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辰龙过去随孟达来过皇宫几次,可从没有一个人单独前来过,还是在大晚上。
一个人抱着自己的小包袱,走在偌大的皇宫里,马辰龙隐隐有些害怕,心中不停咒骂往日颇为喜爱自己的总督卫。
本来昨晚看到楚牧被接走入宫,他就回了四维门复命,顺便找总督卫讨要说法。
“为何不提前告诉我要去保护的人是新皇帝?”
“至少我派你去的时候,他还不是皇帝!”总督卫的解释听起来也没错。
“你可以提前跟我透露一下么?我差点就把皇帝给得罪了!”
“这是国家最高之机密!我怕你不小心说出去了,那可是大罪啊!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总督卫的解释听起来还是没问题,自己确实有时嘴巴有点大。
“那你也可以强调一下这个楚牧是个很重要的人啊!”
“我强调了你就会不去买驴肉火烧吃么?”总督卫的说法还是那么一针见血。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哪知道两个时辰前,马辰龙又被孟达叫去,让他入宫日后长期贴身保护新任皇帝。
还没来得及多问,他就连同自己的包袱被一起丢出了四维门,最后还扔给他一面如总督卫亲临的金牌。
“皇宫是进来了,可皇上人在哪儿呢?”马辰龙一边嘀咕一边在宫里乱转。
红墙之中,宫殿不下万余,道路何止千条。马辰龙就在里面转来转去,可哪儿也没看见皇帝的所在,偶尔遇见路过的宫人,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之际,突然耳边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你来干什么?”
马辰龙顿时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即使过了多年,他依旧记得这个声音。
幸好,他是在说话,而不是鸣叫!
“总督卫让我来的!”马辰龙轻声说道。
“来干嘛?”那个声音问道。
“保护皇帝!”
“哪一个?死的还是活的?”
即使是这么愚蠢的问题,马辰龙依旧不敢吐槽,答道“活的!刚继位的那个!”想了片刻,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你还记得我啊?”
“嗯,爱吃火烧的小八。”
小八是马辰龙在四维门的外号,他没有想到前辈居然还记得自己,甚至还记得自己喜欢吃火烧。
可马上前辈又问了一个比较愚蠢的问题“你转来转去,在找什么?”
“我在找活着的那个皇帝啊!”马辰龙回道。
“嗯,也对!”
马辰龙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也不敢去问前辈知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现在就这么离开会不会惹前辈不高兴。
过了片刻声音再次响起“在坤德宫。”
…………
面对太后的质疑,楚牧并没有任何慌乱,微笑着说道“我却有不适,只是想回寝宫歇息!”
“哦?那么多大臣守在修身殿,皇帝如何能够安歇?”太后冷冷的问道。
这时毛愚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跪倒在地道“禀告太后,皇上,张阁老和礼部郑尚书在修身殿前吵起来了!而且首辅大人说今晚无论如何要等到陛下回宫!”
“胡闹!皇宫之中这成何体统!”还没等太后回应,楚牧厉色说道。
“你去告诉首辅他们,一定要说清楚,是朕亲口说的,朕今天不会见他们,要他们别等了!要吵架就去宫外吵!”楚牧大声说道。
毛愚看了看有些不悦的楚牧,赶紧磕头领命而去。
“李正呢?”楚牧又问道。
在殿外候着的李正闻声赶紧跑了过来,“李正在呢!陛下有何吩咐?”
“朕让你准备的书准备好了么?”楚牧问道。
“还没有,奴才一直在外候着……”李正还没说完就被楚牧打断。
“那你快去准备,待会朕回宫就要看,今晚朕累了,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安静的看会书!”楚牧大声说道。
“是,我马上就去准备!”李正赶紧跑出殿外。
楚牧转身对着太后一拜,问道“时间不早了,太后还要休息,我便回去了!”
说完他抬头看着西门言君等着她的回答。
太后自然知道刚才楚牧那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表明他不会背着自己去接触窦鼎之他们的态度。可今天自己和内阁的这场角力还未分出胜负,她又不甘心放弃,迟迟没有点头让楚牧离去。
这时站在她身旁的秦坤忽然眼睛一斜,轻声跟太后说“有人来了!”
“什么人?”太后蹙眉问道,她知道秦坤不会随便说出这种话。
“不知道!但是武功不俗!”秦坤回答道。
还没等太后再问,殿外就传来了一句“皇上您在这么?”
楚牧惊讶扭头,嘀咕道“他怎么来了?”
“皇上您在不在啊?”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我在这呢!”楚牧喊道。
秦坤一瞪眼说道“来了!”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喧嚣,十几个金刀卫挡在了门口,其中首领问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坤德宫!”
“躲开,我是来保护皇上的!”
太后蹙眉问道“皇帝,殿外到底是何人?”
楚牧有些尴尬的说“是马辰龙!”
“马辰龙?”太后显然没听过这个名字。
这时马辰龙冲过金刀卫的防守,竟然闯入的宫内,看见楚牧赶紧过去跪下道“皇上,常山马辰龙又来了!”
太后讶异的看着马辰龙,本欲发怒责问其为何敢擅闯坤德宫,可她忽然看到了马辰龙腰间的那块金牌。
她认识那块金牌,那是永平帝亲手赐给孟达的。
“你是四维门的人?”太后问道。
马辰龙这才发现高坐于堂的西门言君,看那装束看那气质,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太后。
“小人常山马辰龙拜见太后!”马辰龙对着西门行礼。
“你为何有那块腰牌?”太后问道。
马辰龙拿起金牌道“这个啊?这是总督卫让我进宫贴身保护皇上时给我的,说是拿着这个才方便进皇宫!”
孟达确实是这么跟马辰龙说的,但太后知道他给金牌的意义绝不会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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