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的波本推门进来,没有丝毫客气地与苏格兰相对而坐。
看着自己的挚友,诸伏景光不知露出什么样的眼神
在前者进来的时候,浩司就换了个位置,站到能将两人动向尽收眼底的地方。
而且在那个位置,诸伏景光看得真切,只要他一有异动,浩司顺手就能掏枪崩掉降谷零的脑袋。
这种情况,&nbp;他也只能收起暗示自己身份的打算,转而用一种冷漠的口吻,张口问道“波本,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面对毫无感情的质疑,波本没有退缩,&nbp;争锋相对道
“白兰地布置的任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你为什么还没有要行动的意思?”
比起慢慢发现苏格兰的问题汇报给白兰地,&nbp;让他来处理后续的事情,波本其实还有另外一个选择——比如挑起苏格兰的怒火,让他对自己出手,在这个时候,他再趁势将其反杀。
从白兰地对苏格兰的态度来看,即便他当场将之杀死,事后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惩罚。
只不过
波本用眼角的余光悄无声息地瞥向一旁侍立的浩司,这个角度只要他稍微露出点不对的苗头,对方拔枪的速度一定不会比自己慢。
“我做事,需要你来干涉?”苏格兰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听上去带着怒意。
“哼”形势比人强,安室透并没有保持一开始的状态,他的目光看向天花板的一角,那里的监视摄像头正在尽心尽力地工作,将这里的情况发送给不知何处的电脑终端。
“我只是觉得你的动作太慢,&nbp;要完成我们的目的,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这么长的时间,&nbp;总会合适的目标不是吗?”在监控之下,安室透适时露出些我想为组织干实事的期待。
看着好友这个表现的诸伏景光在心底挣扎了一下,目光挪向一份被他单独放置的卷宗。
他心里也清楚,一味拖延时间并不是一个好的解决办法,虽然不知道白兰地到底想做些什么,但最后总归还是得杀人才能让现在的局面持续下去。
而比起到那时候不得不选出一个好人来杀,还不如在现在挑选一个蛀虫拖出去干掉。
“佐藤敬吾”
苏格兰将卷宗拿在手上,眼睛扫过上面的人名,将其丢给对面的降谷零。
波本接过卷宗,打开认真查看片刻后抬起头来。
“这可不像我们需要解决的目标啊?”
佐藤敬吾这个人能让诸伏景光升起一种,在法律之外将其杀掉未尝不是一个好选择的想法,自然算是罪大恶极。
在茫茫多的罪证中,选出其中严重的一个来描述一下,他真的炼铜。
当然,尽管这个人是如此的该死,安室透忍着反胃的恶心,也必须表现出这种恶人,正好能让组织操控,所以可以留他一命的表情神态。
“为什么不像呢,他要的价码,远超出了他的价值不是吗?”
“与其让他以后给我们添堵,还不如现在就解决掉以绝后患。”
苏格兰冷冷地说道,不知其中几分虚情,几分真意。
听到这个理由,安室透闭上眼睛沉思一下,虽说这个解释有些不合理,但能说得通他本想继续质疑,可卷宗上那罄竹难书的记录还是让他偃旗息鼓,决定先把这件事情解决再说。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没别的问题了。”他把内容记下后,将卷宗丢在桌上,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诸伏景光下意识想说一些注意安全的话。
“波本。”一旁的视线射来,让其不得不改口变为冰冷的讽刺,“可别出什么岔子!”
“放心。”安室透站在门边,一手搭着门把手,头也不回,自信说道“不会有问题的。”
说完之后,金发的男人摔门而去。
屋内,知道波本的行为是在向自己示威,但那句“不会有问题的”还是勾起了诸伏景光的回忆。
零他可是首席,不会有问题的。
本来有些忐忑的情绪,在这句话之下变得安定起来,出于对挚友的信任,诸伏景光选择了相信降谷零的能力。
安室透,确实有了想法。
作为警察体系的一员,安室透并不希望自己滥用私刑,在炸弹犯事件之后,怀着仇恨得报的畅快,他也感觉到了一丝后悔。
当然,他并不是后悔对炸弹犯的行为,他只是后悔萩原研二如果活着的话,肯定不会希望他用这种手段帮他报仇,将其逮捕接受审判,最后送进监狱才是告慰其在天之灵的最好选择。
身为警察,底线便是让犯人得到其应有的审判。
但遗憾的是此刻的安室透,已经突破了底线。
作为卧底在组织里的秘密警察,肩负天龙人长生不老的重任,想杀一个腐朽的官员不过是简单打个报告的事情,公安里面的高层还能拦着他不成?
答案是,会的,会拦着。
对于苏格兰这种迫不得已抛出个能够接受的人选杀死的行为,浅仓真早就有所预料,所以在情报员送回的情报中,安插了一部分埋着雷等着他们踩的特殊卷宗。
随着岛国的近代化变革,封建残余力量依旧顽强,并且随着时代发展借着皿煮的东风,弄出了一种名为家族选区的现象,一个个政治世家跑马圈地,如同封建地主一般瓜分了整个岛国——
这些曾经的封建贵族顺理成章地过渡成为皿煮政府中的官僚政客——那些渴望长生的天龙人,就混在其中。
换言之,佐藤敬吾的卷宗表面上看虽然只是个小角色,可他背后却站着的,却是整个天龙人的团体。
也就是说,想杀他
对于公安的安室透来说,非常的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