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园。
皇帝住海晏殿,文晓荼照旧还住河清殿,落了脚,略作安顿,她倒是不急着去泡澡,而是去了牡丹园赏孔雀,带着粥粥,&bsp&bsp顺手抱上翡翠。
以前羊脂玉可喜欢那些逗猫棒了,不过翡翠有些高冷,兀自窝在牡丹亭的美人靠上,翠绿的眸子在阳光底下极为通透,好似一汪碧水,端的是高贵冷艳。
看着孔雀次第开屏,&bsp&bsp翡翠视若无物。
文晓荼……
“话说,你是公的还是母的?”文晓荼摸了摸翡翠的大脸。
“喵~”翡翠闪到一边儿,不让撸。
秋荣嬷嬷道“才一岁的小母猫。”
文晓荼摸了摸下巴,&bsp&bsp“发情的时候给我看顾好了,别让乱七八糟的公猫占了便宜。”她突然有些理解当年琥珀怀崽儿的时候德妃的心情了。
锦书小公主心情甚好,也忍不住凑过来摸了摸翡翠,这只死猫虽然高冷,但好在并不伤人,顶多就是闪身躲开罢了。
“翡翠的毛色真好,白得发亮,不像羊脂玉,毛都有些泛黄了。”锦书嘀咕道。
文晓荼叹道,“羊脂玉这是老了。”——毕竟羊脂玉公公的年纪比锦书还大些呢。
锦书点头“确实像个老太太,整天窝着不动弹,不过啊,若是鱼丸子端上来,它便精神了!”
文晓荼忍俊不禁,羊脂玉最爱吃鱼丸子了,嗯,她也爱吃。
正想着吩咐膳房今晚做一道鱼丸子汤,却见皇帝陛下迎面而来。
“父皇!”锦书立刻甜甜笑着迎上去行礼。
明昭顺手摸了摸女儿的螺髻,&bsp&bsp又看向自己的妻子阿荼,“你呀,就爱纵着锦书。大好的光景,不好好读书,又荒废了一日。”
文晓荼赧笑,明明当初给粥粥取了“锦书”大名,便是希望她多读书的,但还是忍不住宠溺她,便打着哈哈找借口“一路舟车赶来,好歹让她歇息半日。”
明昭叹着气摇头,“读书不上心,女红也一塌糊涂。”
锦书公主小脸微胀,她连连跺脚“父皇若是嫌我碍事,我去一边凉快还不成吗?!”说罢,便扭头跑开了。
你要一边玩就玩去,顺手抱走我翡翠是几个意思?文晓荼看在眼里,嘴角抽抽。
明昭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这个丫头,人小鬼大!”说着,还挪到文晓荼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还在她手心里搔了两下。
文晓荼黑线,大白天撩拨我,合着你还真的是嫌弃闺女碍事了啊。
“别闹!”文晓荼嗔了皇帝一眼,又飞快转移话题“对了,江婕妤的三公主年纪也不小了,还有二皇子和四公主,皇上赶紧想想,早点给取名吧!”
许诺了江婕妤的事儿,还是赶紧敲定吧。
明昭皱了皱头“都来了园子,阿荼不提宫里的事儿的行吗?”
文晓荼无语了三秒钟,“我不提,他们难道就不存在了吗?”
明昭神色一滞,一时无言。
谷趭<spa> 文晓荼叹气“现在我可是所有皇子公主的嫡母,诚然我不可能把别人的孩子视若己出,但也该做出个贤惠嫡母的样子来。皇上若是实在懒得自己想,便叫底下拟几个来选。”——总之,你这个当爹的,麻烦不要摆烂行不行?
这一个个可都是你的崽儿!怎么还得我还催促?!
明昭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若不赶紧定下名字,只怕阿荼还会再三催促,“算了,不用那么麻烦,三公主叫锦绣、四公主叫锦斓吧!”
文晓荼忙问“是锦绣斑斓?”
明昭淡淡“嗯”了一声。
“那倒是还不错。”文晓荼点头,好歹都是拿得出手的名字,不是阿猫阿狗随便取。
“那二皇子呢?”文晓荼又问。
明昭脸色晦暗了几分,他沉默了一会儿,似是在思考,良久才道“景珂吧。”
文晓荼懵逼了一下,差点以为是叫“荆轲”,但转念一想,应该是“景”,后面哪个字眼,应该是从玉,那就是……
“珂……”文晓荼读书不多,虽然认得这个字,却不晓得具体含义,反正玉字旁的字都是美玉,应该不差吧。便没有多言。
多日后她随手翻查,才晓得——珂,似玉的美石。
似玉非玉啊喂!这真的是亲生的,不是林美人绿了你吗?!
而那时候,赐名的旨意早已传回了大宣宫,她想拦也晚了。
对此,饭饭这个小兔崽子倒是很高兴,“母后,儿子刚刚听说,父皇给二弟赐名景珂。”
文晓荼白了他一眼“你这是在幸灾乐祸吗?”——不地道啊兔崽子。
小太子景珺低下头,小小声道“二弟虽然降生未久,生母位份也不高,却也是父皇唯二的儿子之一。儿子虽长,但也只比二弟大了九岁,父皇秋春鼎盛,必能亲眼看到二弟长大成人,儿子……也是不得不防啊。”
文晓荼皱了皱“若是我日后再给你生个弟弟,你是不是也要防着?”
景珺呆了一下,然后正色问“母后会帮着弟弟夺儿子的太子之位吗?”
文晓荼翻白眼“兔崽子欠揍!你是我十月怀胎亲生的,又不是垃圾堆里捡回来的!”
景珺嘿嘿笑了“这不就是了?只要母后不偏心,您哪怕再生十个,儿子也只有高兴的份儿上。”
文晓荼怒了,“你丫的当我是母猪啊!”
“母后息怒!”景珺连忙作揖赔礼。
文晓荼没好气地道“我现在还太年轻,不是生孩子的时候,等我二十岁以后再考虑吧!”
景珺默默一算,您二十岁,父皇可就四十岁了诶,别到时候想怀都怀不上了……但这种话,小太子殿下也只敢在心里嘀咕一下,若是说出去,再传到父皇耳中,他大约就可以体会一下被父皇打屁股是什么滋味了。
正说着话,锦书公主抱着翡翠从内室探处了脑袋来,“娘亲,我不想要弟弟,您给我生个妹妹吧!”——这丫头刚才跟翡翠玩做一团,螺髻都散了,刚刚去内室梳好了头。
文晓荼摆了摆手“到时候再说吧!”——鬼知道到时候能不能怀上!文晓荼心里其实也有这样的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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