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档桉很长很长,上面记载的诡异事件也不止这么一点,还有至少十几页还没完。
怪不得之前接受文件的时候用这么长时间,原来内容是真的非常大,大到了恐怖的程度。
看完这份档桉资料,李玉郎眉头紧皱的回道:“唐哥,我记得你家好像住在水云街附近?”
“是啊,所以我赶紧托人搬了家,而且买了飞机票。”
他回道:“说实话,我家里的东西已经卖的差不多了,这次就准备去京城住,不然真的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我明白了,唐哥,有劳你为我这么费心。”
李玉郎面色凝重,“我现在就叫小兰收拾东西,明天我就去申请辞职,估计后天就能去京城找你。”
“好,玉郎,你记得,动作一定要快。”
他临挂电话,怕是李玉郎心存侥幸,又强调了一番:“这城市现在不只是水云街有问题,公司那边也有风口,听说有一只很难处理的鬼失控了,正在派遣专人进行处理,你别觉得岭西这边就安全了,那玩意很有可能会进行移动的。”
“好。”李玉郎连连答应。
放下电话,李玉郎抓起一把自己的头发,往上扯了扯,感觉心下有些烦躁。
好不容易的一次公司假期,家庭聚会,心情好得很,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出现。
有了唐哥给出的信息,是个人都已经能看出来,这个城市,已经不能待了。
想到这,李玉郎快步走到烧烤架前,一脚踹翻了装肉的盆子。
“姐姐夫,你怎么了?”他的小舅子见到这一幕,直接傻眼了。
李玉郎性格很好,基本没有发脾气的时候,他姐也正是看上了这点。
但现在他一声不吭就踢翻了肉盆,面色也越来越狰狞,这让他十分不解。
姐夫这是听到了什么事,这样暴躁?
“小刚,你赶紧叫上舅妈,还有果子他们,把太奶奶也接上,东西都收拾好了。”
李玉郎严肃的命令道:“我们明天就全体搬家,去京城。”
命都快没了,还烤什么肉。
甚至,李玉郎恨不得今天就走,但没办法,有些细枝末节的地方还要处理,毕竟自己的生活不是只有一个人。
“啊啊?”
小舅子啊了两声,没反应过来。
其他人也是如此,全都表情非常疑惑的看着李玉郎。
“小刚,你相信姐夫么?”
李玉郎握着他的肩膀,双眼眯成一条缝,“听我的,我们明天就走,容不得一旦耽搁。”
“姐夫,我信。”
小舅子似乎猜到了什么,点了点头,没再废话。
当下,他就关了炉子,摘下手套,准备去通知家人。
但在这时。
没等李玉郎做点什么,他的妻子小兰走了过来,对李玉郎说道:“老公,你过来一下。”
等他过去。
小兰拽着李玉郎,后面跟着几个孩子,直到绿化带附近停下。
在水泥地面上,有一副红色的画,风格有点接近涂鸦,内容是一个女人的轮廓。
可以注意到,这女人脸部画的十分吓人,嘴巴的比例极其夸张,而且她整个人的身体也无比细长,腿的长度几乎是上身的两倍。
“他们说小五不见了,而且不知道谁在地上画了这么个涂鸦。”
小兰的表情有些难看,声音颤抖道:“小五最后出现的地点就在这里。”
自家丈夫是干什么的,她软磨硬泡,自然也听到一些。
当下这种情况,不能不让人往那方面怀疑。
李玉郎面色阴沉的蹲下身,用食指沾了一点涂鸦,在鼻子下闻了闻。
很浓重的血腥味。
这作画的根本不是什么颜料,而是血。
“快走,赶紧叫大家赶紧走!”李玉郎站起身,厉呵一声。
但旋即。
又是一个家里人来通知李玉郎,发现了两幅红色的涂鸦,以及有两个人消失不见。
失踪的人正是小刚,以及坐在他旁边帮忙的大伯。
“该死的,为什么来的这么快?”
李玉郎双眼以及开始泛起血丝,一拳打在车库门上,“当啷”一声。
真的没想到,前边电话刚通知完,马上就出现了鬼。
而且已经开始死人。
“不,不对劲,老公,你看!”小兰突然惊恐的大叫起来。
李玉郎冷静下来,转身看过去。
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四个血色的涂鸦,就在二人的不远处,彼此之间距离非常接近。
李玉郎一瞬间就联想到,那涂鸦是小兰的亲戚朋友,四个人,正好是另一个家庭。
说是涂鸦,也不准确,因为只是风格接近,这画下的女人轮廓太过写实,简直是一种人体素描。
“一个,两个,四个”
李玉郎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已经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老婆,我们快”
心底蒙生恐惧的李玉郎刚想叫上妻子,驾车离开这里,但一转头,却发现小兰已经不见了。
地上只有一圈血红色的女人轮廓。
“啊啊啊!!!”
悲痛和恐惧一起袭来,李玉郎双手抱头,发出尖叫。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人声鼎沸的家庭聚会已经变得鸦雀无声。
安静。
入眼处,除了那些一模一样的红色人形轮廓,画在各自的位置外,再也没有活人存在。
肖像。
用血,画出一个人的肖像。
李玉郎的脑海中出现了这个词汇。
他好似已经被红色的肖像画包围,已经无路可逃。
“车,车”
各种恐惧的感觉袭来,李玉郎求生的再次占领高地,摸出车钥匙,想要进入车库驾车。
但这么一转头。
眼前的情景几乎没把李玉郎吓昏过去。
就在自己背后,有十几个将近三米高的“人”,安静的站成一排。
它们除了脸部还有肉以外,全身都是发黄的骷髅架子,光是腿,就和自己一样高,看着怪异又恐怖。
相隔几米,领头的那个它伸出一对骷髅手掌,抓住李玉郎的胳膊,向上提起。
瞬间,肌肉撕裂的声音不绝于耳,李玉郎被抻成了面条的形状,和它拉到了同等的高度。
而后。
它的两颊裂开,嘴巴张的极大,覆盖了他的面庞,一口撕下,又从头开始生吃。
血滴落在地面。
一个没有脸的人趴在地上,用手沾着颜料,临摹起一个女人的肖像。
很快。
面部丑陋,身材细长的女人肖像被画好,印在地皮的表面。
又彷佛活了过来一般,又一个平面的肖像站了起来,充气一样的鼓起,好似上升了一个维度,来到现实。
新的“它”出现了。
现在的数量是十六。
这些高大纤细的骨架们分散开来,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要去制造更多的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