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狗贼,杀我挚友,叛我主公,衣冠楚楚,人畜莫辨,我就算死了,化作厉鬼,也要索你二人性命,来人,给我杀。”
“你疯了吧?”
话音未落,喊杀声四起,围墙上忽然站满了人,弩箭不要本钱的洒下来,好似暴雨倾盆一般,大门口也被人突破,林枫带着刀斧手扑杀进来。
同时一支响箭射向天空,城内也同时爆发出了震天价的喊杀声。
“狗贼,当真以为老子是聋子瞎子,你们的行径老子早有察觉,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纳命来吧。”王行本大吼一声向薛宗冲了过去。
薛宗和李楚客这才醒悟中了埋伏,慌乱中拔出横刀相抗,但院子里的叛军因为摸不清虚实,加上弩箭密集,第一轮就有所死伤慌了神,开始没头苍蝇般的向外冲,刚跑出门口,又被提前埋伏下的另外一对弩手一轮攒射,躺下七八个。
王行本以一敌二,渐渐地落在了下风,退到了院子里,亲兵们立即围拢过来,把薛宗和李楚客包围在核心。弩箭也一起对准了他们两个,转眼就把他俩射成了刺猬。
但他俩甲胄很厚,大部分弩箭都射不透,只是受了轻伤,不过就这样一直射下去,不知道哪只弩箭射在甲片缝隙里或者穿甲而过,早晚也是个死。他们知道其中利害,顾不得跟王行本拼杀,也不要命的向外跑去。
其实倘若他们知道王行本只在这里埋伏了一百多人,没准就跟他死磕了,可事情往往就坏在不知根底上,他们以为已经被大部队给围困了,急于返回军营跟自家的大部队汇合,反攻城池。
大家都这么想,也就各自为政彻底乱了,最后薛宗和李楚客全都被乱刀砍死,亲兵们跑的无影无踪。
“走,跟王川汇合。”
王行本提着薛宗和李楚客的人头冲向了叛军的大营,将叛军重重包围,战斗一直持续到当天晚上才结束,因为叛军群龙无首,所以不堪一击,最后以惨败告终,基本上被全歼,剩下一些投降的,也全都被斩首。
一场叛乱遂告平息。
王行本四处寻找尧君素的尸体,但最后也没有找到,只能把他的人头安葬起来,让三军戴孝,祭奠一番。然后让人给秦虎送信。
城外的李阀大军因为前几天下雨停止了攻击,等到叛乱平息他们才收到消息。李世豪扼腕叹息,错失了良机。
直到此时此刻,秦虎对蒲坂发生的事情还一无所知,更不知道老友尧君素已经命归黄泉。他正在策划着去见长安公主。
“婚期定在七天以后,我们暂时现在客栈里面住下来,联络城内的细作,尽快和宇文成都等人见面。”
秦虎吩咐完毕,手下四处奔走,就在王行本平息叛乱的这个晚上,他见到了潜伏在城内的细作首领,是一名中年商人。
“属下叩见燕王殿下,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细作名叫宋威,以前隶属于左骁果军,现在的军衔是游击将军,前段时间秦虎让问体仁和房玄龄负责组建特务机构,他们在军中挑选了大批身手敏捷,头脑灵活的战士,派往全国各地。总共大约有一千多名。
秦虎积攒的那些私房钱,很大一部分都投资在了这些人的身上。因为他们潜伏到各地之后,需要大笔的活动经费,伪造身份,购置产业,打通关节,融入社会,每一项都要花钱。
这些人倒也是不负众望,在大批金钱的助力之下,各地的工作开展的都不错,发展了很多的下线。
以前这个宋威一直处于静默的状态,在东郡经营了一家绸缎庄,中规中矩老老实实的做生意,是街面上有口皆碑的老实人。
对于宇文化及的事情基本上也是不闻不问,因为什么也不做,自然也就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可是房玄龄来到东郡之后,立即唤醒了他。苏醒之后的宋威,每天都在上蹿下跳,为燕军输送情报。
为了保密,房玄龄还给这个组织起了个很隐晦的名字——司闻堂。
秦虎问道:“你现在是什么职位?”
“启禀大王,属下目前是司闻堂东郡分舵的舵主。”
“很好,你能不能尽快的联系到房玄龄。”
“可以。”宋威恭敬地说:“大王,目前东郡的内卫活动猖獗,前几天我们被抓了好几个兄弟,还请大王一切谨慎小心,千万不要轻易冒险。属下有个计划,不知道大王能否首肯,属下冒死进言。”
“讲。”
“属下以前就是大王亲自训练出来的,对于大王的相貌人品知之甚深,大王没来之前,属下就为大王想了一个身份,只是,只是有些——”
“不用吞吞吐吐,本王身陷绝地,必定要依靠你们,直说就是了。”
宋威穿锦袍,戴璞头帽,浓眉小眼睛,本就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现在点头哈腰的,连秦虎都差点以为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商人。
“大王长相清秀,风姿儒雅,身材苗条,芝兰玉树,属下觉得,觉得,大王可不可以男扮女装,这个,东郡的内卫很厉害,属下知道此举冒犯大王,只是,只是不得已而为之,请大王千万不要见怪。”
“女装大佬啊?亏你想的出来!”秦虎翻了个白眼儿。这要是让人识破了,他堂堂燕王颜面何存啊。
一个三姓家奴的帽子到现在都还没摘掉,再来个伪娘的桂冠,他可承受不起。而且这不是二十一世纪,男人穿女人衣服,那可是奇耻大辱啊。
当年诸葛亮送给司马懿一身女装,差点把曹魏的将领们气的集体吐血,这个办法真是有欠斟酌啊。
“大王,裴蕴死后,御史台掌控的内卫全都被宇文化及控制,他们的组织经营百年,树大根深,无孔不入,属下也是没有办法啊。但属下可以向大王保证,如果大王换上女装,属下一定有办法,让您见到公主殿下。”
“这么神奇吗?”秦虎寻思了半天,觉得现在不是摆谱的时候,做大事要紧,于是挺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行吧,到了你的地头自然听你的,不过我穿可以,但就怕穿上不像啊,毕竟我也是个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