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夏悠然叫余秉德为知县老爷,先也是有些惧怕,但后又一想,这县太老爷怎会到她们大山村,且还穿着这般普素。她也是知道这人这阵子是时常在夏家帮工。
这县令老爷的府邸她都有去过,这县令老家的千金穿的派头都不知比这人好多少倍,谁不知道这夏悠然是不是糊弄她,想吓唬她的呢!
陈氏这般想,便也没了刚才的畏惧了,也放开声道“你说他是县令老爷,他便是县令老爷来啊!这县令老爷怎会来我们这大山村,他又怎会管我们这般的鸡毛蒜皮的等小事,”陈氏底气十足道。
“大胆,何等刁妇,尽敢藐视朝廷命官,”与余秉德一同前来的一男子开口对陈氏斥道。此人便是余秉德的贴身侍从。
陈氏被她的那气势镇到,心道“莫非这人真是县令大人。”
“至于你质疑本官的身份,你们大可请你们的里正前来验证。”余秉德也知道这时他也不好在置身事外了,于是便站出来。
过了会,这大山村的里正便被人叫来,来之时,便有人跟他说明了何事。
所以当他到达之时,余秉德只给他看了这令牌,里正便确定余秉德是这青山镇的县太老爷无疑了。
“草民叩见县太老爷,民不知县太老来访,未能及时前来拜会,请大人恕罪,”因这大山村的里真且还不是举人身份,所以他见到余秉德还是要行跪拜之礼的。
“这不知者,且不为过,所以这又何罪之有呢!且这阵子我来大山村也只是暗访,并没告诉你们实情,所以你也不必介怀,”余秉德边说边扶起里正,他有听说过,这大山村的里正,倒是个难得的公正之人,对于这般的人,他余秉德自然是以礼相待的。
陈氏见里正都确定了余秉德的身份了,那她自然是不敢在造次了。
这余秉德身边被确认了,那自然也要开始办事了,这事虽是妇人之争,但夏悠然已把事禀到他跟前,那他自然秉公处理。谁让他是这青山镇的父母官呢!
所以他说道“虽说你俩只是妇人口角之争,但这事关于一女子生存,且这事也是可大可小的。”
陈氏听得这,才感觉一身的冷汗,她也只是随口一说,那有这些人说的这般严重。
“大人,民妇只是一时嘴快,并无有心诋毁之意。”
“只是一时嘴快?无心之意?那你可知你这话会害得我家悠然得后半生呢?”张氏站出来反驳道,这等事也是无心之意,哄谁呢?
“那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当然是要你跟我家悠然道歉,且还要自打嘴巴。”
“张绣荷你别欺人太甚,让我给个小丫头道歉,她且受得起不?”陈氏当然是不会给夏悠然道歉的呢!要知道她是差点做了她婆婆的,且她怎样说都是她的长辈,让她一个长辈给晚辈道歉,那她日后怎样在大山村说的上话,且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打嘴巴。
“无妨,婶子不给我道歉也是可以的。”夏悠然轻缓缓的说道,好似她并不见议陈氏的态度。
“还算你懂着礼数,不像你那个娘,那般蛮夷,”陈氏见夏悠然不与追究模样,便也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道。
夏悠然不是没看到她那得意劲,但无谓,她转身对继续对余秉德道“县令大人,这大越律令,是不是有这么一条,这若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肆意而恶语中伤她人,且她人受的一定伤害,依大越律法是不是要处挨板之刑,且是处于十板之上。
余秉德听得这,倒有些例外,他没想到这夏悠然这般熟识大越律法,这律法有些条例还是前皇后所开创,为了就是维护一些个人权益。
但也没夏悠然讲得这般严重,这律法说的是,这肆意恶语散播谣言,让其受到一定损失,才给与处置,但这陈氏与夏悠然也只不行了口舌之争。
