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夜全然不知道在会客厅中发生的事情,他现在甚至有些愧疚,可能又要让那位书书姑娘再多等一会儿。
就在刚才他准备关上窗户离去时,一个女人从他的窗户钻了进来。
很霸道的一点道理都不讲。
有那么一刹那,他以为会是沐云英,很可惜,并不是,或者也并不可惜,现在自己好像也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她。
“你是不是和南方那位圣女殿下认识,而且关系也不错,”
萧长夜看了眼提着青玉葫芦翻窗而入的谢香君,赶紧上前去将窗户关上,生怕被人看见似的。
“你怎么知道?”
谢香君目光环视过房间中的环境,打扫的很干净,整体布局也很简单,很适合养人。
萧长夜心想自己总不能告诉你,她大晚上的也偷摸翻自己的窗户吧,那你得误会成什么样子。
微有几分感慨道“还真是没想到,你居然和她会是好友。”
谢香君祖祖辈辈都在北方,和南方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她自己如今还是长公主的幕僚,这样一个人居然会认识沐云英。
对方没有要跟他讲一讲姐妹之间感情史的意思,身体斜靠在书桌上,看着萧长夜说道“恭喜你,天下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佳人就要落入你的怀中。”
“你是来庆祝我的吗?”萧长夜微微挑眉。
“对啊,庆祝你的同时,顺便给你带来一些好东西,”
大概是因为下雨的缘故,她披散在肩头的秀发有些湿润,微笑着说道“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决定是什么?”
“好奇害死猫,听过没?”
萧长夜走到一旁坐下,说道“有事说事,我还要去见人。”
“你告诉我你的决定,我告诉你她的决定,怎么样?”
只见她眉眼含笑,浅喝了一口萧长夜昨天送的九曲仙酿。
别说,萧长夜还真有点心动,他确实很想知道沐云英究竟是怎么想的,于是道“好啊,麻烦谢姑娘先讲一讲。”
“你虽然找回了血经,但是还有和血经有牵连的人没有抓捕归案,所以准确的来说你并没有完成这件事,”
提出来的是她,直接忽略的也是她,这大概就是位高权重的女人可以想怎么来就怎么来的权利。
窗外的春雨没有减弱的趋势,隔着窗户也能感受到暴雨的猛烈。
“这就是你带来的东西?”
萧长夜挑眉,瞧着她腰间的酒葫芦说道“看来真的像唐七说的那样,昨天的买卖我亏大发了。”
“别急嘛,”
谢香君声音中带着女子独特的娇媚,走到旁边的书架旁,望着上面摆放着的各种书籍,单单扫过一眼便发现很难从这些书中找到什么规律,也就是说萧长夜看的书都很杂,甚至有一些在她看来毫无营养的。
她随手抽出一本很少见的墨家典籍,看着萧长夜说道“看来萧公子涉猎很广,肯定是博学多才。”
萧长夜心里想起昨天马车中的事情,心想这个女人既然和沐云英关系极好,不会是专门来考察自己的吧?
那自己是不是应该不要表现的太好,平静说道“我根本就没有看过,放在这里不过是装装样子,你所说的的牵涉的人是谁?”
谢香君打开书本看了起来,说道“当然是阿盗夫啊。”
听见这个名字,萧长夜忽然想起,阿盗夫曾说过,要他帮助他离开朝歌城,并且要世人都相信他离开了朝歌城。
虽然阿盗夫并没有给自己预测到四叶街的阴谋,不过他提供王离光的画像还是帮自己起了不小的作用。
“他和那个和尚碰过面,你们现在是想抓到他问佛宗的事情吧?”
萧长夜显得十分平静的说道“昨天将人交给你的时候,佛宗就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也别想用这种方式让我给你卖力,不过看在你昨天勉强还算友好的份上,我若是看见阿盗夫,会尽力帮你抓住他。”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谢香君没有在书中看到一笔一画,好像真如萧长夜所说他就是放在这里做个样子,说道“另外就是,陛下龙颜大悦,让我问你想要什么赏赐。”
萧长夜愕然,旋即又释然,说道“难不成昨天还怀疑我交上去的是假的?”
“你以为这里不是皇宫,话就可以乱说是不是?”谢香君神色骤然一凝。
“随便提?”
“对,你可以随便提,但准不准许不在你。”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可以解除和”
不等他说完,谢香君便很冷漠的说,“不可能。”
萧长夜倒不失望,毕竟早有所料,转而笑着说道“那我能不能直接进无字碑后山竹园,或者帝陵阁?”
“我看你挺聪明一个人,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
闻言,萧长夜冷笑道“自己说的话自己倒还急眼了?谁让随便提的?现在还不准人说话了?”
“那你至少说点正常的。”
萧长夜沉默,他自己面对的困难都不可能应允,一些小事情自然没有必要。
忽然间,他想到还在另一边考试的赵劲草,想到他渴望尽早见到皇帝陛下的心情,想到他要进京都五大学府之一的渴望。
就目前而言,赵劲草是绝对没有可能的,难道真要让他再等三年?
“马上京都五大学府便要开始招生,我要送赵劲草进上林学宫,这总不过分吧?”
其实萧长夜知道这很过分,须知上林学宫乃是天下第一学宫,后门又岂是那么好开的。
然而谢香君没有回答他,不知道是不是麻木了,转身走到窗边,似乎随时要走的意思,“最后一件事,因为你的事搅乱了宴会,所以明天宴会继续,千万别忘记参加。”
萧长夜心里咯噔一声,就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就能遇见宴会上可能发生的一些事情。
须知,这场宴会本身南方宗门来的人就极多,其中还都是不俗之辈。
“这样吧,就不要送赵劲草进上林学宫了,先把这场宴会免了。”
谢香君置若罔闻,推开窗,像一阵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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