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亚娜,我还有最后一步,你务必在三日之内将这封信亲自送到萧皇后手上,嘱咐她一定依计行事,此番成败有八成在她身上,希望她勿忘故国,勿忘先帝。你对她说,等她归来之日,我仍以国母待之!”
萧美娘失身于宇文化及已经是尽人皆知的事情,满朝文武包括杨侑杨侗都深为不耻,很多文人墨客都作诗讽刺她,她本人也似乎意志消沉,从此不再和大虞朝又任何联系,所以秦虎才有这样的话。
做完了这些事情之后,秦虎又召见了李君羡和冯慈明问体仁嘱咐他们严守营寨,不可出战,等着他回来收拾王世充。
而王世充身受重伤,短期之内肯定也没办法作妖,所以大概率双方可以相安无事。
“我只带数名随从前往东郡,有什么事情,会有城内的细作传递消息,请问体仁先生知会一声。”
燕军的细作一直都是问体仁在负责,秦虎这次出行,也绝对不能跟主力断了联系,否则军心不稳,所以只能依靠沿途的斥候和间谍。
从洛阳到东郡大概有四百多里的距离,沿途需要经过李密所控制的金镛城,偃师,黎阳等几座大城市,然后渡过永济渠,抵达东郡治所滑县。
当秦虎抵达黎阳城下的时候,天降暴雨,他发现双方城池四周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难民,他们和很多残兵败将混杂在一起,扶老携幼,衣衫褴褛,苦不堪言。有的老人和孩子走着走着就饿死在了路边上。
这些败兵有宇文化及的逃兵也有瓦岗寨掉队的士兵,但徐世绩方面一律拒绝他们入境,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徐世绩也不派人出来收拾这些逃兵,也不打开城门放自己人进去,笃定了独善其身的战略方针,反正不管怎么样,我就是让你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秦虎本来打算在经过这里的时候,派人给他送一封信,但城头上的士兵就好像是聋子瞎子,任凭你喊破了喉咙他也不答应一句。条石砌成的城墙根下,很多流民避雨,城头上也是听之任之。
面对他这种摆烂的态度,秦虎也一筹莫展,只能带人继续向前跋涉。
第四天的时候,他们穿越童山来到了滑县境内,也是赶上点子背,这几天大雨就没停过,双方因此罢战了,官道上树林里到处都是骂骂咧咧的士兵,几乎每个岔路口都有几名士兵驻守,有的地方甚至还有拒马和望楼。
大约过了黎阳五十里就是宇文化及的势力范围,根据秦虎的计算,他的望楼已经修筑到滑县以外五十里的地方,双方在这个地方有一片大约十里的非交战区,走过这片地域,就能看到山坡上出现了很多零星的军用帐篷。
徐世绩的地盘盘查根本就不严密,对于流民基本上就是一种放任,就算有细作他都懒得管,反正你也进不了城。
而自从进入了宇文化及的地盘之后,秦虎就被截了好几次,幸亏他随身带着宇文成都给他的通行令牌。
“看清楚了,我们是宇文成都王子的部将,骁果军校尉宇文铎,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拦我?”
宇文铎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但他已经在跟随宇文成都投奔秦虎的路上病死了,而且年龄方面还正好对的上。所以每逢关卡,必然让路。
秦虎完全可以用这个身份跟宇文成都一起进入滑县,但他们研究了一下觉得不行,因为宇文成都现在毕竟是个王子,有些官员可能要亲自出来迎接,万一有人认出了秦虎,那可就不妙了。
保险起见还是分头行事。
就这样,秦虎一路顶风冒雨,满身泥泞的跋涉了五天,终于进入了滑县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