“是有这条明规,但……,”余秉德话还没说完,夏悠然便接口道。
“大人,不是民女得理不饶人,而是此话一出,对于民女是有莫大伤害得,若不及时回转,那这话一旦传出,那将要置有我何地,还请大人做主。”
陈氏见夏悠然抓着不放,便也气恼“只不过随口的一说,你尽这般抓住不放,你是何等心思。”
“婶子这话,应当我问你才对吧!你可知这世道对于女子有多不公吗?我小姑不能生养,便被夫家休弃,且还要忍受这世人的舆论,你且这一随口一说,那且不是要把我也推入万丈深渊吗!”夏悠然今日之所以要抓着陈氏不放,也是以陈氏这事,让大家看看,她们夏家可不是这般随意欺负的,且她也想给陈氏一些教训,省得整日这般没事,总想找她的茬。正好趁此机会,让她一次学个乖。
“余大人,若是我婆婆与夫君听得此话,对我生了嫌细,那对我是不是另一种伤害,”夏悠然有想过,这关于生养的问题,若是她日后怀了,那对此话,当然是不攻自破了,但她此时还未及笄,这个时代女子及笄了才个与夫君行圆房之礼
,若此时这齐母与齐郁听得此话,那他们会做何猜想,她可没有什么读心术,去读得他们心里的意思,且她也还没做好要早孕,她才十几岁,若是怀孕生子的话,那也是极伤身子,若她日后也诸多借口布想这般早有孕,那齐郁与齐母是不是会也以为她的身子有问题呢!
“你这是歪理,”陈氏反驳道。
“那且问婶子,你会容的下一个不易生养的媳妇吗?”
“我~我”陈氏无力反驳。
余秉德见此,也知道谁胜谁负了,所以便也开口道“陈氏,你看你是给夏姑娘道歉呢!还是去衙门领板子呢!”
“大人,我~。”
“好了,不必再说了,此事,原本便是你有错在先,这事关夏姑娘的终身幸福,若因你的一句妄言,让夏姑娘受得不必要的伤害,那便是你有失言在先。所以本官让你给夏姑娘道歉,你看如何?”余秉德其实也是知晓夏悠然也只想给陈氏一个教训,便也同意按张氏的那般说的执行,毕竟这陈氏也只有口出狂言,还不至于要道衙门挨那板子,但若不给陈氏一丝悔改,那这陈氏也定会在犯,所以余秉德还是给与陈氏小惩大戒。
陈氏见县令老爷都这般说了,那敢有不从之意。这虽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嘴巴,给夏悠然道歉,有失颜面,但也好过去衙门挨板子强。
“悠然,是婶子嘴巴臭,乱说话,你也莫要往心上去,”陈氏边打自己嘴巴,边说道。那动作不知有多滑稽,若不是余秉德在此,那些围观的人都想忍不住笑了。
但这些围观的人看得陈氏这般,心道“下次还是不要妄议夏家之事了。”
这场闹剧也在陈氏给夏悠然道歉后,而结束。
而从大山村跑回去的陈玲儿,已早已满头是汗,那她浑然不顾。
罗氏见得她一身是汗,连忙问道“你为何跑得这般急,你二哥呢?还要你二嫂是否也意同回来了?”罗氏嘴里的二嫂便指的是夏如琴。
前面夏大海来陈家,对她态度和善,她便以为这事成了,所以这会见到陈玲儿便问道。
“玲儿,你咋了?”罗氏见她没回答,才看出她有丝不对劲,见她眼眶红红的。
“是不是夏家人欺负你了?”罗氏以为陈玲儿这般定是受了夏家人的欺负。
“娘,你要给我做主,”陈玲儿再也忍不住了,那泪水猛流。
“跟娘说说,这夏家如欺负你了,娘给你做主。”
“娘,是舅娘与表哥。”陈玲儿断断续续的说道。
“这与你舅娘表哥有何干系?”罗氏有些不解道,这玲儿与老二不是去夏家了,怎么又扯上她大嫂与侄子了。
就在陈阿儿也对罗氏禀明一切,这陈阿木与翠儿也一同回来了。
“娘,你问她,”陈玲儿指着进门的翠儿说道。
“翠儿,这是咋回事?”罗氏见翠儿也知晓,便直接问向翠儿。
