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零愤愤地在手机上回复道,“才没有呢!是我的猫!”
明明是零零把屋子弄得一团糟,才导致她上班差点迟到的!
看来今天必须得找个机会跟沈凝把手表和皮带的事情解释一下,这误会,简直是越闹越离谱了。
一如既往地在愁她的项目。三天,她需要做好整个宣传片的策划,同时还必须兼顾到那七篇不同平台的外包文稿。
七篇啊七篇,还都是不同平台的文稿,风格特点侧重点什么的都各不相同。一旦写稿的时候脑子混沌,那么写出来的稿件视觉效果肯定会不理想,不要说后期的推广和完阅量了,能不能过稿都是个问题。
其实之前在工作中也常遇到每天要处理不同平台的多种文稿或者图文的情况,但是负担一个比较大的项目的话,压力的确增加了不少。
不管下周一之前能不能如期做好眼前的这一大摊事儿,已经答允过主管的她,早就没有退路可言了,必须硬着头皮,睁大那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继续死盯着电脑屏幕做下去。
“,你还好吗?我帮你去茶水间捎杯咖啡过来?”坐在邻座的同事看到的脑袋已经摇摇晃晃就要垂下来,眼底的红血丝已经肉眼可见,所以有些担心。
“不用啦,谢谢你。”由端出她一贯的温婉可人的笑,不过她实在难以抵御自己眼底的疲惫,因此这个笑容看上去实在是有些勉强。
她实在不想再闻到咖啡的气味了。
其实她这几天为了在深夜尽量多工作一会,没少喝咖啡。
这种苦涩的饮料,无论是速溶,听装,手冲还是杯装的外卖,她已经喝了无数杯了。
现在,因为食用过多,咖啡对她的作用已经消退到极其微小的地步,她再喝也感觉不到任何提神的效果。她不得不直面她身体正在忍受的,愈发严重的倦怠,和她眼下逐渐加深的乌青。
邻座的同事摇摇头离开位置。盯着电脑上闪烁的光标,内心是崩溃的。
寸步难行。
第一次感觉自己是一个在沙漠中顶着烈日炙烤行走的人,明明连呼吸都是负担,却偏要拖着绵软无力的四肢去寻找绿洲。
这片沙漠,这轮烈日,还是自己给自己寻来的。
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慢慢地,逐字在键盘上打出自己能够想出的内容。
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在抗议,想要先停止高强度的工作了。可这份工作真的拖不起了,到现在为止,她还在反复地删改和琢磨宣传片的情节设计。
从前,万一她真的接到了这样的苦差事,有什么问题还可以求助沈凝。
说不上是歉疚,也谈不上不甘,倒是很深刻地感受到一阵失落。
这算是自食其果吧?
这样的情形,本该在自己决心从沈凝手里把项目抢来的第一天,就料想到的。
耳边始终充斥着大家敲打键盘的声音。不知不觉间,周五的工作时间又要接近尾声了。
所有的同事都在心底欢呼周末的到来,毕竟他们在周末可以暂时从工作中抽身;但这个周末对于来说是尤其残酷的,特别是她刚刚写完一个并不算很理想的策划初稿,周末还不知要投入多少时间在这份初稿上面。
“,现在忙不忙?”
是沈凝。
“我还好,怎么啦?”
现在最令她煎熬的就是,明明内心满是不安和愧疚,还偏偏要时时佯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如往常地和沈凝说话。
“来茶水间吧,我想问你一点事情。”沈凝把声音压得很低,明显不像是要高调地兴师问罪。
以沈凝一贯的作风,她也不会。
那是要做什么?
“我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不过我并不想和你撕破脸,我们组内一向是很团结的。”
我没有必要因为你的一次剽窃就公然在组里掀起一场矛盾,给组里增添是非。
“,你听我解释……”
“不必。我很清楚这件事情能发展到这个地步,你都在背后做了些什么。”
连细枝末节都了然于心。
“那你想和我说什么?”
“很简单,我是否原谅你这次的所作所为,全部看你的表现。”
原谅?她想做什么?
“我可不喜欢使诈,”沈凝直视着的眼睛道,“所以我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有效的。听好,只要你接下来在项目中使用的所有内容都是你自己独立创作的,那么我们关于这件事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一旦你使用了本身由我原创的任何内容,那么我就会把你盗用我的原创内容的事情公开。不要以为我会没有凭证,没有方法。”
原来是想要谈条件。
她还有两天就必须把主管规定好的部分上交,正是火烧眉毛的时候。
沈凝这回对她的作为无疑是真的很愤怒。如今她终于摊牌,正式摆出自己的条件,反倒释然了些。
她的时间卡的也很精确,不给留丝毫余地。
而且如沈凝所预期的那样,达成这个条件,的确可以让已经疲惫不堪的付出不小的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