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接待处。
贝尔摩德坐在沙发上,享受着临时接待人员宫野明美的服务。
被妹妹三两句话忽悠到实验室的宫野明美在了解清楚情况后,早已经分手的她当然不可能对赤井秀一即将遭遇的危险有多少担忧。
放下这段感情的她,此刻知晓赤井秀一卧底身份,反而有种及时从不该有的感情中抽身的庆幸。
“诸星大这家伙,好像还不错嘛。”
然而现场坐着的这位贝尔摩德,为了坚持自己和姓宫野的不共戴天的人设,喝了口凉白开后慢条斯理地说道,“虽然他利用你混进了组织,但达成目的后立刻选择分手,看起来是不想事发之后牵连你啊。”
“”
听到这话,一直保持标准浅浅笑容的宫野明美表情僵硬了一下。
这倒不是她对赤井秀一还有多少留恋,在接受小山直美和宫野志保孜孜不倦灌输进去的所谓“黑麦威士忌爬上高层就分手的行为一点都不可靠”的言论后,她很难再对其升起什么好感。
即便现在知晓他是为了不牵连自己才故意选择的分手,她也难以重新燃起热情。
特别是宫野志保一提起赤井秀一就满是敌意的语气,让宫野明美明白她只能从两人中选择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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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选择,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就很明显了,相比一个男友,果然还是从小养大的妹妹比较重要。
抱着这样的想法,本来就没有达到热恋程度的她,现在听到贝尔摩德别有用心的调笑,心里的感想只剩下——可惜了又一个好人,就要这么死在她所属的组织手中了。
“”
浅仓真在旁边看着愉悦气息十足的贝尔摩德,暗自撇了撇嘴。
这个女人要是真想用这一点来打击宫野明美,当初就不该一人分饰两角,一边自己用小山直美的身份开导宫野明美,一边在实验室里给宫野志保支招。
越是挣扎不出,真相的揭露才越会让人难受,说不定能逼得宫野明美做出一些引火烧身的蠢事来。
他这副表情,只要没有特意掩盖,就逃不脱魔女的眼睛。
“白兰地,你居然没有去帮琴酒出谋划策吗?”
贝尔摩德话锋一转,将枪口对准一旁看戏良久的浅仓真。
此刻的浅仓真身上穿着一件医生常穿的袍子,脸上装模作样戴着副金丝眼镜,手中捧着本西边那个国家的武侠。
“那个,宫野小姐,你先去休息吧。”
浅仓真把书签夹进在看的页码中,将书合拢横放在腿上。
宫野明美点点头,退出了房间。
待门被关上自动上锁以后,浅仓真端起面前那杯同样出自宫野明美之手的清茶抿了一口。
“从个人角度来说,我很希望去主导这次行动,尽全力将那家伙解决掉。”
“但是,从维护同事感情来说,还是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去干涉琴酒的决定。”
“嗯?你的回答居然是这个?”贝尔摩德还以为自己会听到诸如“不想去”“无所谓”“没有兴趣”的理由。
“而且只从智谋考虑,我并不比琴酒强多少,我能想到的计划,他也能想到,只不过他并不大喜欢细心布局。”
莽到开直升机扫射东京塔,从事后组织半点事情都没有的情况来看,琴酒在执行这个离谱的计划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该怎么收尾,并且事后成功清除了所有能够直接指向组织的线索,让遭受了这么大羞辱的岛国只能忍气吞声。
不过波本当时大概率是知晓背后的真相,但岛国公安不一定会向负责调查的同僚分享情报。
“你对琴酒的评价,还真是出乎意料的高啊?”
贝尔摩德摇晃了一下杯子,优雅的动作如果不是知道杯子里装的是凉白开,说不定都要以为她是在品尝什么名酒。
“当然。”
只有坐在白兰地这个位置上,有先知先觉能力的加成,才能知道琴酒到底是多么可靠的队友,组织里的人马,除了琴酒之外真的一个比一个离谱。
“哦,是吗?”
听到浅仓真对琴酒的评价,贝尔摩德来了精神,她放下杯子站起身来,莲步款款走到浅仓真的面前俯下身体,吐气如兰,用媚意十足的声线轻轻问道,“那我在你这里的评价,又是怎么样呢?”
贝尔摩德不愧魔女之名,稍微用点本事就足以让世上绝大部分男人冲动,只是很可惜,现在这里坐着的,就是绝大部分之外的男人之一——
“我说”浅仓真将腿上的书拿起,挡在两人的脸中间,“都比我大一辈的人了能不能稳重一点。”
如果不是原历史中贝尔摩德的表现,他怎么可能放着这么个能千变万化的干部在这里玩过家家的游戏,赶紧放出去为组织添砖加瓦才是王道。
贝尔摩德在十几年前接受的实验,当时她的长相比现在的浅仓真看上去差不多的年龄,勉强能算是差着辈分。
“啧。”
这女人不爽地回到座位上,她算是明白了,白兰地这家伙,就没有半点绅士风度,是个比琴酒还要无趣的人。
她仰头看了看时间。
“差不多了,我该去当小白鼠了。”她把重新端起的杯子一甩。
以前的贝尔摩德只会因为一件事情出现在实验室里,那就是药物研究需要从她身上采取样本,而现在——
“你要是没其他事的话,就看着点宫野明美。”浅仓真将翻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页,头也不抬地贝尔摩德说道。
贝尔摩德按住门把手的同时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动门把“知道了。”
安室透坐在车里,看着定位上的红点,那是黑麦威士忌正驾驶着的汽车。
浅仓真的确没有亲临现场,但他想解决掉赤井秀一的心情绝对不假,波本这个能和赤井较量的人来到这里,就已经能够表明他的决心。
并且与波本一同行动的还有白兰地统筹,一直隐藏在迷雾中的直属力量。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安室透偏头看了眼旁边的同伴,这是一个同白兰地一样戴着面具的人,可从身形来看明显比白兰地瘦小,声音也是偏向女性。
“碎片。”面具人简单地吐出一个词语。
“嗯,你的代号吗?”安室透心里狐疑着,组织的代号应该都是酒名才对,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面具人碎片点点头。
组织里,还有一批不以酒名为代号的人吗?
隐隐约约的,安室透感觉到,这次任务的收获,似乎并不会太小。
。