“婆婆,这媳妇也是听闻一二,”翠儿把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说给罗氏听了,对罗氏,翠儿还是很似讨好的,虽前面罗氏也有弃她之意,但她也知道,这陈家还是罗氏做主,且自己也没站稳脚跟,她这胎也不知是男女,所以她觉得若想待在陈家,还是要依附这罗氏,且那夏如琴的侄女有说,这陈阿木对夏如琴还是有情的,只不过是忌与她不会生养,才无法弃之。
所以她首先要讨好着婆婆罗氏,然后再抓紧陈阿木,让夏如琴那个女子,无处在回到陈家。
罗氏听得翠儿的话,气的肝都疼了,她没想到这么多年,喂得两头狼心狗肺的东西。所以罗氏听得这话,也是坐不住,立马想走到她大嫂家里,要其理论。
余秉德从大山村回到镇上自己的府邸。刚一大门,便有一小小的身影冲了过来。
“爹爹,抱抱,”一道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余秉德抱起,嘴里含笑道“今日有否偷懒,爹爹交给你们的功课可有做完。”
“父亲回来啦!”对于余秉德手里抱得的那位,这位缓缓走来的这位,便要显的老成多了。
这二人便是余秉德的双生子,不过不同的是,他手里抱得的是个女娃娃,而走来老成说话的是男孩子,两人虽说同岁,但这哥哥却要比妹妹老成许多。
“爹爹,我们做完了,今日馨儿了乖呢!爹爹不相信可以问姨母,”余秉德手里抱得的余馨儿奶声奶气道,那模样很似可爱。
“哦!是吗?那爹爹可要检查下你的课业了,”余秉德被她那可爱模样逗乐,但也故做严肃,他知道他这女儿,平日最为淘气,每日给她布置的课业,都是耍赖让哥哥为她完成。
余秉德抱得余馨儿走到书房,后面还跟着余君善,见得妻妹正在整理书房。
余秉德放下余馨儿,“瑶儿,这书房你让丫鬟她们来收拾便可。”
正在整理书房的女子听得是余秉德声音,转过身对余秉德笑道“姐夫回来啦!那我这就去让人准备开饭。”杜瑶放下手里的弹灰物件,便要往外走。
余秉德看着走出去的杜瑶,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一旁的余馨儿却故作大人样道“爹爹,你不喜姨母吗?”
“我觉得姨母甚好,爹爹为何不同意姨母做我们的母亲呢?”
“馨儿,休得胡言,”余秉德斥道。
“爹爹,是不是馨儿又说错什了?”
余馨儿见自己父亲有些生气,便也知晓自己说错话了,但她是真的好想让姨母做自己的母亲,姨母待她和哥哥那般好,她不知道爹爹不喜姨母,总与姨母保持距离。
一旁的余君善没开口,但他也想知道自己父亲怎样回答,其实对于父亲最后会再娶怎样的女子回来,他与妹妹自然是无权干涉的,但若父亲娶的是姨母,便是更好了,至少那人是他与妹妹的亲姨母,即便日后父亲与姨母有了他的弟弟或妹妹,他想姨母也定然会待他们如己出的。
余秉德看着两张小脸同时望向自己,也缓缓道来“馨儿,莫怕,爹爹不是生馨儿的气,但馨儿切记日后莫要胡言了,这样会对你姨母名节有损的,知晓吗?”
“爹爹,馨儿知晓了,”余馨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余秉德见二人也小,有些话也不好与她们明说,便也说此,后又转于话题道“善儿,馨儿,你们把你们的课业给爹爹检查一番,看是否如馨儿说的一般,都已完成。”
“是,爹爹,”余馨儿听此,便屁颠屁颠的走到那够得着的桌上,拿下一本练字帖,那便是每日余秉德为余馨儿布置的课业,因余馨儿是女子,便也没有余君善那般课业重。而余秉德暂时给她布置的是每日要练一帖字。
余秉德打开字帖,见其字倒向她的手笔,不想代写。便也夸道“嗯!不错,馨儿这字有进步。”
余馨儿听得夸赞,便也高兴道“谢谢爹爹!”
看完余馨儿的字,余秉德便要考考余君善的功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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