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磊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老丈人,心忽然有点发虚。
“叔叔叔,您快请进。”聂磊让身请朱志勇进门。
朱志勇看到聂磊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不由得挑了挑眉。
“你今天起晚了?”
饶是厚脸皮如聂磊,这会儿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挠了下头,对朱志勇说:“嗯,今天起的晚了些。
叔叔,您吃过早饭了没有?”
朱志勇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刚想说‘还没’,忽地想到,长女珠珠也在羊城。
该不会是这俩年轻不懂事的孩子,昨晚是一起睡的吧?
朱志勇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有可能已经被眼前这臭小子吃干抹净了,脸顿时一阵扭曲。
“珠珠她昨晚也在这儿住?”朱志勇的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聂磊一看就知道不好,再不好好解释,老丈人估计都要把他当作‘畜牲’给暴揍一顿了。
聂磊忙开口解释道:“叔叔,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俩都是知道分寸的,没有做任何出格的行为,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
朱志勇看聂磊神色真诚坦荡,不像作伪,窝在心口的那股子气闷早就消了大半。
他冷静下来后,也觉得自己刚刚反应似乎有些激烈了些。
只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任何一个当父亲的,都不愿意看到自己的闺女在男女关系上吃亏不是?
房间里的朱珠刚刚就被客厅里的动静闹醒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呵欠从床上起身,套了件长款的毛衣,头发也没梳整齐,就趿着拖鞋走了出来。
“怎么这么吵?”朱珠话说一半,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爸爸。
自己老父亲绷着脸,黢黑黢黑的,额头上仿佛贴着仨字:不高兴。
朱珠反应跟聂磊刚刚的如出一辙,&nbp;身子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nbp;整个人就跟打了肾上腺素似的,肉眼可见的恢复了精气神。
“爸,您这是一大早就从鹏城过来了?”朱珠走过去,裹着毛衣在朱志勇边上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
朱志勇轻哼一声,&nbp;“你昨晚睡得很晚?”
这话问的
朱珠一脸问心无愧的说:“我昨晚跟聂磊去了他姐姐家吃完饭,&nbp;回来也不算晚。
就是这两天东奔西跑的也有点累,早上就赖床了。
爸,&nbp;你还没吃早餐吧?
你稍等我们一会儿,&nbp;我马上去刷牙洗脸,一会儿咱去喝早茶。”
朱志勇确实是没吃早饭特意赶早坐车回来找女儿和未来女婿一起吃饭的。
今天佛城那边黄莺的师兄弟不是要过来么?
朱志勇寻思着,&nbp;过来接上人,&nbp;顺便把该说的话先说在前头。
昨天下午,他接到了妻子李香兰打过来的电话,知道了马智利有了另起炉灶的想法,朱志勇是有些惊讶的。
回去后,&nbp;他试探了马智利两句,&nbp;见他支支吾吾的,&nbp;说话含含糊糊,&nbp;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朱志勇知道马家人可能是有想法,&nbp;只是还没有具体落实行动。
饶是这样,&nbp;朱志勇也没有了要继续用马智利的意思了。
他不可能让一个有了二心的人再继续管着一个档口。
“你们先去刷牙吧,&nbp;一会儿去吃早餐再说。”朱志勇摆摆手道。
朱珠和聂磊就一前一后去刷了牙换了衣裳,&nbp;拿了包就陪着朱志勇一起去了附近的茶餐厅吃早餐去了。
不比那些大酒楼茶点丰富,&nbp;茶餐厅这边基本上就是港城那边的简餐模式,西多士搭配茶饮或者米粉汤面咖喱鱼蛋这些。
朱志勇吃不习惯西多士,&nbp;就点了一份咖喱鱼蛋汤粉。
朱珠和聂磊都是一份西多士加无糖丝袜奶茶。
等待上餐的档口,朱志勇就把马智利那档子事儿说了。
朱珠和聂磊只有过一瞬的错愕,&nbp;朱志勇看在眼里,心里暗自赞许两个人的‘宠辱不惊’。
“爸,&nbp;智利舅舅那人是没什么心眼子,但架不住有个不安分的老婆在教唆着,&nbp;这一出,&nbp;也是迟早的事情。
这样也好,早点知道他们的想法,咱这边也能早点应对。
黄莺昨天就回复我了,她想过来帮忙,&nbp;带着他的三个师兄弟一起。
这样四个人看三个档口,人手应该是差不多的。
三个人固定分三个店面,&nbp;另外一个人就灵活调配。
等一会儿吃完早餐,我就先草拟一个雇佣合同吧。
这样我们就一切按照合同条款走,该有的约束和保障,白纸黑字,清楚分明,也省得再有马智利这样的事情发生。”朱珠说。
朱志勇觉得女儿这提议不错,也点头说好。
早餐上来后,三个人各自吃完,聂磊就去前台结了账。
往汽车客运站去的路上,聂磊将参加出口展贸会入场资格证下来的好消息告诉了朱志勇。
“争取到了两个位置,一个显眼一些,一个则要偏僻一点。”
“拿下这两个位置,要花不少钱吧?”朱志勇问道。
聂磊笑着说:“喝茶费一千块钱,显眼的那个位置,要两千块钱,另一个偏僻点的,&nbp;要一千。”
所以,光是入场资格就花了四千块钱出去了。
所以说,一年两度的这个展贸会,光是入场的费用,就能劝退好多人。
但一旦你能争取到这个资格,拿到了一席之地,在贸易会期间接到订单的成功率基本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除非你的商品真的很不对口,不然,订单收益带来的收益,肯定远远大于入场费用的。
朱志勇是知道行情的人,所以,倒也没有嫌贵,只是拍了拍聂磊的肩膀,让他们好好准备,争取在展贸会上多收订单。
聂磊信心满满道:“我知道的,叔叔,您放心好了。”
一行三人在汽车客运站等了一会儿功夫,黄莺带着她的三个师兄弟就从站口出来了。
看到朱珠,黄莺就像小鸟似的,轻快的扑了过来。
“叔叔,珠珠,聂磊,嘿嘿,让你们久等了。”
“我们也刚到一会儿。
黄莺,那就是你的三个师兄弟吗?”朱珠的目光落在黄莺身后三个中等个子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