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峰低垂着头。
他其实这一次没听聂磊的劝,背着他自己悄悄干也是憋着一股气。
他想要证明一下,自己没有了好兄弟的照应,也能做成一件事。
然而,现实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残酷的告诉他,没有聂磊,他宋青峰特么的就是个废材!
这个清醒的认知,让宋青峰很难受,很痛苦。
现在吴家欢也这样骂他,责怪他不听聂磊的,不好好的跟着聂磊干,这让宋青峰越发觉得自己无能,觉得吴家欢是在嫌弃他没用。
宋青峰用双手搓着脸,他在挣扎,内心在天人交战的纠结着。
当他抬头与吴家欢那双满是失望的眼睛对上的那一刹,宋青峰终于有了决定。
他抓着自己蓬乱的头发,声音平静的说:“家欢,我们拉倒吧。”
吴家欢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半晌,她才不敢置信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拉倒算了。
我现在这个样子,也给不了你什么幸福。
说不定,我这一遭还有可能要坐牢,我没脸让你等我。
干脆,我们俩还是分手算了。
你现在特别的优秀,一定能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男人”宋青峰干笑着喃喃吐出一串话。
吴家欢却是被他这一点担当都没有的样子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
“你”
隔着玻璃窗口,吴家欢腾的站起来,她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想要骂他孬种的话梗在喉间上下不得。
最终,质问和训斥的话都化成了呜咽。
吴家欢捂着嘴,抓起了放在一旁凳子上的皮包,转身冲了出去。
宋青峰隔着玻璃窗口追着吴家欢的背影,眼泪也瞬间模糊了双眼。
他刚刚确实是冲动了,可他就是受不了吴家欢看他那副失望的眼神。
她对他失望了,而他也做不到像好兄弟聂磊那样,运筹帷幄,成为她心目中‘英雄’一般的存在,成为她仰望的高山
宋青峰是真的喜欢吴家欢的,提出分手,他何尝不伤心,何尝不难过?
吴家欢哭着跑出来的时候,聂磊和朱珠正靠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聂磊的唇瓣轻轻印在朱珠的发顶上,朱珠脸上是俏皮生动的表情。
这美好的一幕映入吴家欢的眼帘,再想到跟自己提了分手的宋青峰,吴家欢的情绪更崩溃了。
“欢欢姐,这是怎么了?
青峰说什么话惹你生气了吗?”朱珠忙跑上前问询。
聂磊也关心的问出了什么事?
“宋青峰那个混蛋,居然跟我提分手。
我不过就是骂了他几句,他就很不耐烦的跟我说拉倒算了。
珠珠,我为什么这么命苦?”吴家欢抱住了朱珠,哭得很伤心。
聂磊也有些生气了。
他让朱珠先照顾着吴家欢,自己抬脚又进去了。
然而,这一次他并没有见到宋青峰。
“探视的时间已经到了,半个月后再来吧。”狱警这样说。
聂磊无奈只能先出来。
朱珠也知道看守所这边有自己的规矩,没说别的,先安抚了吴家欢几句,陪着她一起上车回招待所。
吴家欢中午饭都没有吃,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思量了大半晌。
出来的时候,她将一封信交给了聂磊。
“这是?”聂磊用眼神询问吴家欢。
吴家欢说:“这是我写给青峰的信。
聂磊,麻烦你将这封信转交给他。
如果他看完这封信还坚持要跟我分手,我会同意的。”
“家欢,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青峰的为人如何,我跟他相交多年还是了解的。
他这个人很仗义,心地善良,这一次会忽然开口提分手,我猜可能是因为他担心自己要坐牢,会耽误了你。
你先冷静一下也好,等下回到了可以探视的时间了,我亲自去问他。”聂磊劝说道。
吴家欢有些意兴阑珊的点点头:“青峰这边,就麻烦你了聂磊。
我想晚上坐夜车回沙汕市,店里最近在做促销活动,我得回去帮忙。”
聂磊知道这不过是吴家欢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看她这副备受打击的模样,聂磊也没有挽留她多留几天。
不过坐夜车他还是不赞同的。
“珠珠这次要留在鹏城几日,家欢你一个人回去坐夜车不安全。
还是等明日吧。
我让人先去帮你定车票,明日一早的那一班,到时候我和珠珠送你去车站。”聂磊说。
吴家欢没再犟,应了声好。
聂磊见她要关门了,忙拦了一下。
“还有事?”吴家欢问道。
聂磊把提着的一个纸袋递了过去。
“这是朱珠买回来的包子,还热乎的。
她原是要自己送过来,刚好遇到了铭泽那边有事情要跟她商量,就让我给你送过来了。”
“好,谢谢了。”
吴家欢收下了包子,关上门,回到床边呆坐了片刻,才拿出肉包吃起来。
有时候,一段感情能不能经得起考验,就看出现一些突发事件的时候,两个人能不能手牵手,不离不弃的趟过去。
吴家欢从没有想过因为宋青峰出事就要离弃他。
她之所以骂他,指责他,不过是气恼他不听聂磊的忠告,背地里自己去跟那伙人交易。
结果,宋青峰直接就提了分手,这把吴家欢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原以为他们的感情在经过张杏儿那个绿茶的挑拨考验后,会变得更好,更稳定。
没曾想,他们没败在小三上,反而败在了这一茬上面。
吴家欢觉得宋青峰没有承担后果的勇气和担当。
遇到问题了,就选择逃避。
或许聂磊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他是担心自己被他连累,所以才提的分手。
可她吴家欢就是这种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的女人吗?
她在宋青峰眼里就是这种肤浅的货色?
吴家欢越想越觉得委屈,一边吃包子一边抹眼泪。
她这是前世不修啊,这辈子情路这般坎坷
朱珠那边,这会儿看完了装饰商城的装修方案后,指出了几个问题。
“铭泽哥,色调太过于‘富丽堂皇’了,这种装饰风格,我觉得只适用于一角。”
周铭泽很耐心的倾听着,他笑着问:“你详细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