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五月二号更新。)
时至次日近午,一辆满载战利品的骡子车,缓缓在拉泰上城门外停下。
一位身披重甲的男人,揉了揉肩胛骨,看向不远处打开的城门,还有吊桥外凌乱的脚印群。
“看起来似乎是翰纳仕大人回来了。”
罗洛摘下头盔抱着,视线环绕吊桥间,&nbp;&nbp;又仔细打量了一圈。
随后确定了翰纳仕的回归,再不济,也是摩根回来了。
因为吊桥上有大量部队调遣入城,所以也留下了不少痕迹。
“亨利,我们现在往哪里走?”
马修看着上下坡两处不一样的大门,有些捉摸不透的问道。
“你把狗放了,&nbp;&nbp;然后跟我进上城门。”
罗洛让马修先将大狗放下车,驱赶其返回磨坊。
然后率先策动黑马,&nbp;&nbp;单骑入城。
不过一到城门口,&nbp;&nbp;就被一个熟悉面孔拦下了。
却是士卒小队长,洛赖。
看守上城门的,此时正是一个劳累的差事,但洛赖来从来不介意这些。
秉持着公正的情况,洛赖还是拦下了准备入城的罗洛。
还有那辆跟着走的骡子车。
“怎么?这才几天不见,就不认我了?”
罗洛指着自己的脸,目露疑惑道。
“亨利,你以为你是汉斯大人吗?谁都得记得你?”
洛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解释道:“这是翰纳仕大人下达的命令!”
“无论是谁,想入城就得被检查。尤其是你这样邋遢的家伙。”
说着,他走近罗洛,扒拉了一下那身血迹斑斑的重甲。
“咦?你这甲怎么损坏的这么严重!”
洛赖也不愧是士卒小队长,这一上手,就察觉到了不对。
在细看,好友身上令人羡慕的重甲,此时已然伤痕累累。
密密麻麻的砍刺痕遍布全身,&nbp;&nbp;甲叶缝隙间,满是血污藏匿。
抱在怀中的头盔面甲上,&nbp;&nbp;更是有一道深刻到几乎剖开面甲的伤口,触目惊心!
这根本就是一副经历过大战的模样。
还有悬挂在罗洛腰间的另一个头盔,令他感到十分眼熟。
似乎以前在哪见过。
“你不是去莫霍杰德解救人质去了?怎么搞成这样?”
洛赖将罗洛拉下马,惊愕的追问着。
“没什么,就是踩坑了。莫霍杰德的绑架案是个陷阱。”
罗洛面色淡然向后一扬下巴:“我不幸入局,撞见了一队全数披甲的敌人。”
“不过好在我实力够,杀穿了他们活了下来,还拿回来了许多武器装备。”
“一队?全数披甲?”
洛赖眼神愕然满满,他有些不相信罗洛的言辞。
被一队披甲敌人围攻,还杀穿他们,这怎么想都是在做梦。
但要是夸大其词,也不太应该。
他知道说这话的友人,很少夸大其词,也许说的是真的。
不过下一秒,洛赖就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等等,你那一队是有多少人?。”
一队这个词很宽广,三人是一队,五个也是一队,&nbp;&nbp;十几二十个同样是一队。
万一亨利的一队,指的是三五个人,那倒是正常了。
毕竟是马场夜战的主要战力,杀几个披甲敌人,还是足够的。
但不料,罗洛向后一指:“车上第一个箱子内,有个布袋。”
“里面装着的,是那二十七个敌人身上,拆卸下来的零件。”
“二十七人?”
洛赖此时走近老骡子车,打开了那个箱子内的布袋。
他粗略一看,里面起码有二十个以上的零件。
跟罗洛所说的相吻合。
“艹!你这具体是什么情况?”
洛赖惊诧的放下布袋,打开了其他几个箱子。
这才发现其内装的,都是血迹斑斑的盔甲武器。
甚至还有几把重型武器放在了箱子外侧,用东西卡在骡子车上。
“是袭击诺伊霍夫的那伙盗匪队伍,他们掳走农场主的儿子,在山林内设下埋伏。”
“本意是吸引莫霍杰德的卫兵队入局,但是那些卫兵因为瘟疫,已经只剩下了两个。”
“后续的你也知道,农场主向拉泰求援,执政官派遣我去解决。”
“得力于我的武力,我成功杀穿他们,带回了农场主的儿子。”
罗洛简略的解释了几句,但言辞中的得意,分外明显。
“嘶!你现在没事吧?”
