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从开口说“贾张氏说不出自己哪里不孝顺,以后就不要再闹事”开始,何雨柱便是冷笑一声,不再多言。
怀有侥幸之心,到底是秦淮茹本人,现在就没有坚决说破的心思。
既然这样,何雨柱也还就不到插手的时候。
现在强行插手,想要拯救她,估计秦淮茹都不会配合他。
还是那句话上赶着求人,不是买卖。
何雨柱只会拯救愿意上岸的,不会拯救自甘堕落的。
哪怕有另一份“神秘奖励”等候着自己,那也是一样。
或许是三大爷、聋老太太、四合院其他看客邻居的支持,给了秦淮茹一些心理上的鼓励,她的脸上露出希冀的表情。
在众目睽睽之下,众口纷纭的时候。
贾张氏终究会退缩吧?
贾张氏一双绿豆母狗眼,瞪向一大爷易中海。
易中海心里微微一动,慢吞吞开口“这件事,我看大家都在,我也说说吧。”
“秦淮茹,孝顺老人是应该的,你们家里心里有数,以后就尽可能别闹大了。”
“还有老嫂子,你这摆灵堂,又叫又骂的,也不至于,消消气吧。”
“一家人过日子,还得往前走呢。”
“大家伙儿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何雨柱摸了摸嘴角,压抑住自己的嗤笑与不屑表情。
一大爷果然手段高!
他这时候站出来,说这么一通废话,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最后还问大家伙儿“一家人过日子,还得往前走”这个道理对不对……
道理当然是对的,但是你之前说的话,可就大有问题了!
这老家伙太奸了。
对秦淮茹“孝顺老人应该,你们心里有数,别闹大。”
对贾张氏“老嫂子消消气,不至于生这么大气。”
暗搓搓的已经把“谁是谁非”给表达出来了——秦淮茹孝顺不够,心里理亏,惹贾张氏生气。
而易中海这个表态,就是在贾张氏给他眼神之后,不情不愿的做出的表态。
何雨柱心中暗自好奇易中海不是贪小寡妇秦淮茹的身子,半夜想搞点事情吗?怎么跟贾张氏还联系起来了?
易中海和贾家的关系,还不仅仅是想要秦淮茹?
四合院邻居们大都是工人、雇农身份,真要说精明过人,洞察世情的,也就是寥寥几个。
其中聋老太太指望一大爷易中海夫妇孝顺自己,这时候听到易中海明显歪了的话,虽然不太满意,却也没有开口反驳。
三大爷阎埠贵精于算计,能听得出来易中海的话里话外的意思。
但是,他却也没有正义到,跟贾张氏这个泼妇、易中海这个一大爷对着干的地步。
因此何雨柱、聋老太太、三大爷不提醒,四合院的邻居们大多都是点头同意易中海的话,轻而易举被易中海拉偏了路。
似乎,所有人都赞同了易中海的观点秦淮茹不够孝顺,贾张氏需要消消气。
至于二大爷刘海中,纯属没听懂一大爷说什么,迷茫地点点头。
“啊……对……老易说的道理不错。”
“我还得强调两句,咱们四合院在我们的领导下,整体还是好的……那个什么……”
众人的注意力,从一大爷开口发话之时,就发生了偏转。
到了二大爷这一通狗屁不通的歪理,大部分人都失去了耐心,想要回家吃饭、钻被窝歇着去了。
随着众人议论纷纷,转移了注意力,秦淮茹眼中的希望神色缓缓黯淡下去。
她看着这些人的态度变化,从一开始的有可能对贾张氏一起声讨,被一大爷易中海一番话轻而易举转变,大部分不再关心贾家的事。
一大爷……
她抿紧了嘴唇,浑身寒意涌来。
站在众人中间,仿佛孤立无援。
是的,她明白了,自己再后退一步,就只有一个下场——像何雨柱说的故事那样,去看月牙儿,成为一大爷、许大茂、郭大撇子这些人的玩物。
然后在凄凉和悲惨中,一生再也不能够立于阳光之下。
不,我可以这样,我的女儿们不能这样;小当和槐花不能有这样臭名远扬的标子妈,她们更不能……
秦淮茹深深吸了一口气,回想起来的是何雨柱的告诫。
回想起来的,还有棒梗捧着贾东旭遗像,声嘶力竭的呐喊“我要吃肉!”
是呀,孩子要吃肉呢。
要吃他妈妈身上的肉呢!
秦淮茹抿着嘴握紧手掌,即便是此时此刻,她还是不能够相信,自己的儿子棒梗会这样对待自己。
棒梗不是这样的孩子,这一切应该都是贾张氏教唆的。
自己可以教育他,教导他,不让他变成何雨柱说的那样。
秦淮茹下定决心,决定对贾张氏的钱还是不能宽松,但是对棒梗,要好好劝说教育一下,不能再让他奶奶把他带坏了。
“今天就这样吧,老嫂子、秦淮茹,你们以和为贵,不要再闹了。”
一大爷说了全院大会总结词,全院邻居们纷纷散去。
这一次本该是秦淮茹彻底闹大,公布真相,换取三大爷做主,争取自己利益的好机会。
可她自身立场不坚定,又被一大爷和稀泥,失去了这个最好的机会。
待到众人都散去之后,何雨柱背起聋老太太,笑了一声。
“您老看戏看满意了没?”
“别刺挠我,太太我心里明白!”聋老太太叹着气说,“你现在聪明了,看清楚这里面的事了吧?”
“还有点不明白,贾张氏和一大爷怎么回事?”
说着话,何雨柱把聋老太太送回后院。
聋老太太倒是也跟他解释了一下“易中海的媳妇有妇科病,不能生养的,易中海三十多岁、年轻力壮,能不想办法吗?”
“那时候贾张氏也是死了男人,带着贾东旭……”
其他的话,聋老太太也不必说太透。
何雨柱略有些恍然“我说他怎么对着贾张氏有点理亏的样……原来是早先有这么一手。”
“吃了婆婆还想吃儿媳妇……这一大爷心真脏!”
聋老太太叹息一声“可他除了这事,其他时候对你,对我,都是可以的。”
“所以,您就认为,我们该装不知道?”
何雨柱摇了摇头“老太太,我有空听您说说过去的故事吧。”
“您有时候说的头头是道,今天这话,还有娄晓娥的事,可不像是跟真正的先驱者们有关系。”
聋老太太默然片刻,最后开口“回去吧,柱子。”
“秦京茹那小姑娘,等着你回去呢。”
何雨柱也没有停留,脚步刚迈过门槛,背后传来老太太苍老的声音。
“柱子,你越来越聪明了。”
“人人心里面都有伤心事,都挖出来,就做不成亲朋好友,这道理你该懂啊。”
“我懂。”
何雨柱脸色平静,离开了后院。
“但我,并非一定要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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