她妈说,这些配饰全部不零售了,用来当赠品。
比如,进店消费满49元的,赠送女士小钱包一个。
消费满99元的,赠送帽子一顶。
消费满189元的,赠送斜挎包一个。
当然,这些赠品因为上次刚进来一批货,库存还是充足的,但宣传小黑板上却要写赠品有限,先到先得。
李香兰还不太理解,问朱珠这是为什么。
朱志勇替长女回答了,“这就是一种心理战术。
人家想占便宜的,生怕慢来一步赠品送完了,肯定要抓紧机会先下手。
珠珠这么写,就是为了刺激消费!”
朱珠朝她爸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要是个个都像她爸这样聪明通透的,那她这一招可就不灵了。
朱珠第二天就让她妈把小黑板挂到橱窗外面去,果不其然,当天上午生意就明显多了起来。
等忙到晚上店面打烊,李香兰和朱志敏清点了下营业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千二百一十七块,香兰,我没算错吧?”朱志敏有点不敢置信。
她真没想到大侄女想的这什么促销活动,竟然会这么好使。
李香兰也点过两次了,一脸高兴的说:“大姐,是这个数没错。
还是珠珠这丫头有主意,今天营业额一下就翻了两番多,真是太好了!”
朱志敏心里佩服不已,“还是香兰你和我弟有福气。”
“大姐你可别这么说,欢欢和家栋家明他们也都不差的好嘛!
对了大姐,我之前就想问你来着,青峰这孩子,你瞧着怎么样啊?”李香兰问道。
朱志敏说:“这话我弟上次也问了一回。
我没啥挑剔的,那小伙子看着挺实在的,就是”
“就是什么?”李香兰不解看着朱志敏。
朱志敏叹息一声,说:“就是欢欢她是做过那个手术的,少了那层东西。
我就怕到时候她遭嫌弃和误会,日后婚姻生活不幸福!”
李香兰一听朱志敏是担心这个,忙劝慰道:“大姐,你这个真是杞人忧天了。
我觉得等俩孩子相处得差不多的时候,这些事情就在婚前坦诚说清楚就行。
咱是什么人家,想必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青峰那小伙子也清楚得很。
我觉得他不会在这事情上挑剔欢欢的,大姐你把心放会肚子里去吧。”
有了李香兰的开解,朱志敏总算放心了一半。
俩人正张罗着收档,吴汉良和朱志勇就前后脚到了。
他们都是来接自个儿媳妇回家的。
开店后,基本上每天都会营业到晚上九点才关门。
李香兰和朱志敏都不住镇上,要回村里还得骑一段路。
朱志勇和吴汉良都不太放心自个儿媳妇一个人骑夜路回家,所以,基本上只要不忙的时候,都会来接人。
朱志勇丢了根香烟给吴汉良,在门口跟他聊了几句。
吴汉良询问朱志勇的身体状况,朱志勇表示都挺好。
“听说张明德也平安回来了?”吴汉良问道。
朱志勇点点头:“这个月回来的。
今天上午他来找我,质问我怎么没等他一块儿回来。
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讲,他虽然腿受了伤,可能日后走路有点跛脚,但我是失忆,也不知道这是谁比谁更可怜了!”
吴汉良叹了一口气,他不善于安慰人,只是拍了拍朱志勇的肩头。
回去的路上,朱志勇骑着二八大杠驮着李香兰。
李香兰兴致高涨,带着隐秘的激动,压低声音讲着今天店里的生意。
朱志勇默默听着,半晌后才开口说:“香兰,我想给明德拿两百块钱。
他今天上午来家里找我,跟我说了他家里目前的情况。
上回去苏国,他把家底掏空了,现在还欠着外债。
他回来后,债主们都找上了门。
我知道这些都是他自个儿的事情,没给自己和家里人留过河钱,这也是我没有想到的。
朋友和搭档一场,我想帮他一把,给他拿两百块钱,你同意不?”
李香兰没吭声。
她想说不同意。
两百块钱,这钱现在按服装店的生意看,是挺容易挣的。
可能张罗着一步步走到今天,能开起这家店,她们又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从做月饼生意那会儿,一斤月饼就挣几毛钱,她们娘几个的,没日没夜的忙活。
挣钱有多难?李香兰深有体会。
朱志勇要一下拿两百块钱给张明德,李香兰觉得这太多了。
开了这个口子,以后张明德要是再被追债,是不是又要找志勇借?
借出去的钱,还能再收回来不?
李香兰不说话,朱志勇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香兰,明德他跟我认识那么长的时间了,他现在有困难,我要是不帮他,他日”
不等朱志勇把话说完,李香兰就道:“你不在那时候,我们娘几个也被追债。
朱永强还有你的那班宗亲兄弟是怎么对我们的?
不顾妈病倒在床,不顾你是死是活,就逼着我们还什么份子钱。
我们也没有人帮,能咬牙扛过来,靠的是我们娘几个自己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