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趁机向李将军和德瑞夫人表功啊!
“李将军,以前的是是非非,老汉也不想解释了。此番千里迢迢过来,也是想告诉夫人和将军,有人对大宝不利。”
李元青嘴角上翘,没想到这些人的心思还挺活络的。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严刑逼供了。
李元青沉声问:“那现在你们就把你们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不准隐瞒。”
张晚花抢先回答:“我说,那个人大约四十岁,不是我们当地的口音,也不是京城的口音。”
“民妇无能,没有见识,不能从口音判断那个人到底是哪里的,但民妇确定那个人不喜欢吃面食,顿顿吃大米饭。”
“对了,还喜欢菜里面放糖。这是我花了五十文钱从店小二那边打听到的。”
不得不说,这个张晚花脑子很灵活啊!
李元青的目光看向张晚花,“还有吗?仔细想想,长相,年龄,身高。”
张晚花想了想,像是陷入回忆,“跟我男人差不多高,但没有我男人壮实。头发花白,脸很瘦,但从来不笑,好像脸上的肉不能动一样。”
柳盼儿快速记录在本子上,至于长相,从脸上的肉不动,猜测对方可能易容了。
正常人可做不到脸上的肉不动。
“还有吗?”李元青继续问,“仔细想想,想到了再说。”
张晚花点头,“回李大将军,那民妇再想想。”
这时候,李元青的目光看向杨族长和杨大亮,“说说跟你们接触的人长什么样?”
杨族长也没见那个人,看向了侄子杨大亮,“大亮,你见过那个人,你好好说说。”
杨大亮想了想,比划一下身高,“那个人大约比草民矮半个头,也很瘦,但他的脸很胖,而且还没皱纹。头发也是花白的,口音不是我们当地的。”
“草民以前跟着镖局走镖,也算是走南闯北。虽然那个人极力用官话说话,但他的口音,却是南方的。”
“南方口音?”李元青一愣,“你确定?”
杨大亮点了点头,“我确定。”
李元青和柳盼儿相视一看,不明所以,他们在南方就有这么多敌人吗?
柳盼儿根据他们的描述,简单地画出来这些人的长相。
不过脸已经不作为参考,柳盼儿可以确定,这个人是易容的。
另外,那个人花钱给张晚花和杨族长这两队人,租了马车,给了盘缠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就算查,也查不到。
不过柳盼儿和李元青都不是坐以待毙之人,立即前往杨家坡,寻找更为细小的线索。
虽然张晚花和杨族长的到来,出乎他们的意料,但这些人已经表明不会对李大宝出恶言。
如此一来,李大宝的名声并不会受到影响。
那个人大费周章,绕了一大圈子,难道只是想把李大宝的这些所谓亲人送过来享福吗?
柳盼儿和李元青面面相觑。
“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柳盼儿眉头紧皱,“大宝最近每天进进出出,十分忙碌,听说在研究十分秘密而又重要的东西。”
李元青点了点头,“是的,很重要。”
“什么东西?能说吗?”柳盼儿诧异“我最近很忙,没问大宝。”
李元青回答:“大宝改良了铁制品的锻造工艺,发现在铁里面加适量的碳,铁就不生锈了。”
“啊?”柳盼儿大吃一惊,“这不就是不锈钢吗?不生锈的优点,用处非常广泛。”
“怪不得马上成亲了,我还见不到他人影。原来是忙着这件事情了。”
李元青笑了笑,对李大宝善于观察的个性非常赞赏,“大宝这孩子天生是做科研的料。敢想敢干,而且还能吃苦。”
“大宝的优秀,已经超过很多人。大宝不需要在官场上尔虞我诈,蝇营狗苟,照样能够升官,而且深得帝宠。”
“大宝这样的人也不用站队,不管在哪个朝代,大宝这样的人都会得到皇帝的重用。”
柳盼儿也点了点头,眉头紧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怎么想不通呢?”
晚上李大宝回来,见到了张晚花和杨族长,这次确定了这些人的身份,并没有作假。
张晚花看到李大宝的时候,眼泪叭叭的,“大宝,我知道你怨恨娘,可是留在杨家村,我活不下去呀。”
“他们逼着我走,赶着我走,我不走,最后也是死呀!你别怪娘,娘不是有意的。”
李大宝听到这话眼神复杂地看着娘亲,悠悠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作为儿子也拦不住。”
“你觉得嫁人对你好,那你就嫁,这些年都过去了,你过得很好,我过得也不错,这就足够了。”
张晚花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她没想到李大伯居然能够如此平静。
李大宝长得有几分像她,也有几分像已故的前夫。
她想过李大宝会埋怨他会生气,会很愤怒地看着她。
唯独没有想到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
如果愤怒生气,证明心里还在意。
虽然一开始有些尴尬,但她哭哭求求之后,或许就能让李大宝心软了。
可是李大宝的平静,打碎了这一切。
因为不在意,所以很平静。
张晚花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王铁柱作为继父抱着儿子小石头,根本就不敢抬头。
这时候杨族长没好气说:“别说得还比唱得还好,在大宝父亲去当兵那几年,你就跟这个王铁柱眉来眼去……”
张晚花听到这话连忙骂道:“放你的狗臭屁,我张晚花改嫁,那也是光明正大的改嫁,你不能这样污蔑我。”
“以前的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你就算说得天花乱坠,也没人相信。我也不想过多解释。”
“现在你侮辱我,就是侮辱大宝,毕竟我是大宝的亲生母亲。”
原本杨族长还要说话,但被身边的杨大亮拦住了。
他们是过来沾光的,又不是过来吵架的。
现在李大宝就算为了体面也不会不认他们。
既然他们是为了钱,为了沾光过来的,何必闹得太难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