洛赖倒抽口冷气,仔细打量起罗洛,想找出什么伤势严重的地方。
他听亨利说的轻巧。
可自己也明白,这次战斗绝对不会轻松。
至少不是杀穿两字可以概括的。
二十二人的披甲队伍,他自认带上小队成员,也得栽。
“没事,就是有些淤青,盔甲损坏严重了些。”
罗洛张开臂膀,转了一圈。
甲衣上可怖的伤痕,无言表露的他这次战斗的危险性。
“好吧,没事就好。淤青的话,我家里还有些擦剂,到时候带点给你用。”
洛赖见此松了口气,笑嘻嘻的用力拍了拍罗洛的背:
“近三十人埋伏你,你都能独自杀穿他们,真是个奇迹。”
“也许他们说的对,你是被上帝眷顾的人。”
“算了吧,遇见这样的事,可称不上被眷顾。”
罗洛没好气的摆手。
“也是,对了。我记得没错的话,袭击诺伊霍夫的盗匪,不是拉德季大人在负责么?”
洛赖此时想到了什么,蹙起眉头道:
“我昨天还见他带队入城,还以为这些盗匪已经被剿灭了。”
“不知道。”
罗洛摇摇头,抬手捂住了洛赖的嘴:“这事我汇报时,会说一下的。”
“你们最好不要多嘴,免得惹麻烦。那位毕竟是领主大人。”
“好吧,我明白。”
还想多说点什么的洛赖,无奈的扒开罗洛的手。
叹气过后,他问道:“你现在入城汇报,好像有些不大适合。”
“那几位领主都在二楼开宴会来着的,巴纳德长官也去了。”
“没有不合适的,我这边有两件要紧事汇报。”
罗洛拍了拍腰间的新头盔,淡然道:“这个杂碎可是给了我好大的惊喜。”
“这个头盔是彼得的那个吧?”
洛赖的注意力被转移到新头盔上,原本的眼熟终于让他记起这个头盔的来历。
同时,他也想到了,在拉迪亚茨克,缴获走彼得头盔的。
似乎就是袭击诺伊霍夫的那伙盗匪。
“现在是我的了。”
罗洛笑咧开嘴,显然很开心。
正好他头盔在密林死斗中,受到了损毁,可以替换新头盔了。
就是这个新头盔还是得修复一下,毕竟被马修狠狠砸了一下。
“那还真不错,好吧,你可以进去了。”
洛赖羡慕的摸了摸如蜂巢般的面甲出气口,然后给罗洛放了行。
“好,回头再聊。”
罗洛翻身上马,领着骡子车入城。
拉泰上城堡二楼大厅,一场小型宴会已经临近终局。
其内的参与者不多,只有寥寥五个人。
长桌首座上,坐着一个络腮胡大汉。
如小山般的矮胖身形,给予人极大的压迫感。
这正是刚刚回归拉泰的翰纳仕。
他此时举着一盏银杯,饶有兴致的问向一个面色无奈的瘦削男人:
“所以,他们在林间酒馆的布置耍了你,让你白白在荒野上兜圈?”
“差不多是这样,找到的那个营地,只是废弃的幌子。”
拉德季无奈的端起酒杯,有些郁闷的一口饮尽。
“伙计,看来我们得收拾一下那些盗猎者了。”
翰纳仕眯起胖眼,冷然道:“敢协助盗匪欺骗你,他们真当林间酒馆是法外之地?”
“等这次动荡结束,我就让执政官派遣卫兵,去剿了那里!”
“但那也有寻常生活的拉泰领民。”一旁的汉斯插话道。
“然而他们不可能不知道盗猎人的猖獗,可你见过有谁来举报过?”
执政官反问一句,后者当即沉默。
“好了,这件事押后处理。现在我们要讲讲卡茨的情况了。”
翰纳仕摆手终止话题,将谈话扯到了卡茨上:
“我之前带队入乌兹茨地区,本以为会跟卡茨人的军队对上。”
“但在那游荡了很久,才发现卡茨人没有越界,甚至还派遣了人手,在边界线上戒备。”
“这是什么意思?对乌兹茨动手的,没有卡茨人?”
巴纳德蹙起眉头,有些不解。
“起初我也很疑惑,直到这两封信的到来。”
翰纳仕扔出两份信封,冷然道:“这是卡茨那边的人送来的。”
“也是因为这个,我动用了卡茨内的暗线,然后发现一个令人惊喜的情况。”
“卡茨的那头老狼,死了!”
“死了?!”
一旁的汉斯没有去拿信封,被这个消息惊到了。
远方的敌人,他一直都有耳闻,也曾担心过战争的到来。
但不成想,今日会突闻卡茨老领主的死讯。
“是的,具体是怎么死的不知道。但卡茨现在乱成一锅粥。”
翰纳仕语气中带上了一次欣然:“派德的两个儿子,因为领主之位内战了。”
“所以他们害怕拉泰趁机入侵,就卖了他们的合作者?”
巴纳德放下手中的信封:“那个叫做伊斯特万的匈牙利贵族?”
“我想是的,如果是他,一切都解释的清楚了。”
拉德季一样放下手中的信封,但脸色不是很好看。
“您认识他?那个叫做伊斯特万的?”
汉斯见到拉德季的脸色,诧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